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晴臉上滿是認真，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的眼楮。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心跳聲。
數秒過後，小皖在電話里繼續道︰“姓馮的？你該不會睡著了吧？”
“沒有...”我僵硬地回答道。
“那就行，下午記得來接我，3點，不，4點。”
說完後，小皖掛斷了電話，甦晴還是跟我對視著，等著我的答案。
心里重復了千遍萬遍絕對不能讓甦晴知道，但是一開口，鬼使神差般道︰“小皖她，要是喜歡我，你會怎麼想？”
甦晴愣了愣，不知道是詫異還是慌亂，許久後，突然在我肩頭重重打了一下︰“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就听甦晴自言自語道︰“明明是兄妹，怎麼可能嘛，而且，你也沒什麼好的，小皖才不會看上你。”
甦晴披著衣服，進了浴室，花灑水聲傳來，跟這雜亂水聲一樣的，還有我的心跳。
甦晴說的是小皖不會看上我，而不是說我跟她在一起，是為人所不齒的。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甦晴她，或許是怕了，在她即將知曉答案的最後一秒，沒有敢親手翻開寫著答案的這一頁。
她怕自己接受不了，怕我跟她之間，會再生嫌隙。
甦晴很善良，單純，她的心里有一塊小小的地方，里面只有我。
但是當她滿心歡喜地想要看看我的心里是什麼樣子的時候，才發現，除了她，還有其他人。
這樣一個單純又敏感的丫頭，對我的喜歡需要有多深，才可以做到自欺欺人，在自己明明很難過的情況下，還可以笑著跟我相處，讓我開心。
我走到浴室邊，敲了敲門。
除了花灑的水聲，沒有回應。
“甦晴...”我決心不再瞞她，跟她坦白。
“哎呀，我還沒洗好呢！”過了許久，甦晴才開口道。
聲音里，听不出來什麼異常，但是等了十多分鐘，她出來後，微微低著頭，盡管依舊是微笑著看著我，但是，眼楮紅了。
“色胚，洗澡還來敲門，我累了，要睡會兒，不許吵我，不許跟我說話。”甦晴故作輕松道，說完，就回到床邊，自己鑽進被窩，然後背對著我，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如鯁在喉，兩人此刻都心知肚明，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猶豫了一會兒，我回到床邊，躺在甦晴身邊，後背後摟住了她。
甦晴依舊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緊緊摟住我。
我就這樣將她擁入懷中，不知過了多久，甦晴才睡了過去。
我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睡夢中的甦晴，眉頭微蹙，不一會兒，還突然抱了抱我。
甦晴做噩夢了。
這一覺，甦晴睡了很久，以至于兩人連午飯都沒有吃，而我也一直沒有睡著，心事重重。
到下午快兩點，甦晴才醒了過來，見我還是把她抱在懷里，甜甜一笑︰“幾點了啊？我餓了。”
我在她嘴角輕輕一吻，然後捏著她的臉蛋道︰“已經兩點了，我去準備午飯。”
“做飯還要等好久，我們點份外賣吧？前幾天發現小區外面有一家，味道真的很好唉。”
“好，听你的。”
我有些意外，睡醒之後，甦晴對之前的事，只字未提。
吃完飯，甦晴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對著我道︰“小皖不是喊你去接她，快三點了，你得早點過去，不然遲到了。”
我看著面前毫無異樣的甦晴，這時才明白，甦晴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離不開我，份量有多重。
我走到她跟前，在她有些茫然的眼神中，將她擁進懷中。
“等我回來。”
甦晴把腦袋靠在我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甦晴離不開我，現在看來，我又何嘗不是早已離不開她？
不管以後的路怎麼走，但是現在的我很清楚，也很堅信，甦晴會一直都在。
在去風卿所在的學校路上，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這件事先不告訴小皖。
因為有些話一旦說破，就很難收場，幾人想再回到以前的氛圍，就很難了。
更重要的是，我怕小皖壓力太大。
“這里！”我在學校門口停好車，剛剛走到大門邊，就看到換了一身應該是學校活動專用校服的小皖站在里面，沖我招手。
走到門衛跟前，保安大叔看了我兩眼，隨即我解釋道是風卿的朋友，再加上小皖穿著校服來接我，他也就放我進去了。
“怎麼樣？”小皖在我跟前轉了一圈，有些羞澀道︰“又變成學生了。”
情緒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快樂。我剛剛一直有些壓抑的心情，在見到小皖後好了不少。
“要不你換個再小號的，然後再背個書包，別人指不定還說你是初中生。”我調侃道。
“我哪里像初中生啦，明明已經長大了好不好，只不過，看著很嫩。”小皖自吹自擂道，尤其讓我覺得有些臉紅的是，這丫頭在說到“長大”兩個字的時候，還偷偷挺了挺胸。
“好了，知道你長大了，不用刻意挺那麼明顯。”我小聲道。
被我戳穿的小皖粉臉一紅，隨即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所以你穿校服，就是為了假扮學生？”前面小皖一直沒說風卿讓她來幫忙到底是做什麼，此刻我才想起來，于是問道。
“嗯...就是當工作人員，後勤這種，不累，但是挺有意思的，看著一群小屁孩，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小皖雙手背在身後，一邊看著我一邊倒退著往前走道。
“小屁孩？才畢業一年都不到，還說別人是小屁孩，他們最多叫你聲學姐，有些說不定留過級都比你大。”
“那不一樣。”小皖較真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們是學生，好多都還是女生，我...我是女...是大人了。”畢竟是女孩子，女人兩個字沒好意思說出口，改口成了大人。
但是為了證明給我看，小皖的語氣很是認真。
我愣了下，自己也的確沒想到，小皖口中的小屁孩跟大人，就是這麼劃分的。
小皖有些不好意思，而身為“罪魁禍首”的我，也有點。
實在是怕了這臭丫頭的虎狼之詞，我趕緊換了個話題。
“風卿呢？把你叫來做苦力，自己不會午睡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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