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被洪敏之這麼一說，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心中既是羞愧，也是憤怒。
他跟王海泉向來不合，洪敏之一心想著自己的改革，因此跟兩人也沒怎麼合得來。可最近一次，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總是帶著些古怪的味道。
何清忍不住去想，這其中的緣由，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听聞那何長青已經把京中所有供奉的供詞都翻了個底朝天，光是這一點，他就把大半個時辰的時間都給讀完了。”王海泉拿起何雨柱的那張紙，認真地評價道，“的確很不錯。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
何清雖然沒有去看何雨柱寫的那篇文章，但心中卻是早已有了主意，所以才會這麼說。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陷入了沉思。
即便是昧著良心，他也沒辦法說這篇文章比自己的那篇文章要好，因為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拿出來對比，就算是外行人也能夠看得出來。
一句好的詩詞，即便是對著無知少女念出來，也能讓人體會到它的美妙。
何清再一回想，最近洪敏之一直在抱怨自己，該不會是自己用力過猛，所以洪敏之覺得自己是個沒耐心的人吧？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長輩。
要是沒有先入為主的成見，看見有人讀過這兩份，便將何雨柱給排除在外，恐怕連他自己都要鄙視一番。
何清暗吐一口氣，這個時候，他是真正害怕了。只是形勢比人強，所以他才會如此失態。
何清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史書，不限年紀。”
洪敏之說道︰“此議已經定了，請大臣謄寫一本，奉給大爺。”
洪敏之想了一想，道︰“不易。”
封庭給他拿來了十份禱告書，供他挑選。
就像是朝試一樣。
有了何雨柱這個熟人，何雨柱進入前十應該不難。到了最後，只要在名單上填上何雨柱這個人就行了。
因此，當他知道這篇文章僅有一篇時，整個人都懵了。
一般來說，十本書都是閣議，不可任意更改。不過這次，眾閣老一致認為這是一篇比之前任何一篇都要出色的詩詞，讓封亭十分的好奇。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就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封亭道。
洪敏之又說︰“不必與旁人比較，大爺一見，自會明白。”
封霆越發的好奇了。他手上拿著的，只是戶部侍郎抄寫的一份，並沒有署名。只一眼，他就知道，這是何雨柱的作品。
馮偉和馮偉背著何雨柱偷偷給馮煒出了一個壞點子，馮煒已經拿出了何雨柱的論文的開篇，讓封庭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于是，封霆只是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沉了下來。
每次他想要幫何雨柱做手腳，何雨柱都會用自己的能力替他擋下，而不用他出手。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他的內心是非常矛盾的。
對方既已視他為家人，那一聲“賢弟”也不為過。身為大哥，封霆巴不得能大展拳腳，奈何何雨柱的能力太強，讓他一身本領都發揮不出來。
不過，現在何雨柱的才華被更多人看重，這讓他多少有些驕傲。
之前對何雨柱的那些言論，封霆早已經有所耳聞，現在看到這里，他終于明白了幾位長老的感受。
這一句話，遠遠超出了獻祭的範疇，而是一篇極富哲學意味的文章。
但僅僅是從概念上來講，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平日里供奉的供品，也是大爺向陳德政討來的，無非是對窮苦百姓的同情，乞求上蒼垂憐。這一段文字，還是那句話，但卻是反著寫的。
這一段文字，先是懇求上天垂憐，然後又轉而引用《荀子•天論》中的一段︰「天道，堯不亡。順天者為善，逆亂者為惡。”
天道的規則，永恆存在，不會被堯的美德所取代，也不會被暴戾的人所取代。經營之道，宜行之，宜慎之；你要是搞砸了，後果不堪設想。
上天是不會讓人如願的。經常發生天災，類似于大禹時代的洪災。
不同之處是，同樣的災難，到了明君手里，就能化解；若是遇到了一個昏庸的君主，那就是一場災難。
何雨柱列舉了一些事例，並將其指向陳德政。這是一種類似于大爺的禱告。大爺說要先天下之憂而樂，要學習聖人，要接近賢君，要避開那些卑鄙的人，要做到無欲無求、無欲無求，一心向善。
君王始于陳德政，而後何雨柱再次著手于民。但是，在他的繪畫里，人們卻一點也不痛苦，他們都在努力工作。暉王朝的百姓，個個都很勤奮，很有英雄氣概，而且不畏艱險。即便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但在這一代大爺的帶領下，他們也要走上一條繁榮康盛的道路。
然後，他用了一個“天”字。天道無恆，但人人皆同。天子就是天子，就該替天下做好事。
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這顯然是一篇充滿激情的詩歌，贊美著自己的品德，贊美著暉朝。他那優美的文筆和優美的文筆，深深地打動了每一個人的心。
馮庭一見之下，頓時感覺每一個字都像是珍珠一般，居然背了大半。
“明白了，明白了。”封霆頓了頓，搖搖頭，“這一卷之後，我就不想再讀下去了。自古至今，又有多少人在祭拜之後，還能保留到現在？”
洪敏之道︰“這世上哪有不傳之秘？”
“這是何人所作？”
閣中眾老盡都以為，這一次的輝煌，全賴于自己，甚至，听其口氣，似乎這一次的輝煌，注定要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們哪里會想到，這一點，封廷更多的是因為家族的緣故。
一臉‘我哥厲害，我擋不了’的模樣。
何清道︰“回稟大爺，此乃翰林學士何雨柱所書。”
馮庭點了點頭︰“這位大學士，果然不同凡響。怎麼樣？”
“陛下所言極是。”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這麼認真地思考了，何雨柱提交了自己的論文之後，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樣，又熱又熱，情緒也很差，完全提不起勁兒來。
大寶小寶沒事就跑來，帶著苗苗，也不怕熱，跑到何雨柱的新家園子里“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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