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岳帝君和張素玄相視一眼，二者皆是沉默下來。
對于西方諸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相比較而言，天庭便顯得正經許多。
天規戒律如大道枷鎖束縛著諸神。
更有著“神仙動情，三界不寧”的說法。
“你知道的。”帝君輕笑，“也因此，在那場戰爭中，東方天庭和華夏古神一族是主要戰力，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帝君起身，眼眸仿佛透過無盡的時空，看到支離破碎的山川大地，看到崩碎的世間秩序。
“現如今天地不全，神道難登，是否也和當年有關？”張素玄走到帝君身邊，略微錯了半個身位。
“嗯。”帝君輕點頭，眼中盡是惆悵和茫然。
“現如今，他們又將卷土重來，以現如今的人族戰力，如何抵擋？”
帝君語氣沉重，對人族未來充滿擔憂。
山海世界可以說都是先天生靈，非人非獸。
而新神所創立的天庭則都是人族，依托于人族對美好的向往和信仰而成就。
也因此，如東岳帝君這般，都會對人族的未來而擔憂，對即將到來的戰爭而憂心。
“帝君，可有成道之法。”張素玄聲音悶悶，表情說不出來的沉重。
連天庭都打崩了，冥界更是碎裂無數，山海世界亦是不知如何。
即便如此，也未能徹底消除惡念對人世間的侵襲。
那麼，以現在人族的實力而言，真的有希望嗎？
帝君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僅僅是千百萬年凝聚而成的一縷執念。”
“對當年之事也僅僅知道個大概，具體的，卻是無法回憶起來。”
張素玄輕嘆一聲。
“莫怕。”帝君突然輕笑。
“終究有不少的老家伙活下來。”
“他們還活著，便會走在前面。”
“只要我們還在，他們便休想染指人族分毫。”
“守護，這是神應做之事。”
“否則，憑什麼擔任起‘神’這個名號。”
張素玄身體一震，猛地抬起頭，直視著眼前東岳帝君的背影。
猶如群山峻嶺般雄偉，橫跨在前，擋下一切風波和危險。
“你從未來而來，或許亦是變數的一節。”東岳帝君轉過身，看著張素玄，臉上露出笑容。
“我能感覺到，新的神庭或許會在不久之後拔地而起，那時便是人族新的騰飛。”
“我們吶，終究是過去式了。”
張素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做不到。
他的身體仿佛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
同時，精純至極的力量涌入張素玄體內，奔涌不息，似江河，如汪洋。
璀璨無盡的金光之中，黑白交織，那是代表生與死的力量。
“多年掌握的力量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帝君無奈一笑。
“唯有對這生死之力銘記在心。”
帝君略微停頓，“抱歉啊。”
“我幫不到你們了，也沒辦法幫你們打破神道桎梏。”
帝君眼中帶著歉意，帶著些許的落寞。
張素玄眼神中露出急切和慌張，可自身卻被帝君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哪怕想要動一動手指頭，也都是困難萬分，
仿佛，身軀之上壓著一整座泰山！
“希望這生死法則對你有所幫助。”帝君展顏一笑。
“也算是……我給予這人世間最後的助力吧。”
帝君的身影在消散。
“唉，可惜。”
“不曾重新看一看這大好山河，不曾和老友重新把酒言歡。”
“也不知道那四個家伙如何了。”
東岳帝君似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抹笑容。
“去酆都山。”
“酆都若是未死，並且讓酆都山千年一開，定然有所布置。”
“或許留有成道的契機。”
“孩子，努力成長吧，為人族、為後世搏出生機，”
聲音落下，帝君的身影徹底消散，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泰山之中。
剎那間，一抹綠色以泰山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鮮花遍地，綠意盎然。
在陰間，盛開出最璀璨的生機。
生于泰山，歸于泰山。
這對帝君而言，亦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張素玄呆坐原地，縱然帝君的束縛消失了，可他卻依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呆愣著看著遠方，一時間百感交集。
……
“該死！該死！該死！”
“那個人族究竟是什麼情況！”
“當世人族怎會有人能夠動用雷……那股力量！”
封閉的山洞中，黑影暴跳如雷，瘋狂的破壞著四周的一切。
無影無形之中，唯有一雙眼眸猩紅一片，充滿無盡的殺機。
“殺了你！”
“我一定會殺了你！！”
“咚！”
突然，天驚地顫，一股讓黑影心悸的力量陡然爆發，讓他的動作停滯。
“難不成！”
先是錯愕，隨即猛地驚醒。
迅速沖出山洞，看向泰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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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走遠，依舊對著東岳帝君的執念念念不忘。
可當他看到，泰山周遭爆發出來的無盡生機之時，頓時呆若木雞，整個人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啊！！”
“該死啊！！”
黑影惱怒，怒火直沖九霄。
可隨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將想要發泄的憤怒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他擔心會將張素玄那個瘟神給招惹過來。
一想到紫薇諱，想到了那經天緯地的存在，無法無天如他亦是打了個哆嗦。
“該死的東岳！”
“寧可死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力量給我！”
“寧可煙消雲散也要毀了我千萬年的布置！！”
一番憤憤的咒罵之後，黑影依舊心有不甘。
“我不信，我不信你會完全消散，肯定還會有殘留！”
不甘心的他帶著滿腔無數發泄的怒火重新隱藏起來，打算等張素玄離開以後，將泰山掘地三尺。
而泰山的變化，也讓陰間無數存在注意到。
在充滿無盡死氣的陰間綻放出生機勃勃，那絢爛的色彩在這幽冥之中，顯得是那般另類。
“是那傳說中的存在嗎！”
一道低吟響起，奔涌的岩漿之中，聲音幽幽。
“哈哈哈……大人要出關了！！”
“酆都山即將開啟，這一次，我火魔一族定將奪取那陰璽，成為這幽冥的主宰！”
“恐怕，其余的純血鬼族也會相繼出世，那位將死的老怪物也也會從棺材中爬出來了！”
火魔一族的強者望著那翻滾的岩漿，議論紛紛。
直到岩漿分開，一道身影緩緩從滾燙的岩漿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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