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返回自己的房間,
關好房門,
封黎就立刻抓撓起了自己的脖子,那里麻癢無比,比夜晚更盛,抓著抓著,封黎就看見自己的手上出現了血漬和細小的肉沫。
並不是他的手出血了,而是從他的脖子處流出的。
封黎眯起眼楮,在屋內找了一個全身鏡,鏡子中的自己皮膚慘白,相貌俊秀,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公子模樣。
最顯眼的,
就是脖子處系著一條被鮮血染紅的錦帶。
早在昨日封黎就注意到了,這霍府內的每一個人脖子處似乎都得系點什麼,這一點就連這具身體的母親都不例外。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封黎伸出一只手,緩緩的解開自己脖子上的頸帶,摘下來染血的錦帶,封黎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條縫隙!
封黎的瞳孔猛的縮緊。
通過這條縫隙,他腦海中不斷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恐怖小說。
比如人的腦袋其實已經掉了,但自己還還不知道,依舊以為自己還是活人,等發現的時候,頭顱滾落在地,立刻就會死,
又比如伊藤潤二的那些一層一層都是皮的恐怖漫畫。
封黎意識到了自己這種行為具備極大的風險,但是為了在這宅子里生存下去。
他必須探知這些異常的來源,因為他不僅是自己一人,還有酸梨,還有其他的頂替者,一步慢步步慢。
如果在最開始的階段就被落下了,
那他就危險了。
封黎的臉上出現糾結之色,用自己的右手緩緩伸進了自己脖子處幾乎切成兩半的縫隙中。
忽然,
封黎一愣。
整個腦袋被切掉的觸感並未出現,他被切開的似乎僅僅是脖子表面的一層皮膚。
而在這層皮膚之下,好像還有一層,手掌一路向上,從脖子處一直伸到了自己的臉上。
在對面全身鏡的照應下,封黎現在的樣子極為恐怖,他的臉龐脹起一個手的形狀。
當封黎重新把手從脖子處的斷口抽出的時候,他的一張臉皮已經變得有些松松垮垮,不太自然了起來。
“這張臉皮之下又是一張臉皮。”
封黎中發狠,一手扯開自己脖子處的端口,帶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劇痛,一路將整張臉皮撕了下來。
封黎氣喘吁吁的靠在牆上緩了好一陣兒,當他重新站在這全身鏡的面前時,卻是愣住了。
原本那霍雲馳少爺的臉皮下,居然是他自己原本的臉!
“原來如此。”
“我一直都是我,身體也是我的身體,只是被這霍雲馳的臉給壓住了!”
“鎮命層?”
“是用別人的命運鎮壓我的意思嗎?”
封黎仔細地照著鏡子,卻發現自己原本的臉上有著清晰的糜爛痕跡,此時尚且不太明顯。
“我的臉被什麼東西侵蝕了,而在秘境這種地方,臉皮肯定不僅僅指代一種器官和組織,它有著更深層的含義。”
“我的臉皮被腐蝕了,那是不是就證明我的命運命格甚至人格之類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侵蝕了?”
“誰侵蝕的我?”
封黎的目光落在手中那張干癟的人皮上,心中驟然有了答案。
“霍雲馳!”
封黎沉默了一陣,突然感覺到臉上一疼,在向鏡子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張臉上的潰爛,開始變得嚴重。
“不好!”
“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它開始排斥我了!”
“必須找到辦法緩解!”
實際上辦法很好找,那就是將霍雲馳的臉重新貼在自己的臉上,封黎深吸一口氣,趕忙將那張血肉淋灕的臉重新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果然,
當這張人皮覆蓋的時候,他的痛苦立刻就減弱了許多。
不過由于他剛剛將臉撕下來的緣故,現在這張霍雲馳的臉變得松松垮垮,一看就不對勁,反倒有種恐怖谷的效應。
只是看一陣,就令人心底發寒。
........
另一邊,
酸梨一覺睡到上午才醒,睜開眼楮滿臉的疲憊之色,昨天夜里,她被欲望侵蝕了意志,剛一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
給自己累得夠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太奇怪了。
酸梨紅著臉坐了起來,
昨天晚上自己的行為雖然有些讓人臉紅,但腦海內還是覺醒了一些原主人的記憶,
記憶中,
她叫做霍枕歡,是一個十分放浪的貴族小姐,那方面的需求十分強烈,
不僅將自家的家丁弄得骨瘦如柴,而且還十分喜歡到外面的城隍廟里‘施舍’乞丐,一次就幾十人的規模,並且樂在其中。
酸梨看向了床榻旁邊,這里靜靜地躺著一具尸體,酸梨昨夜和這具尸體,呆了一晚上但卻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這具尸體就是她昨夜殺的,那兩個引路的侍女,酸梨總覺得不對勁,最後留住了一人,輕松勒死。
酸梨俯下身,三下兩下將人剝光,最終將目光集中在那侍女的脖頸位置,在那里,
她看到了一條縫隙,
酸梨輕眯眼楮,將臉皮撕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內部,感受著體內越發膨脹的欲望,酸梨想了想,將這侍女的人皮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果然,
她的癥狀大大減輕,只是多了一段關于這侍女的記憶......
一處庭院中,
白九幽從血檀螭紋太師椅上坐起,看著眼前連慘叫都很難發出的僕人們,白九幽滿足地長出一口氣,
“修為恢復到練氣中期,還獲得了原主相當一部分的記憶,本少爺這一世叫做霍昭野,是霍府的大少爺。”
“呵。”
“看來本少....爺,已經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這次秘境,我一定會獲得最好的傳承!”
白九幽冷冷地看向附近的僕人,
“滾回去養傷,這些錢拿去買藥,誰要是兩天內養不好身體,就沉井吧。”
白九幽眯起眼楮,他現在也琢磨出一些事情,只要做原主人喜歡做的事情,修為就會恢復,而且還會多出記憶,
而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喜歡虐人,當然,只是虐人,他不殺人。
昨夜他就一不小心將人弄死了,以至于修為大降,不然的話,他今早已經是煉氣高階了。
白九幽撓了撓有些發癢的脖子,
冷哼一聲,
“本少爺身為霍府長子,怎麼門下的僕役才區區二十個,得去賬房先生那再支三百兩銀子,好去人牙子那選些好用的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