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微風在兩人之間輕輕拂過,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青春荷爾蒙的氣息,似乎要將他們纏繞在一起,兩人靜靜凝視著對方。
顧夕顏仟白的手臂摟著夏九歌脖子,迷離的眼中倒映著出後者滿臉靦腆模樣。
她心跳怦然加快,呼吸也急促,閉上雙眼,嘴唇微微張開。
感受到炙熱的呼吸迎面而來的夏九歌,身子微微一震,雙眼瞪大了幾分。
尤其當他看到顧夕顏那帶著紅暈的臉頰後,終究是感性勝過了理性,伸出顫抖的手攬住顧夕顏的細腰,一把將其拉入懷中。
他低下頭,慢慢踫上她的上唇………,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分開面朝大海。
顧夕顏依靠在夏九歌的肩膀上,臉上紅暈還未散去,前者的手臂挽著她肩膀。
顧夕顏抬起頭,發現夏九歌看著海面在茶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她閉上雙眼,享受這一刻。
顧夕顏很喜歡這種感覺,夏九歌在她身邊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的話,顧夕顏真的很想夏九歌不要再去把一個領地扛在肩膀上前進,但她知道不行,現在無限領地很多事都離開她依靠的這個人。
她再次睜開眼,看向夏九歌那稜角分明的下顎,柔聲道,
“你以後,不能一個人再去冒險,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夏九歌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腦袋,含笑點頭。
“這算是當初欠你的那個願望嗎?”
“想得美,當然不算。”
“那你的願望是什麼,說出來,我盡可能幫你實現。”
“以後再說。”
“………”
他們這一晚聊了很久,直到困意襲來再回去生活區休息。
兩人還沒到那個地步,夏九歌送顧夕顏到那座屋子後就離開回了自己的屋內。
這一夜,沒有之前那種提心吊膽,顧夕顏睡得很踏實。
………
豎日。
夏九歌剛起來,簡單洗漱後,剛想帶一號那兩兄弟去吃早餐,張易塵就一臉憂心忡忡找上門。
“啥事?一大早上臉那麼黑?”夏九歌不解。
張易塵深吸一口氣,“重傷的人,有三個早上挺不住了,我已經讓人制造棺材,然後大力去挖坑了,你作為首領,等會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听聞又死三個人,夏九歌瞬間連吃早餐的心都沒了,他以為不會再死人,誰知道今天又死了三。
他指了指奧德兩兄弟,“我跟你去,在此之前,你找個人帶他們吃點東西。”
張易塵點點頭,
稍後他招呼一個輕傷帶一號小白他們先去食堂,然後才跟夏九歌去往醫護房。
路上,瞄到張易塵悶悶不樂。
“沒有藥物,小顧盡最大努力了,听天命吧!”夏九歌盡量努力維持情緒,讓自己的聲音平緩,從口袋掏出那副金絲眼鏡,“對了這個給你。”
張易塵看到眼鏡,板著的臉終于浮現一抹淺笑,問道,“這是哪里買的?”
“天擇那邊撿的。”
是搶的吧……,張易塵內心吐槽。
他把那副沒有鏡片的眼鏡框鄭重收起放入胸口袋子,這才把那副金絲眼鏡帶上 。
“這下看清了,”張易塵感嘆,“你是不知道,近視人的世界,三米之外聞聲卻看不清人。”
“我倒是不希望比看現在看得清楚,怕你忘不掉死去人的面容。”夏九歌搖搖頭 苦笑。
張易塵面露哀傷,說道,“是啊,但你說了,要正視以前的錯誤不是嗎?看清了記住,那樣我才會記住深刻的教訓。”
說著,他步伐堅定走向醫護房。
夏九歌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張易塵這份自我調節能力,真是比普通人高出了很多。
他們走到醫護房門口,三個無限領地新的死亡人員已經被放入棺材內,他們面色慘白嘴唇發紫,臉上還有亂戰時留下的傷口,安靜的躺在棺材里。
無限剩下的人安靜站在一邊,臉上帶著哀傷或許是經歷過昨天,他們已經有些麻木,沒有人再落淚。
夏九歌繞著三口簡易棺材走了一圈,這才讓人蓋上棺材板。
“不是處理傷口了嗎?怎麼一晚上就死了。”夏九歌走到顧夕顏皺眉小聲問。
顧夕顏嘆口氣,“多人毆打,身體內部大量出血,沒有現代設備治療,哪里能活下去。”
夏九歌沉默,全場安靜下來。
等王大力等人挖好坑後,夏九歌帶著頭抬起棺材,與無限領地的眾人送三人最後一次。
路上無話,當棺材放入坑中後,夏九歌撒上一把泥土,大伙一起埋葬,昨天十一個墳包變成了十四個。
站在墳頭前,無限領地的人跟著他鞠躬三次,再次下山。
沒有什麼心情的眾人很快就散開,各自回去休息 。
顧夕顏跟韓素欣,擔任了領地醫生,現在正是需要她們的時候,又回了醫藥房。
夏九歌跟張易塵走在最後邊,後者一步三回頭,一直嘆著氣,期間不知道吸了多少次鼻子。
“別看了,人死不能復生,記在心里即可。”夏九歌安慰,拍了拍張易塵的肩膀。
死了隊友伙伴,夏九歌自己也會傷心,但他從來不會去停留過去那麼多,畢竟人死了就沒了,活著的人可以念想,但精力必須放在有意思的地方。
張易塵推了推金絲眼鏡,“我知道,說實話,要不是留著天擇的人有用,我很想讓他們陪葬。”
听到陪葬二字,夏九歌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那就是埋葬無限領地的人時把天擇的尸體埋在下方。
不過想了一下還是將這個想法拋棄腦後,原因就是太費力。
“走吧,我們去看看,天擇死了多少人”夏九歌對張易甩甩頭,“或者說是還剩下多少人!”
對此,張易塵贊同。
無限領地死人了,看一下天擇死人他內心感覺才好受一點。
他們走到天擇的門口。
不出意外,那些重傷的人今天都已經死去,被普林斯指揮著堆到一邊。
見到這一幕,張易塵內心平衡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