上嫵又做夢了。
    夢中的她來到了那個地方,見到了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她著一身白衣,潔白無瑕,似雲中月,美不勝收。
    而自己一身黑衣,沉默又壓抑。
    她又一次問出當初那個問題,她說,“到底是你為邪,還是我為邪?”
    此刻,上嫵心口堵得慌,答案呼之欲出。
    像她這樣悲慘的人生,怎麼可能是邪物?
    可若不是邪物,又怎能說清楚,她那躁動不安,隨時取人性命的欲念?
    或許,她真的如眼前之人說的那樣,天生為邪。
    “為邪又怎樣?總歸不是我自願的,我不想這樣的。”上嫵辯解道。
    對面之人滿眼含笑,卻說著最惡毒的話,像詛咒一般,回蕩在上嫵耳畔,
    “是嗎?你天生壞種,骨子里全是邪念,你確定是自己控制不住殺人的欲望,還是你本就如此?”
    這話,令上嫵喪失最後一道防線,她腳步後退,一時不察,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平復心中波瀾。
    見上嫵如此,對面之人像是得逞般,邪魅一笑,復又循循善誘道,
    “放棄吧,你本就如此,既為邪,何不壞的徹底,將所有人碾在腳下,看他們苦苦掙扎,不得出路。”
    話音剛落,復又道,“你不是做的很好嗎?
    血親負你,你就屠滅血親,雜碎害你,你十倍奉還。”
    如今,諸神不听你祈禱,不若屠盡九州四海,想必那時,諸神再不敢怠慢分毫。”
    如今,上嫵是清醒的,她知道眼前之人並非虛幻,而是切切實實住在她體內,與她一呼一吸。
    既然並非虛幻,那也能證明世間神明有之。
    只是,他們高高在上,不憐自己一顆悲苦之心。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反正,蕭長逸死了,諸神冷漠待之。
    那她就屠盡九州四海,也讓諸神承受一次痛徹心扉。
    上嫵的邪性全被太初吸收,這麼多邪性用來滋養太初,著實厲害。
    好好的武器,竟成了屠滅九州四海的戾器。
    上嫵從睡夢中睜眼,此刻已是夜半時分。
    她只身下榻,坐在梳妝鏡前,持起眉筆,慢慢描摹。
    復又換上暗色輕紗長裙,裙擺拖地,長約九尺有余。
    長發隨意被一根桃木簪子高高挽起,復又從中垂落一條馬尾,垂至腰際。
    眉心一抹妖艷徒增邪性,烈焰紅唇像是吸食過心頭血,似火張揚。
    她唇角勾勒一抹邪魅,小聲呢喃道,“走,隨予……,去殺人!”
    這聲音似有魔力般傳遍金甲軍與麒麟軍耳畔。
    待上嫵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外頭已經整裝待發。
    他們目光呆滯,根本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反倒是提線木偶。
    可不是如此,吸食過上嫵血液的人,如何逃得出她的掌控。
    不過短短一日,所有勞役被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周邊郡縣得知此事後,鬧得人心惶惶,四處逃竄。
    饒是如此,依照麒麟軍與金甲軍的行事作風,百姓們又怎會輕易逃脫?
    什麼是尸山血海,在十日後得到了驗證,上嫵所到之處,無一活口。
    九州四海,一半已經成為無人之境。
    而那些被上嫵操控行事的麒麟軍與金甲軍,因勞碌過度,又不曾進食,被餓死的不盡其數。
    即便如此,上嫵也未曾開口終止這場殺戮。
    若人間真有煉獄,說的大概就是這般了。
    百姓們本就面臨饑荒,又無端遭受如此殺戮。
    上一刻還在饑餓,下一刻與世隔絕。
    上嫵憑何決定這些人的生死,她又有什麼權利如此。
    但無一人敢發聲。
    現如今,最安逸的怕也只有清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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