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還有臉說自己是五年級生？何宇柱不由分說地揪住她的領子，往祠堂走去。
何宇柱一指劉群道︰“劉群那個小屁孩，躺在那里看書。
你看你的大外甥，多好，多好，多好，你怎麼就不能向他學學呢？
他說︰“從一年級開始，所有的語言都要記住，所有的數學都要學會，沒有學會的話，就不要吃東西了。
“嗯？”
劉老四一臉苦澀的看著王玉英等人，想要讓他們幫自己說話，可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般，繼續聊著天。
劉老四抿了抿嘴唇，一副要大發脾氣的樣子。
何宇柱也不習慣，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逼得她跪倒在地。
劉群朝劉老四使了個眼色，很是及時地將手中的一本語文書遞給了他。
“四姨，這是你的。
劉老四嘴唇動了動，淚水無聲的滑落，可當她抬起頭，看到何宇柱憤怒的目光時，又把哭聲咽了回去，不情不願的拿起了文書。
何宇柱留在一旁，觀看她的表演。
首先是讓她背一段話，如果記不住，就不能吃東西。
劉老四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讀書。
"我看不懂這個字。
劉老四伸手一招，指向一本書，上面寫著一個陌生的單詞。
何宇柱見狀，不由一捂額頭，露出了一抹苦澀之色。
一個五年級的孩子，竟然還不知道一年級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問你的大外甥。”
何宇柱感覺很沒面子。
以劉老四的本事，一年級能拿到十分，那就是劉家祖墳冒青了。
他抽著煙。
劉老四望著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年輕五年的劉群，心中掙扎了很久，終于開口詢問道。
一直到晚餐時間。
劉老四勉強念完了兩百多個字的文章。
何宇柱沒有為難她，讓她繼續吃飯。
不過，他不能離開這個院落。
他想讓她安靜下來，好好讀書。
連續數日。
何宇柱一天三趟到外面辦事，其他時候都待在祠堂，觀看劉老四讀書。
劉老四被他教訓了一通後，很快就發揮出了老劉的潛質，原本半天就能記住的東西，現在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學會。
何宇柱一次比一次夸張，甚至把王玉英都看傻了。
劉老四，是她小時候參加家長會時，最讓她頭痛的一個。
學習成績墊底也就算了，還讓她成為了學校的最後一名，讓她以後在同學們的心目中，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現在，在劉老四的眼中，她已經看出了劉柳年輕時的刻苦，不是劉榆蠢，只是無人能制。
但在何宇柱的幫助下，他也學會了好好學，而且還展現出了學霸般的勤奮。
2月13日。
今天是外婆的葬禮。
黎明時分，全家都起床了。
何宇柱一天的工作就是到村頭的一塊荒地上，方便一下自己的生活。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里面的人都到齊了，馬三炮帶著一群人，正在前院的一塊空地上，架著一口大鐵鍋，開始準備飯菜。
村子里的宴席和城市里的不太一樣，沒有什麼菜，大多數人都是一碗青菜，一碗飯，一頓飯，再加上一些比較有錢的人，就會吃一些玉米饅頭。
而外婆的葬禮，則是用來做面的，所以早上的時候，村里就會有十多個女人來幫著做面，做好之後，就會放入鍋中，也有人守著，等面做好之後，用涼水沖一沖，最後淋上早就準備好的湯。
一次吃完一次，就會被帶走一次，這就是所謂的“流水宴”。
這樣的面條，只有面條，沒有湯汁，不過村民們也不想浪費，很快就把面條給吃了個精光。
從上午到今天，已經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大家都在等著，一碗接著一碗，至少要吃三碗。
畢竟劉家已經說了，讓他們放開手腳吃飯。
根據這里的風俗，下午的時候，就是地府的時候了。
因為劉貴已經走了，何宇柱只好代他爹扛下長子的擔子，這兩日實在是太辛苦了，王大眼拉著他到處拜祖宗，拜祖宗，拜祖墳，整天都沒休息過。
將近正午時分，兩人終于出了棺材，準備入土為安。
墳墓位于後山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劉家先祖的墳墓就在那里，他還看見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的父親劉貴葬在北京郊外，這里是他的祖父和祖母為了紀念自己的孩子而建的一座墳墓，每年都會有人來祭拜。
王大眼算得非常精確，就在棺木被搬出來的時候，剛好是正午時分。
從墓園出來後，何宇柱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回家就癱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王玉英來看望王耀，並且和王耀說了一下什麼時候回去。
何宇柱也沒辦法，只有盡快離開這里了。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吃喝拉撒都是家常便飯，而且軋鋼車間里的事情也不少。
晚餐過後。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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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手上都提著一些東西。
他們手里拿著從山里抓來的山雞，手里拿著兩根香煙，甚至還拿著一些當地的特產。
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讓何宇柱幫忙，給他們安排一件工作。
整個院落都被圍得水泄不通，甚至庭院外面都圍著一大群等待著消息的人們。
外公劉文厚坐在牆角，叼著煙斗，一言不發。
二舅二舅忙著沏茶。
“先生們，我知道您的目的，但我必須向您道歉。
何宇柱走上前來，一副抱歉的樣子，他說︰“大家都看見了，城市里的人才都下到鄉下去實習，工廠人員嚴重過剩，趕著要裁減工人，哪有那麼多名額？
“軍子，你看在我們同宗同根的面子上，你就帶著我二兒子離開這里。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對何宇柱行了一禮。
何宇柱認出了他，是他的堂弟。
何宇柱的祖父是二兒子，祖父是長子，與何宇柱是表兄妹。
按照血緣，他們還沒有離開過五行，就已經是一家人了。
“表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做不到。
何宇柱當然不會幫忙，如果他同意了，那這群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軍子哥哥，我們家人多，真的沒有足夠的食物，你行行好，把我們家老二也帶走，你也別給我們發工資，給我們提供伙食。表哥還在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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