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沉默了半秒，識趣的閉上了眼楮。
這晚，她又開始夢魘。
夢里記者的長槍短炮懟到她的臉上，質問她和霍行澗的關系。
“慕小姐，請問您真的是霍先生和霍太太婚姻中的小三嗎？”
“慕小姐，你明知道二爺有老婆，卻還勾引她，你有為你的孩子想過嗎？”
“慕小姐，您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不知廉恥勾引有婦之夫，你就不怕以後你的女兒以你為恥嗎？”
那些話就像是利刃，刺在慕瓷的心口。
她害怕回答，本能想要回避，可記者的話筒卻幾乎把她淹沒。
她耳邊轟鳴，眼前一陣漆黑。
霍行澗察覺到女人緊皺的眉頭，下意識捏了捏她的臉，“阿瓷，醒醒。”
夢里，慕瓷隱約听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可黑暗中好像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著她的脖頸。
直到，她陡然驚醒。
霍行澗單手撐在她身側，親吻她眼角的淚，“做噩夢了？”
慕瓷愣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她剛才是在做夢。
可那夢那麼真實。
門外響起敲門聲，是李媽，“慕小姐，霍先生，早餐我已經做好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親了親慕瓷的臉，“起床吃飯？”
慕瓷抬手抵在額頭，聲音有些顫，“你先跟阿辭吃，我換身衣服再出去。”
霍行澗沉默了半秒，“好。”
霍行澗離開後，慕瓷躺在床上，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她洗漱完出來，站在陽台發呆。
期間手機響了一次，是齊穎打來的。
“慕總，”齊穎的聲音有些不舍，“您真的要走？”
慕瓷怔了下，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答應了霍行澗，說要去他公司的事。
她嗯了一聲，“我以後可能，就不在江城發展了。”
齊穎沉默了半秒，“您是要回桐城嗎？”
慕瓷驚訝，“你知道？”
“洛總跟我提到過，他說你是桐城人，”齊穎有些難過，“我原本以為，你最少能等到今年年過完蛋再走的，畢竟臨近年底，公司的很多委托都需要結清。”
慕瓷淡淡笑了一聲，“我手里的委托不多，能處理的我都會在這月底之前處理完，剩下需要交接的，我準備全都交接給你。”
齊穎錯愕不已，莫名有些緊張。
她受寵若驚，“慕總，我不是公司的元老，這些委托輪不到我。”
“這幾個月，我手里的委托你都經手過。”
慕瓷道，“你要是不接，你覺得公司其他人有本事接？”
齊穎沉默了好幾秒，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雖然她和慕瓷只是幾個月的同事，但是慕瓷手里的很多業務，都是她親手負責對接的，加上慕瓷很多事情都會想著她，所以很多只要她能出席的官司，慕瓷都會毫不吝嗇加上她的名字。
她的身價，這幾個月也跟著漲了不少。
“好了，”慕瓷怕越說越舍不得，她微笑，“以後來了桐城，隨時聯系我，我請你吃火鍋。”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齊穎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
慕瓷久經沙場，哪里不明白。
“公司是不是因為我的熱搜，受到影響了？”
齊穎嗯了一聲，“慕總，這件事是媒體記者撲風捉影，洛總已經澄清過了。”
慕瓷淡淡道，“他們想要的是熱度，是噱頭，是流量，越是澄清這件事鬧的就越大。”
洛禹川是個聰明人，不至于這點利害都不懂。
齊穎有些無奈，“可那些媒體記者太可惡了，還有那些網友，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就看到公司門口有人拉著橫幅……”
齊穎說的一時上頭，意識到自己露餡的時候，已經堵不住醉了。
“慕總，我亂說的。”
她咬唇，“這件事其實你不用太在意。”
慕瓷嗯了一聲，“已經掛熱搜這麼久了，在意不在意也改變不了結果。”
“不過我還挺好奇的，他們拉橫幅說我什麼了？”
齊穎，“……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吧。”
慕瓷想了下，“可我想知道。”
齊穎壓根不敢說，她訕訕笑道，“那個慕總，我忽然想起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我先掛了！”
電話被掛斷，慕瓷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翻找到洛禹川的聊天頁面。
【把公司樓下的橫幅拍照發來我看看。】
洛禹川，【？？】
慕瓷，【發來吧，這可是重要證據。】
洛禹川可不是什麼推三阻四的人，直接把公司群里有人發來的樓下橫幅的照片，一點不客氣的轉發給了慕瓷。
洛禹川，【已經報警了，對方現在人在警局。】
【橫幅也已經撤了。】
慕瓷點開圖片，看著橫幅上那行字，心髒狠狠瑟縮了一下。
——【君行律師事務所慕瓷勾引有婦之夫】
圖片中，樓下圍堵了不少人。
慕瓷平復好情緒，把這場鬧劇的始末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最終形成了一個閉環。
慕瓷，【宋昭掛的橫幅？】
洛禹川，【嗯，估計下午警局可能會傳喚，你手里有其他證據，也可以交上去。】
慕瓷差點被氣笑。
很難想象溫嘉禾這種兩耳不听窗外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香門第，會有個這麼狂熱的閨蜜。
為了幫她出頭，不但公開撕斗，讓媒體記者全都知道這件事，而且還親自去公司樓下拉橫幅，恨不得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
慕瓷捏了捏眉心，覺得十分心累。
就算她把證據交給了警方，最多也就定個名譽罪。
最多交點罰款，關幾天就出來了。
畢竟，她這個“小三”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宋昭是完全實錘的。
霍行澗陪著霍簡辭吃完早餐後，折返回臥室。
慕瓷已經穿戴整齊，對著鏡子戴耳環，听到開門聲，她回頭看了眼，“我一會兒要去趟警局，可能會很晚回來。”
霍行澗蹙眉，“去警局做什麼？”
他走到她身邊。
慕瓷隔著鏡子，對上男人的眼楮，隨即很快躲開他的注視。
“做個筆錄。”
慕瓷沒說橫幅的事，“順帶可能回躺公司，做一下工作交接。”
她把耳環戴好，轉身往外走。
霍行澗順勢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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