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說笑了一會,也都梳洗睡下了,畢竟車馬勞頓了多日,下午雖然甦章氏讓她們休息,可一來時間有限,二來初至甦府,到底沒有睡安穩。
床鋪的很軟,被子很香,姐妹二人都睡得十分舒適。
第二日二人也沒像甦章氏說的那樣,因為不用請安而睡到自然醒,而是照常起身用了早膳,然後換了身新衣服,帶著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往甦章氏的院子里去了。
甦章氏見到二人過來,既是驚喜,又是意料之中,畢竟初來乍到,哪有真的不客氣的道理?
“不是說了讓你們歇好了再來嗎?旅途勞累,誰也不能說你們什麼的?”甦章氏雖然覺得意料之中,面上卻還是嗔道。
“讓我們好好休息是祖母慈愛,我們真不來請安,卻是我們沒有禮數了。”如意笑道“再者,這一路雖然遙遠,但走走停停,卻也沒有太過疲憊,反倒是看了不少好風光。”
說著又從身後文宜手上接過一個長方形的錦盒捧在甦章氏面前道“我們姐妹二人身無長物,只是自幼跟著母親學針線,雖然針線算不得好,卻也是一番心意。
這是我們姐妹二人按著往年外祖母的尺寸做的,還望外祖母不要嫌棄。”
甦惜凝自從有了安哥兒後,知道了當父母的不易,便每年都會給甦章氏和甦忠鈞做一套衣服鞋襪,因此他們的尺寸,侯府都是有的。
“竟是你們親手做的麼?”甦章氏聞言,忙打開錦盒,一件雪青色繡著玉蘭花的衣袍便這樣闖進了眼眸。
玉蘭花的繡工明顯比綠葉的繡工好些,顯然是姐妹倆合作完成。
“這件是給外祖父的,我們想著一會就送過去。”吉祥看著鮮桃手中的錦盒說道。
“好,好,好,你們果然是孝順的好孩子。”甦章氏眼中蓄起淚來,眼看著就要落下來,卻被她抬手擦去“我這就去試一試。”
“是呀,外祖母試一試,不合身的地方,我們還能再改一改。”如意笑道。
衣服自然是合身的,畢竟這尺寸是甦惜凝最新得的,這衣服是春衫,並非冬衣,甦章氏試過之後,很是有些愛不釋手,看了好一會才放回錦盒里,吩咐丫鬟百合道“可要收好了,一開春我就要穿的。”
百合笑吟吟的道了聲是,托著錦盒下去了。
祖孫三人又說了幾句話,甦章氏便道“這個時候你們外祖父的字也該練完了,既然要去送衣服,這就去吧,中午再來陪我用飯。”
如意二人听了,便都稱“是”離開。
甦忠鈞剛剛練完大字,這是他自讀書起就有的習慣,早飯過後寫上半個時辰。
“老太爺,兩位表姑娘過來了。”剛放下筆,侍候在旁的書童便輕聲說道。
“她們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順哥兒早上不是才來過?”甦忠鈞心里高興,面上卻不顯“叫她們進來吧。”
順哥兒每日卯時初(早晨五點)晨起練武,風雨無阻,冬夏不斷,練完也不過卯時末(六點四五十左右),便換了衣服到甦忠鈞這里陪他用了早飯,見他練字才離開。
“外孫女給外祖父請安。”如意帶著吉祥進來,見甦忠鈞這里一水的紫檀木家具,顯得大氣而肅穆。
“起來吧。”甦忠鈞看著兩個齊整乖巧的外孫女,又是多年見不到的,心中歡喜,面上卻是習慣性的嚴肅。
“外祖父,我們給您帶了禮物!”吉祥在家中就跟姜維英處的極好,此時見了甦忠鈞嚴肅也不害怕,笑吟吟道。
如意也跟著將在甦章氏那里的話又說了一遍。
“嗯,放下吧。”甦忠鈞得知是兩人親手所做,心中愈發高興,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說著,又問了幾句京都的事情,便讓她們回去了。
如意和吉祥聞言,便也從善如流的告辭離開了。
“外祖父還真是不善言辭。”離開甦忠鈞的院子,吉祥感慨道“明明看著我們的時候和祖父一樣慈愛,可是祖父和我卻有說不完的話。”
“你覺得外祖父看起來很慈愛嗎?”如意有些詫異的看著吉祥,怎麼他眼中的外祖父和吉祥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在如意的眼中,哪怕是皇帝看著他們說話時的神情也要比甦忠鈞更溫和,更平易近人一些。
“難道不是這樣嗎?”這下輪到吉祥覺得奇怪了。
“這,既然你覺得慈愛,那應該就是這樣吧。”如意想了想說道,她總不能跟吉祥說,我覺得外祖父看起來一點也不慈愛吧。
姐妹兩人說說笑笑便又回到了甦章氏的院子里,此時時辰還早,甦章氏便笑著道“不如我帶你們去逛逛園子,你們外祖父為了這次的壽宴專門修葺了園子,還沒讓別人看過呢。”
“好呀。”吉祥正覺得無聊,聞言立即應和道。
甦章氏聞言,便對著蘭花吩咐道“你讓人去找了表少爺一起去園子。”
說完,便帶著他們二人往園子走去。
這一路走去,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無處不是風景,可甦章氏的腳步並沒有停,可見這里並不是園子。
說說笑笑間,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如意和吉祥終于看到了圓園的拱門,園門里面被一塊大照壁,擋住了園子里所有的風景。
“這園子被一分為二,”甦章氏一邊笑著,一邊帶著他們二人從右邊進入。
繞過大照壁,如意只覺眼前一亮,這半邊的園子,打造得十分精致,讓人看著便覺置身于畫中,
至于為什麼說是半邊,因為在園子的中間,是彎彎曲曲的假山,怪石嶙峋,這些假山怪石綿延而去,正好將這個園子分為左右兩邊。
“這假山是用來做什麼的?”吉祥問道。
“你們外祖父自幼就愛下棋,而我朝也有不少棋藝高超的女子,只可惜男女有別,始終沒有辦法一決高下。”甦章氏笑道“因此你們外祖父在幾年前就開始設計這個園子,用假山將男女兩方隔開,你們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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