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衫和黑色長到小腿肚的包臀裙，原本漆黑的長發已經燙成了大卷，精致妝容下，素白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嫵媚。
她站在燈光下，足以讓人矚目。
霍行澗盯著她看了兩秒，隨即走了過去。
“齊秘書，好久不見。”
慕瓷入職之前，洛禹川給她安排了公司的骨干，當自己的秘書。
齊穎。
齊穎是在兩年前離開霍行澗的律所，來的寰宇，她不知道慕瓷跟霍行澗之間的淵源，只當兩人不認識。
“二爺，”她努力忽略掉霍行澗身上壓迫行的氣場，“您怎麼在這里？”
“應酬。”
霍行澗目光從慕瓷身上掃過，“這位是……”
他明知故問，還問的坦蕩。
慕瓷攥著手里的包，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齊穎忙介紹，“這位是剛從總公司調過來的高層，慕瓷，以後跟霍總您合作，怕是都需要我們慕總跟您打交道了。”
霍行澗眉梢輕挑，從上到下把慕瓷掃了一圈。
“身材挺好。”
他微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慕瓷聞到了霍行澗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熟悉的，是他身上的煙草味。
陌生的，是香水味。
那是女人的香水。
慕瓷下意識回頭，卻只看到霍行澗的背影。
七年過去，他的容顏依舊，甚至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同樣，兩個人也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慕總？”齊穎見慕瓷發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您在看什麼呢？”
慕瓷忙收回視線，“沒，沒什麼。”
齊穎也沒多問，只說了包廂號，一群人這才進去。
點菜的時候，慕瓷有些心不在焉。
“慕總，”齊穎坐在她身邊，靠近她低聲道，“您跟二爺是不是之前認識？”
慕瓷一怔，想到剛才霍行澗看她的眼神，心髒揪疼的厲害。
“沒出國之前，有過一些交集。”
”一些交集？”
齊穎瞬間八卦起來，“那你知道二爺的情史嗎？”
慕瓷呼吸微僵，“你問這些做什麼。”
“這不是好奇嘛，”齊穎撇嘴，“我可是听說，二爺自從七年前結婚被一個女人放鴿子後，身邊就沒有過女人，要不是遇到了溫大小姐，估計還得繼續單身下去。”
慕瓷愣住，“溫大小姐？他結婚了？”
“您不知道嗎？”
齊穎道，“去年年底的時候，霍總跟溫大小姐在桐城舉辦的婚禮，听說十分低調，我還是听朋友說的呢。”
後面齊穎還解釋了什麼，慕瓷都听不見了。
她只听到了一句話。
霍行澗結婚了。
慕瓷呼吸緊促，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給抓住了。
“慕總？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齊穎見慕瓷臉色慘白無比，“需要送您去醫院嗎？”
慕瓷搖頭，“就是有點胃疼，我去趟洗手間。”
她逃也似的去了洗手間，把門反鎖後打開花灑。
鏡子里，她的臉白的好似一張紙。
跟個鬼一樣。
慕瓷手撐在洗手台邊緣，努力的大口喘氣，可周圍的空氣稀薄的好似要把她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回到座位。
齊穎看到她眼角紅紅的，像是哭過。
“慕總，您……”
“大家菜點好了嗎？”慕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剛回國，以後很多項目還需要跟大家多磨合，這樣，我請大家喝酒吧。”
她喊來服務員，點了兩瓶軒尼詩。
一瞬間，包廂熱鬧了起來。
齊穎在得到慕瓷即將回國任職的消息後，就收到了洛禹川發來的資料。
資料里，慕瓷酒量是不好的。
可今晚的慕瓷，十分反常，沒一會兒半瓶酒就進了她的肚子。
等飯局結束，公司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齊穎起身，“慕總，大家都回去了，我也幫你打車吧。”
慕瓷搖頭，“不用。”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那怎麼行。”
齊穎主動拿起慕瓷的外套，把她扶了起來，“我得看您安全上車，我才能回去。”
慕瓷腳步有些虛浮，很輕松就被齊穎扶著出了包廂。
她摁了電梯，扶著慕瓷等。
電梯門緩緩打開，齊穎原本想直接進去，卻在看到里面站著的人時，瞬間緊張了起來，“二爺？”
霍行澗視線從齊穎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慕瓷身上。
他眼眸微沉，“喝酒了？”
“喝了一點。”
齊穎硬著頭皮，扶著慕瓷進去。
慕瓷半靠在齊穎身上，輕輕蹙眉，“我之前應酬的時候，經常喝酒的……你不用這麼護著我。”
她推開齊穎，自己站穩。
“我，我自己可以。”
齊穎看著她的身形搖晃，好似下一秒就要撞到霍行澗身上，心里緊張的要命，生怕這位祖宗惹惱了霍行澗。
果不其然，她的預想成真了。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慕瓷高跟鞋朝一些崴，直接撲倒了霍行澗懷里。
下一秒，寬大的手掌穩穩把她撈住。
清列又好聞的氣息鑽入鼻腔，慕瓷覺得熟悉。
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肯定是在做夢。
慕瓷手扶著男人的手臂站穩，搖搖晃晃朝著霍行澗低頭，“謝謝……謝謝這位先生剛才扶我。”
她的長發漆黑，鵝蛋臉帶著酡紅，媚而不自知。
齊穎在一旁，心髒都仿佛停止了。
可慕瓷一點都沒意識到。
她扶著門框，腳步虛浮往外走。
走了兩步，覺得高跟鞋有些礙事，索性脫了下來，用手拎著。
“我要坐地鐵。”
她指門口，“地鐵口在哪里？”
齊穎無奈，“我的小祖宗，這都快十二點了，哪里來的地鐵。”
慕瓷不滿停下腳步，“可我之前都是坐地鐵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齊穎也是有了脾氣，拽著慕瓷徑直往外走。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打車離開，不要再跟霍行澗踫上。
這位祖宗她可惹不起。
慕瓷不滿的撇嘴，不情不願的跟著。
等到了餐廳門口，齊穎讓慕瓷自己站穩，“我打的網約車到了，我給司機打個電話，你自己站著別亂動。”
慕瓷跟個乖學生似的，站的筆直。
齊穎稍稍放下心，給網約車司機打電話。
等再回頭，人差點傻了。
餐廳門口的合歡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那是霍行澗的車。
慕瓷看到熟悉的車牌，七年前的記憶好似就在昨天，她駕輕就熟的拎著高跟鞋，搖搖晃晃走過去，打開了後座的門，直接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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