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唇瓣翕動，忽然很想問，他還愛不愛她。
可話到嘴邊，卻又清醒了。
她偏開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臉蛋卻被男人緊緊扣著。
霍行澗卻好似察覺到了她沒說出口的問題，彎腰親吻她的耳根，“阿瓷，你憑什麼覺得，我心里還有你？”
慕瓷一怔，指節也蜷縮起來。
“這七年，我不信沒有想過爬上你床的女人。”
她轉頭，不閃不避對上霍行澗的視線，“你為什麼，不跟她們睡。”
偏偏要糾纏她。
霍行澗的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的，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望不進一點波瀾。
他輕笑，“你怎麼知道，我沒跟她們睡？”
慕瓷呼吸一窒，胸腔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壓住了。
她忽然來了脾氣，試圖推開他。
霍行澗沒給她機會，輕而易舉把她帶進懷里。
“我是成年男人，”低沉的嗓音烙抵在她耳根，“阿瓷，七年的時間，我沒理由當個和尚，你身邊不也一直有沈銘嗎？嗯？”
他的聲音繾綣溫柔，可仔細听起來卻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慕瓷想說她跟沈銘，只是單純的朋友。
可根本沒說出來。
霍行澗瘋狂的程度，讓慕瓷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架在刀刃上。
她幾乎一整晚沒睡。
霍簡辭是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醒來的，她穿著霍行澗一早就讓人準備好的綿軟拖鞋和睡衣，一個人跑下樓。
張媽見狀，第一時間敲響了臥室的門。
彼時霍行澗去了浴室洗漱。
而在十分鐘前，慕瓷剛洗完出來。
她強忍著酸疼的腿，把自己原本的衣服換上，推開門。
霍簡辭抱著一個棉娃娃，奶聲奶氣的朝她伸手，“媽咪！早安！”
慕瓷笑了下，蹲下身捏了捏小家伙的臉蛋。
“早安，我的小阿辭。”
她怕里面的萎靡被察覺，第一時間關上門，拽著霍簡辭下樓。
張媽一早就準備好了早餐，都是慕瓷平常吃的。
她扶起筷子，給霍簡辭夾了一塊小籠包。
小簡辭看向樓梯，“爹地不下來嗎？”
慕瓷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爹地？”
“爹地說他以後要跟媽咪住在一起，還說讓我都這麼喊他。”
小阿辭說的煞有其事，“媽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爹地見面，但是爹地說，不管你們分開多久，媽咪還是媽咪，爹地還是爹地，我可以一直喊他爹地。”
慕瓷瞬間啞然。
在國外的時候，她沒少跟小阿辭說她跟霍行澗的事。
在小家伙她眼里，霍行澗是最厲害的爸爸。
回國至今，偶然的=幾次相處，也驗證了慕瓷說得沒錯。
霍行澗的確是個很厲害的爸爸。
但是他結婚了。
慕瓷盯著小阿辭看了好幾秒，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她頭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
她摸了摸小阿辭的腦袋，“阿辭，你可不可以答應媽咪，以後不要隨便喊霍叔叔爹地？”
小阿辭眨眼，“為什麼？”
慕瓷呼吸一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家伙解釋。
“因為爹地已經結婚了。”
她認真道，“爹地有家庭，有自己喜歡的人，也有自己的孩子，他們一家人過得很好，我們不能去打擾他的生活。”
小阿辭懵懂眨眼，“爹地喜歡的人，是溫阿姨嗎？”
慕瓷一怔，點頭，“是。”
“那好吧。”
小阿辭妥協道，“我以後喊爹地霍叔叔。”
霍行澗剛從樓梯口下來，就听到了小阿辭的聲音，他臉色明顯沉了半分。
他走過去，“為什麼要喊我霍叔叔？”
慕瓷有些緊張，她不自在起身，“我跟阿辭吃的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她想把阿辭拽下桌，卻被男人攔住。
“我不接受這個稱呼。”
霍行澗把小阿辭直接抱放在了自己腿上，“不管我有沒有結婚，我都是小阿辭的爹地，她可以一直喊我。”
慕瓷站在原地，身軀有些僵。
霍行澗恍若未聞，主動幫小阿辭夾菜，“嘗嘗這個，你媽咪最喜歡吃了。”
小阿辭轉了轉黑葡萄似的眼珠，目光落在了慕瓷身上。
“霍叔叔，我吃好了。”
她從霍行澗腿上下來，主動拉住慕瓷的手，“我跟媽咪就先回去了，霍叔叔再見！”
小阿辭拽著慕瓷，離開別墅。
別墅瞬間清冷下來，又恢復了平常的死寂。
張媽端著紅豆粥從廚房出來，看到霍行澗一個人坐在餐桌旁。
她詫異，“慕小姐呢？”
“回去了。”
霍行澗起身走到茶幾旁，彎腰拿起桌上的煙盒，抽了一根出來，點燃。
張媽把粥放在桌子上，嘆了口氣，“霍先生，慕小姐其實心里並不是沒有您，既然您跟溫小姐是假結婚，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稀薄的煙霧升騰而起，模糊了霍行澗的臉。
他輕笑，“告訴她，之後呢？”
像從前一樣。
她把他赤誠的一顆心拿出來，反復蹂躪，最後毫不留情丟掉。
“我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逃走的機會了。”
霍行澗眼眸暗了半分，“她既然不喜歡我用正常人的方式跟她相處，那我就索性按照我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
囚禁也好，算計也罷。
他總是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只不過……這樣**裸的目的，時隔七年，是不甘心多一點，還是喜歡多一點，他自己也有點分辨不清楚了。
張媽看著霍行澗孤寂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提醒，“霍先生，您今天下午該去醫院做檢查，別忘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
慕瓷跟霍簡辭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齊潁的電話。
說洛禹川提前回來了。
她把霍簡辭安頓好後，等了李媽過來，然後馬不停蹄趕回了公司。
律所的項目多，慕瓷又因為這幾天的耽擱，影響了很多事。
好在有齊潁扛著。
下午忙完手頭最要緊的工作，齊潁伸了個懶腰，看腕表，“都快兩點了，慕總，我們去吃飯吧，外面有一家日料可好吃了。”
慕瓷點點頭，“好啊。”
她低頭，把手里最後的合同簽署完，跟齊潁去了餐廳。
等飯的時候，慕瓷在回工作消息。
齊潁坐在她對面，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慕瓷的一側脖頸，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十分清晰。
她錯愕不已，“慕總！你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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