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玄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會被壓在身下？”
“……”顧鍵元無言以對。
這般說著，原本柔弱的女子站了起來，抬起了一只潔白如玉的胳膊，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她的心中蔓延開來，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這個術法，比清心訣還要厲害。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兩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仍是凌亂不堪，但氣氛已大不相同。
李清玄說道︰“听說男人和男人做愛，總要有一個人來做，怎麼輪到我來做？”
你特麼的欠揍。
顧鍵元自然不會告訴她，因為他知道，一旦告訴她，他就會在床底下睡覺。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顧鍵元嘆了聲，問道。
相對于李清玄的遲疑，顧鍵元坦然道︰“我對你有好感。”
“然後呢？”李清玄目光一閃道。
顧鍵元回了一句︰“我倒不是很在意，不過，你也要看上我才行。”
李清玄不解︰“那又如何？”
顧鍵元瞪了他一眼，聲音里帶著幾分平日里的溫柔︰“因為我愛你，我擔心你會難過，在乎你的心情，我會讓你開心，但如果是你，我會怎麼樣？”
李清玄沉默片刻，才不情不願地道︰“本座也要顧及你的心情，而且本座也是——”
“你不會。”顧鍵元呵呵一聲，斬釘截鐵地否認。
李清玄，確實不像他這麼有信心。
顧鍵元瞬間沒了興致，翻了個身，說道︰“睡了。”
李清玄本來就是錯的一方，現在更是無話可說。
許久之後，李清玄才再次出聲︰“你有新的工作嗎？”
顧鍵元隨手拋出一枚小小的紅玉簡。
李清玄看到這一幕，臉上立刻泛起一絲紅暈。
那枚泛著紅光的玉片上，寫道︰‘和李清玄共度良宵，讓他度過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晚。’
李清玄輕聲道︰“黃泉路上，我也不會開心。”
顧鍵元好不容易才把他背在身後︰“呵呵。”
李清玄︰“……”她感覺哪里怪怪的，卻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如果，如果自己對顧鍵元有好感，而顧鍵元對自己沒有好感，那麼自己一定不會願意留在這里，因為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好感，自己的處境就很糟糕了，如果再繼續下去，會不會更糟糕？
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愛上一個並不愛他的人，就已經很丟臉了，現在卻要妥協妥協，顧鍵元可不是抖 。
而且，顧鍵元還是有自己的限制，若是兩人相愛，或許願意解開封印，但如今嘛。
顧鍵元何德何能？
想到這里，李清玄有些心虛。
可是，就算他心里有罪，也不能讓他下去。
他想不通，也想不通。
更何況，從一開始，李清玄就沒想過顧鍵元會看上自己。
無法完成任務，李清玄如何能安心入睡？
他沉吟了一下，突然開口道︰“既然你剛才給了我機會，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顧鍵元一陣無語。
李清玄俯下身來，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衣襟上游移。
顧鍵元抓住了他的手。
李清玄瞥了他一眼︰“投桃報李，投桃報李。”
顧鍵元認真地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內心的激動，開口道︰
李清玄主動親了他一口，還乖乖地閉上了雙眼，顧鍵元腦袋里的一根細線應聲而斷。
他轉身抱著她的後腦勺，熱烈地回應她。
李清玄還在四處煽風點火，顧鍵元干脆豁出去了。
能撈一筆是一筆，如果玉簡不再給他這樣的任務，他會不會一直暗戀下去？
想到這里，顧鍵元變得放肆起來。
最終，李清玄怒道︰“為什麼還是沒有結果？”
顧鍵元回了一句︰“放我一馬，絕對沒問題。”
李清玄盯著他，顧鍵元深移開眼，生怕多瞧一眼，會忍不住。
然後，然後李清玄摟著他，撫摸著他，終于將小帝尊從禁錮中解脫出來。
做完這一切，李清玄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顧鍵元只看了一眼，便涼聲道︰“就憑你，也想辦成？”
李清玄輕咳一聲︰“那是自然。”
顧鍵元沒好氣地將她拉到自己懷里道︰“睡覺!”
李清玄現在還不能得罪他，只能安撫道︰“好。”
醒來後，李清玄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已經不是普通的身體了，為什麼還要遵守夜晚入睡的規定？
不管了，睡覺就好，很好。
他醒來的時候，顧鍵元也跟著醒來。
李清玄依舊抬頭望著他，就像是在人間一樣。
顧鍵元也順勢親了上去。
一親過後，李清玄忽然想起，自己如今也不是李皇後，為何要親親自己！
好吧，那就親吧。
萬秀山上沒有宮女伺候，所以兩人只能自己起來。
顧鍵元終究起身，卻被李清玄叮囑︰“你怎麼起床了？反正也不需要上朝。”
“……”顧鍵元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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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玄喚了一聲︰“多休息一會！”
顧鍵元心中一動，再次親住了她。
兩人在被窩里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睡覺干嘛？他們還用得著睡覺嗎？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事情啊，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
李清玄說道︰“我在人間，總是希望自己能在清晨多休息一會。”
“嗯，我很討厭上朝會。”顧鍵元回答。
李清玄說道︰“冬季的時候，更是如此。”
顧鍵元附和道︰“下雪了，我就不願意下床了。”
李清玄回憶道︰“你倒是起床很早啊。”
顧鍵元不能承認自己是怕被人知道，趕緊起身上朝。
李清玄再次嘆息一聲︰“世人皆有苦難，但幸福總要有苦難。”
顧鍵元深一笑︰“我等修行，不正是為了擺脫苦難麼？”
李清玄望著那崩塌的階梯，緩聲道︰“那豈不是說，這就是‘苦海’？”
顧鍵元不能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人又在萬秀山住了兩天，到了三天，顧鍵元忽然道︰“本座要去一次心無殿。”
“去吧。”李清玄自然開口。
顧鍵元捏了捏他的手指，問道︰“陪我？”
李清玄微微一笑︰“你那些護法將軍見了本座，就不會生出反叛之心？”
“他們敢?”顧鍵元道。
李清玄掙脫了他的手掌，說道︰“你先走一步，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會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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