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只是存了一點私心。
    蕭長逸是那麼驕傲一個人,他手中麒麟軍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傾注了多少心血,估計只有他自己知曉。
    麒麟軍只能為守護蒼  百姓而戰,不能做踏破皇權的亂軍叛黨。
    這是上嫵對蕭長逸的承諾。
    他用麒麟軍為她建起一道防線,帝都里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
    皇宮里里外外被金甲軍控制,上嫵就這麼帶著蒼梧鐵騎踏進淵帝所在的寢宮。
    期間,守在宮殿內的太監無一人敢攔,他們皆懼怕上嫵手中利劍。
    淵帝此刻躺在榻上,不斷喘氣,平復內心怒火。
    上嫵語氣滿含得意道,“父皇,天快黑了,你就安心閉眼……,去吧!”
    “朕當初就該掐死你,也不至于讓你有機會弒父!”淵帝怒目而視,似要把上嫵生吞活剝了。
    上嫵臉含笑意,嘴角微微上揚,說出來的話令人毛骨悚然,
    “您說錯了,哪里是弒父,我這是弒父殺兄,放心,只要是古溪淵氏血脈,都會下去陪你,陵墓都為你們準備好了!”
    上嫵的話,一字一句烙印在淵帝耳中,他腦海里回憶起當初靈犀子的批命。
    果真是正如他所說那般。
    待上嫵掌權,便是淵氏子孫燼滅之際。
    淵帝悔不當初,若是知道有今日一劫,他必定將上嫵殺死在襁褓之中。
    淵帝懊惱的神情被上嫵盡收眼底。
    好在上嫵一顆心不再為血脈親情牽絆,再者,他只是于她有生恩的陌生人。
    上嫵不會自己動手解決淵帝,她會一點點凌遲淵帝的心,直到他“壽終正寢”。
    上嫵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其余淵氏子孫被人壓了過來。
    這里有她的兄弟姊妹,堂兄堂姐堂弟堂妹,還有她的佷子佷女,足足六十九人。
    這還不算那些早就去封地的王爺。
    那些人,她也不會放過。
    她已經讓傅啟年派出蒼梧鐵騎誅殺他們,雖晚上幾天,不過也能叫他們與淵帝在底下重逢。
    “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真好,怪不得你們高高在上,以羞辱年幼時的我為樂呢。”
    上嫵見這些人跪坐一團,向她磕頭求饒,完全沒有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氣焰,當即感慨出聲。
    輕飄飄一句話,是上嫵對傅啟年的命令,“好吵,都殺了吧!”
    傅啟年得令,手起刀落之間已經砍下五六人的腦袋。
    腦袋落地的那一瞬間,嚇得其余人抖如篩糠,紛紛退後躲避大刀。
    “姐姐妹妹看到這副場景,有沒有回憶起什麼?當初,我被大瑜國士兵羞辱的時候,你們在干什麼?”
    上嫵溫聲細語問出聲,只是無人回應她,她也不氣惱,一起幫著她們回憶當時的情景,
    “你們冷眼旁觀無可厚非,可不該同他們一般對我謾罵詆毀!”
    上嫵忍不住道出心中怨恨,復又恢復平淡道,
    “你們說我是天生邪骨,是浪蕩貨,好呀,那也讓你們嘗嘗成為浪蕩貨的滋味。”
    “君蒙,把她們帶下去,讓底下的兄弟好好享受一下金枝玉葉!”上嫵一字一句道。
    任憑她們怎麼求助上嫵也無濟于事。
    或許,這便是報應吧。
    接下來,是一些半大孩子,不過上嫵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她從傅啟年手中接過快刀,就要朝著一人腦袋砍去。
    那孩子被嚇哭了,止不住喊,“皇爺爺,救我……”
    淵帝有心勸阻,可惜晚了一步。
    上嫵手起刀落之間,孩子再不見一絲哭聲。
    腦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作罷。
    這一幕刺痛了淵帝的眼,本該是承歡膝下的歲數,卻遭受子孫盡喪的痛苦。
    太子雖說沒有建樹,可他生出來的皇長孫淵宸被教養的很好。
    小小年紀,文武雙全,連帝師都連連稱贊他將來必定有大能,現在他最器重的孫子死了,心也跟著死了,
    “他是你兄長的孩子呀,你怎忍心?”
    上嫵不為所動,只是冷漠的看著淵帝,“父皇,您忘了,您下令誅殺我的時候,可比我狠得多,如今倒是不忍心,可惜晚了!”
    話落,她身邊又有一人腦袋落地,那是當今順仁帝與皇後的第二個兒子。
    上嫵一雙手有些顫抖,隨即將劍丟給傅啟年,“我累了,把他們都殺光!”
    隨後,殿內一片哀嚎,不過轉眼間恢復平靜。
    待上嫵再次睜眼時,殿內被血液染紅。
    淵帝七竅生煙,艱難得喘著氣。
    想他一生謀劃,到頭來成了一場空。
    現在能怎麼樣?只能看著這個瘋子殺盡族親。
    淵帝最終還是咽了氣。
    上嫵並未有所感觸,她一絲哀傷都不曾有。
    大概這就是無心無情吧。
    待她去往勤政殿,見到所謂的哥哥順仁帝時。
    發現他已削發為僧,身披僧衣。
    上嫵只覺得他貪生怕死,想要以這種方法求自己放過他。
    順仁帝是第一次正眼打量他的胞妹,她長得極美,只是眼中不見一絲清明,或許世俗把她傷的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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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瑜國攻入皇宮之時,他並不在帝都,皇宮內發生的一切,也是後來才知曉的。
    當他听到上嫵被敵軍當眾欺辱時,惱怒的不行,更恨淵帝無能,不能保護上嫵。
    可是,他若是在場,大概也會縮在一處,不去管敵軍如何羞辱上嫵。
    他承認,自己是懦弱的,一生並無大智,只想寄情山水,做個快哉人。
    帝位不是他所願,被逼坐上這個位子,他夜夜擔憂,生怕上嫵攜蒼梧鐵騎攻入皇宮。
    如今,見到上嫵,他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擔憂,終于可以解脫了。
    “阿嫵,我無心與你爭什麼?也不願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只是稚子無辜,求你放了他們吧?”
    一代帝王竟會低三下氣求人,且還是他的胞妹。
    “你估計還不知道吧,我把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上嫵調皮一笑,一字一句道。
    一個不留,都殺了,這幾個字盤旋在順仁帝腦中,折磨的發瘋崩潰。
    一聲痛苦嘶吼出聲,他也因脫力跪在地上,雙手扣地,極力隱忍哀傷。
    良久後,他問出一句話,“為什麼這麼做?他們不曾對不起你。”
    听了順仁帝的話,上嫵嗤笑出聲,“可是,他們的爹娘對不起我呀?不殺了他們,難道留著他們來尋仇嗎?”
    “兄長,你投錯胎了,若是生活在尋常百姓家,我們或許會很幸福,可惜,帝王之家何來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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