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陸雲窈嘆了口氣，“那只能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們了。”
慕瓷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溫嘉禾點點頭，也沒在揪著這件事不放，徑直上了邁巴赫。
……
慕瓷和陸雲窈回到慕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暮色四合，天色漸晚。
慕程遠陪著霍簡辭在客廳的地毯上拼積木，一大一小赤腳在地毯上，十分忘我。
窗外暖色的光線落在他身上，顯得他整個人格外柔和。
陸雲窈看的有些入神。
慕程遠听到腳步聲，看向門口，“阿瓷？你回來了？”
慕瓷嗯了一聲，走到霍簡辭面前，蹲下身。
“小阿辭，有沒有听舅舅話？”
“有！”霍簡辭點頭，“媽咪，舅舅好厲害！他能把一整塊積木拼好！而且還能拼出來各種圖案！真的好酷！”
慕瓷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小阿辭要多跟舅舅學，以後長大了，肯定也可以像舅舅一樣厲害！”
陸雲窈忽然覺得，自己被架空了。
一家三口。
合著就她多余。
她氣惱的把包甩到沙發，上樓的腳步震耳欲聾，順帶把臥室門也摔上了。
直到慕瓷走，陸雲窈走沒出來。
慕夫人一臉不舍，儼然一副慈母姿態，“阿瓷，要不你干脆搬回來跟我們住算了！反正你的房間我們一直都給你留著！”
慕瓷搖頭，“不了，我公司離這里太遠，不方便。”
之後又寒暄了幾句，慕瓷才離開。
折騰了一天，霍簡辭困得要命，回去的路上直接睡著了。
慕瓷把小家伙抱上樓，安頓好後回到自己房間。
洗漱完，翻找出來之前的藥。
吃下去後，還是沒有睡意。
凌晨三點多，慕瓷一個人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翻找出來了在國外給自己診療醫生的聯系方式。
藥快見底了，她得提前準備。
醫生有些無奈，【精神類藥物吃多了，是會有依賴性的。】
慕瓷隔了半小時才回，【好。】
國外的藥用量向來比較猛，如今忽然不吃，反應自然明顯。
慕瓷也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于是強撐起身下樓。
她換了身衣服，去樓下跑步。
其實這片小區距離霍氏集團很近，慕瓷只需要過兩條馬路，就能看到CBD最繁華商業區中央，霍氏集團的一整棟樓。
可她沒敢去。
她把自己跑了個半死，回去後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照常上班。
中午吃飯的時候，慕瓷忽然收到一條好友驗證消息。
【我是季澤凱。】
慕瓷想了下，還是通過了好友申請，但是要忙著開會，她沒再看手機。
等再看到消息，已經是下班時間。
季澤凱，【我路過你律所樓下，順道送你回去。】
慕瓷下意識往外看，果然看到樓下停著一輛保時捷。
季澤凱靠在車身上，手里拿著一束花。
是白玫瑰。
慕瓷思慮了片刻，還是決定下樓。
季澤凱看到她下來，本能站直了身形，“我忽然出現，會不會很冒昧？”
慕瓷沒把話說死，“先上車吧。”
季澤凱把花遞給她，“見面禮，沒別的意思。”
慕瓷接過，“謝謝。”
她坐上副駕駛，季澤凱發動車輛，“晚飯想吃什麼？”
“我跟我女兒一起吃。”
她微笑，“你直接送我回去吧。”
季澤凱目光有些錯愕，“你有孩子了？”
慕瓷嗯了一聲，“很意外？”
季澤凱很快調整好情緒，發動車輛把慕瓷送回了公寓。
她道完謝後，直接進了小區。
季澤凱看著慕瓷的背影，心里有些悵然若失。
他其實想問，孩子是不是霍行澗的。
可後來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意義。
他自嘲似的笑了一聲，驅車離開。
……
霍行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胖球正蜷在臥室的床上，睡的酣甜。
他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背脊。
胖球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把臉埋進爪子里。
霍行澗輕笑，“真懶。”
手機響起，他順勢看了眼消息，是李縉發過來。
只有幾張圖片。
圖片中，季澤凱捧著花站在公司樓下，慕瓷笑著接過花。
白玫瑰嬌艷欲滴，縴塵不染。
霍行澗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眼底逐漸涌出猩紅，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胖球，忽然不悅的把它戳了起來，抱進自己懷里。
“不準睡。”
他蹙眉，“我睡不著，你也別睡。”
胖球睡的迷迷糊糊的，沖著霍行澗喵了一聲，然後……
直接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霍行澗陰沉的臉色變得越發冷，連帶著整個臥室都變得逼仄壓抑起來。
溫嘉禾敲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悶頭在沙發抽煙的霍行澗，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
而在桌子上和地毯上，散落著無數藥片和藥瓶。
她怔了下，“需要我叫醫生過來嗎？”
霍行澗臉色陰沉，“什麼事。”
溫嘉禾遲疑了下，道，“我跟恩恩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提前跟你說一聲。”
霍行澗睨了她一眼，“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就行。”
他吐出煙霧，呼吸錦簇。
溫嘉禾點點頭，“那我回房間了。”
她轉身離開，關門的瞬間忽然朝屋內看了一眼。
“如果真的想見她，就去找她吧，”她抓著門把手的手，微微緊了緊，“畢竟人一輩子就這麼幾十年，挺短的。”
“嘎吱——”
房門重新合上，一切又歸于黑暗。
霍行澗看著指尖的猩紅，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再也難以遏制。
……
吃完晚飯，慕瓷陪霍簡辭拼積木。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洛殊破天荒的給她發消息。
【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慕瓷回，【有。】
下一秒，洛殊直接甩過來了夜笙的地址。
【明天楚惜生日，她定了包廂，你有時間嗎？】
慕瓷猶豫了下，似乎從回國到現在，她還沒跟楚惜見過面。
她回，【明天幾點？我一定準時到。】
……
次日傍晚，慕瓷剛下樓，就看到了熟悉的車輛。
“洛殊讓我來接你。”
沈銘笑著打開車門，“說怕你喝了酒後回不去，讓我當護花使者。”
慕瓷沉默了半秒，彎腰上車。
等到了夜笙，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慕瓷就後悔了。
因為霍行澗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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