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我只感覺，可以清晰听到我自己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你說什麼？”我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我是說，小皖...剛剛好像吃醋了。”甦晴也很小聲，似乎是怕我生氣。
“咱們重逢後第一次見面，你不就說過，小皖愛吃醋地嗎？”我故作輕松道。
“不一樣，不對，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猜錯了。”甦晴輕聲道，“剛剛小皖的眼神，特別明顯，那種不是妹妹對哥哥的眼神，是...女孩對喜歡的人吃醋才會有的眼神。”
甦晴說完，我久久沒有說話。
“馮辰，我記得...你說過小皖不是你親妹妹，對不對？”
甦晴的最後這句話，無疑是坐實了我的猜測，終于，甦晴還是察覺了。
我想了一萬個借口，但是想到之前甦晴流淚地模樣，我終究還是不忍心再次欺騙她，于是輕聲道︰“如果，小皖喜歡我的話，你會怎麼樣？”
甦晴似乎是在思考，很久沒有說話，而我在這樣的沉默中，心里也亂了起來。
“我要是小皖...我也會喜歡上你的。”良久之後，甦晴說了一句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我不確定道。
“我是說，我是小皖的話，也會喜歡上你，而且，只會很早很早就喜歡，甚至，你有喜歡的人，我也還是忍不住。”甦晴輕聲道，隨即轉了個身，摟住我的一只胳膊，喃喃道︰“我暗戀過，所以知道，自己在心里偷偷喜歡一個人，肯定很苦吧。我跟小皖的唯一區別，可能就是我運氣要好一點點。”
“你，不生氣？”我柔聲道。
“生氣啊，但是只是生你的氣，跟小皖沒關系。我會吃醋，可我總不能，因為別人喜歡你，就生別人的氣吧？”甦晴道。說話間，甦晴把手伸到我的腰間，用力地掐了掐，“但是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就會縱容你！我才是你女朋友！”
听著甦晴的話，我心中沒有死里逃生的慶幸，有的只是對這丫頭的感動跟愧疚。
為了不傷害我，她寧願吞下一些苦果去傷害自己。
我一直都承認，我是個渣男，我同時喜歡很多人。但是捫心自問，我對甦晴的愛，是真的，對安若的愛，是真的，對小皖，更是。
“我愛你，真的。”我把甦晴摟入懷中，輕聲道。
甦晴也摟了摟我，“嗯~”
第二天早上起床，甦晴、小皖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及昨晚客廳發生的事，兩人還是跟往常一樣，有說有笑。
“甦晴姐，這個還不錯，你嘗嘗。”
“嗯，是可以，哪家買的？”
“等下我把鏈接發給你。”
看著餐桌邊情同姐妹的二人，我心里直犯嘀咕。
“你這麼看我們干嘛？”小皖突然奇怪道。
“就是，大清早盯著女生看。”甦晴也附和道。
我嘴角抽了抽，你們兩個，拿錯劇本了吧？
上班路上，小皖一直有說有笑，甦晴時不時捂嘴輕笑，時不時又打量我一眼，而小皖，壓根都還不知道甦晴已經發現她喜歡我的事情。
而為了讓小皖心安，我也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她。
偷偷的喜歡可以，但是如果被發現，我擔心，小皖跟甦晴一樣，會選擇直接離開。
到了公司之後，進電梯恰好安若跟幾個同事都在。
安若剛一看到我，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很明顯，是想到昨天上班時間跟我偷偷溜出去的荒唐事。
“楊總早。”我故意笑著打了個招呼。
而安若站在人群中，瞪了我一眼。
旁邊幾人搞不清楚狀況，但是表情也都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只有站在電梯最里面的劉洋，對著我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上午忙了一小會兒，楊樹就過來敲響我的辦公室，進來後，看著這個很少往我辦公室跑的太子爺，我笑著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被你姐批評了？”
楊樹搖了搖頭，看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我開口問道。
“我姐剛剛找到我，說...說新合資公司，到時候雲際這邊，股權這些，全部都是寫我的名字。”楊樹有些懵，緩緩道。
聞言，我也愣了一下，但是想到最開始安若私底下跟我說的，最後雲際，還是要交到楊樹手上，我也就恍然。
“這是好事情，你也長大了，跟糖糖說不定過兩年把婚結了，成家立業，也該挑起擔子了。”我拍了拍楊樹的肩膀道。
“可是...我姐怎麼辦？而且，我也不會啊。”楊樹苦著臉道。
“你姐一生下來就會？而且你小子，小聰明不少，就是不肯把心思放在公司上罷了，你肯沉下心來，不會有問題的。至于你姐，她不是還有雲際嘛。”我安慰道。
實際上，借此機會把合資公司股份給到楊樹後，開頭幾年，肯定是安若還要坐鎮後方，不然老臣幼帝，楊樹肯定是鎮不住。等過幾年楊樹漸漸坐穩，安若很大可能是要把雲際都給到楊樹。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我也沒必要現在就告訴楊樹。
楊樹走後，我直接來到安若辦公室。
見我進門後又是反鎖，安若條件反射般有些害羞，“你鎖門干嘛？”
“說些悄悄話而已，你臉紅什麼？”我調侃道。
隨後，我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安若道︰“新公司的股權這些，你打算全部給到楊樹了？”
“他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是啊，你們楊家，一兒一女，胳膊肘都喜歡往我這拐。”我揶揄道。
安若笑了笑，“雲際這麼多年都沒有突破，這次項目拿下，合資公司成立，無疑是讓雲際平步青雲了，這樣的功勞，楊樹吃下，以後接手雲際也就順理成章，至于其他阻力，我會在那之前，幫他清除掉。”
聞言，我點了點頭，對安若而言，這次機會，確實千載難逢。
“那，你把擔子交給楊樹之後，你自己什麼打算？”
“我？”安若想了想，隨即看向我，微笑道︰“賴在你家不走，等你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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