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封黎受到攻擊而被從身體中析出的墨團中迅速分離出數千份,與那些半空中墨水凝成的人形相互融合,
見此一幕,
封黎也意識到了對方的大概攻擊手段,那與自己外貌一般無二的人形墨團大概率是某種媒介,對方攻擊墨團的行為估計有一部分會轉嫁到自己的身上,
若想破局,
封黎必須避免這些人形墨團受到攻擊,但直接將其毀壞的話,又有可能變成自己打自己的局面,有些棘手。
“法則之力嗎?”
封黎的手中甩出漫天的銀色光點,這些光點呈現出銀質流體的形態,
它們附著在那些墨團上,充當了封黎的感知媒介,抵御住了法則之力對于精神力的干擾,
“交換!”
封黎心中低喝一聲,那漫天的人形墨團就一一消失,它們並不是被封黎摧毀了,而是被封黎用【交換】給丟到下方的【溟水】中進行壓制。
這樣一來,
即便是墨團中擁有對方的一些後手,也不會影響到他了。
“嗖——”
雖然封黎采取的行動很快,但墨守仁還是趕在天空中所有墨團全被轉移前,完成了六七組墨錐與人形墨團的踫撞。
十分顯耳的清脆聲響在封黎的腦內回蕩,每一道聲響之後,他的皮膚表面就有許多墨色符號顯現。
僅僅三次聲音之後,那些星星點點的符號就連成了一片。
“飽和式打擊?”
封黎心中一沉,對方呈現出上百組攻勢,但其實只要完成其中三組,就已經達成目的了,
封黎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精密】發動,
封黎想利用詞條的能力瓦解身上還未爆發的隱患,然而他身上雖然只有三組墨符在正式運轉,但卻還有其余四組進行蟄伏。
封黎的【精密】雖然有迅速改造和瓦解【墨】之法則的力量,但在剩余四組被消耗殆盡前,並不能阻止身上怪異符號的正常運轉。
封黎的身體開始扭曲,就像是整個人被印在了一片不斷波動的水面上一般。
隨著這種‘蕩漾’,
封黎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也有了消散的跡象,就像是一滴墨滴入水中,隨後散成了花。
“【荊棘甲】!”
就在這時,封黎低喝一聲,身體上頓時綻放出了炫彩的光芒,幾乎照得人睜不開眼楮,
而與此同時,
遠處的墨守仁目光也出現了呆滯,荊棘甲的反傷效果起了作用,
看著遠處目光陷入呆滯的‘墨守仁’,封黎心中暗罵了一句,
“什麼時候換成分身的!”
怪不得剛剛封黎嘗試發動的【典獄長】烙印失敗了,原來面前這家伙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高速的戰斗中,即便有著情報類能力,封黎也無法事無巨細。
“【玉潔】!”
一張卡牌在封黎的手中破碎,他的身體也從搖搖欲墜的情況瞬間凝實,
成了真理套牌中的一員後,
【玉潔】所適用的範圍更廣了,位格也更高了,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短時間多次使用。
‘清除一切負面狀態’的效果結束後,封黎身上的墨色符號頃刻間消散大半,
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卻緩緩膨脹——有了人形。
“墨守仁!”
封黎心中一驚,這家伙居然親自化作了墨痕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防不勝防啊。
“典獄長烙印!”
為了避免這老陰比再出什麼ど蛾子,封黎立刻發動了他目前最強的控制類技能。
墨守仁呆呆地立在原地,封黎略一猶豫,手中的紫色絲線洞穿了對方的額頭......
兩日後,
封黎看著從大繭中走出的墨守仁,
緩緩點了點頭,
由于之前的一番戰斗有了些損失,所以封黎為了對付那位大師兄,肯定要依仗身旁的藏無鋒和墨守仁。
封黎的手掌覆蓋在墨守仁的臉上,還沒等他細細查看,不遠處的天邊就亮起了暗紅色的光芒。
“如此劇烈的靈力波動......大師兄回來了!”
听著藏無鋒的聲音,
封黎皺了皺眉,
“玄燼嗎?”
“試試看能不能陰他一手吧......”
輕嘆了口氣,封黎化身苟星,與藏無鋒和墨守仁一起朝著天邊泛紅的地方掠去。
飛掠途中,
耳畔響起了驚呼慘叫之聲,遠遠地,封黎看見了大量的赤紅石塊墜落,又有無比精純的靈力升騰,
無比炙熱的洪流覆蓋大地,幾乎將整個世界化作了岩漿世界。
一座座宗門被淹沒,翠綠的山體變得荒蕪,大地開裂,儼然一副末世景象,數位本位面渡劫期的大佬才剛一出現,就立刻失去了氣息。
“那是什麼!”
封黎一臉震驚地看著天空中那像是巨大隕石的球形物體,頗有一種只要這東西墜落在地,整個位面都要因此毀滅的感覺。
一旁的藏無鋒搖了搖頭,他此時也是一臉的震驚,不知道天空中那巨大的球體是什麼。
而墨守仁則是沉聲道︰“那是【煉世葫蘆】,是用五方修真世界煉制而成,乃是我三煞堂的頂級法寶。”
“大師兄居然把這東西給請出來了,”
封黎聞言眉頭緊鎖,
“它的作用是什麼?”
最開始封黎因為視角原因還真沒認出來,天空中那遮天蔽日的球體居然是個葫蘆。
看著【稱量】給出的繁雜信息,封黎看得腦袋疼,還是希望一旁的墨守仁給出簡短的說明。
“我們的玉淨瓶、竹簍、棋盒只是能煉化一整個宗門的法器,而大師兄手中的這葫蘆卻是用來煉化一方世界的。”
果然是這樣!
封黎心中一沉,灰霧修真世界的底蘊超出了封黎之前的想象,擁有著此等法器,這方世界的大能們幾乎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就被解決了,
封黎幾天前事先讓柔綃、婉璃兩女散播出去應對域外修士的法門和技巧也成了無用功。
頗有種三體中地球人努力了幾百年,結果得知要面對二向箔時的無力感。
不過此時已經靠得如此之近,封黎也只能硬著頭皮看看能不能陰到對方了。
越過宛如巨山的粗糙紅葫蘆,封黎二人在空氣稀薄的天頂之上,看見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袍,手中掐訣的玄燼。
“大師兄,”
“大師兄,”
“大師兄。”
三人在空中站定行禮,玄燼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怎麼樣,我不在的這幾日,過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