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娜被保鏢摁著，掙扎不開，眼底的恨意蔓延出來。
“慕瓷！你真惡心！”
她的呼吸粗重不已，“因為你，我被整個行業封殺！連帶著我媽也因為這件事進了醫院！你怎麼去死！”
慕瓷站在原地，有些錯愕。
李縉第一時間從車里拿了外套出來，披在慕瓷身上。
他皺眉，“甦小姐，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你被公司辭退，是你人品不行！不要歸咎他人！”
其實從慕瓷被潑油漆的時候，李縉就後悔了。
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好幫她擋。
要是這件事讓霍行澗知道了，他可就不只是沒有年終獎的問題了。
“我人品不行？”
甦娜冷笑，“那她一個小三，插足別人感情，而且還仗著男人的喜歡耀武揚威，人品就行了？”
慕瓷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明白甦娜生氣的原因。
她被辭退後，沒有人聘用。
因為這件事，她的媽媽也住院了。
慕瓷放在身側的指節微微繃緊，“我不知道你離職後，會找不到工作。”
她是真不知道。
甦娜笑了，“你不知道？慕瓷，業內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被霍氏集團辭退，意味著再也沒有去其他公司的機會，你哪里是不知道，你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所以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像你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給我閉嘴！”
李縉眼看著情況不太對，忙怒喝，“你們趕緊把她抓到警局去！”
保鏢拽著甦娜往外走，走的時候甦娜還在罵罵咧咧。
“慕瓷，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霍行澗根本不喜歡你，整個公司誰不知道你小三上位，等到姜瀾成為霍太太那一天，你遲早完蛋！”
甦娜的情緒明顯失控，甚至開始飆髒話。
李縉察覺到慕瓷的臉色有些白，下意識道，“慕小姐，隔壁就是酒店，我先幫您開個房間，換身衣服洗漱一下吧。”
慕瓷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油漆，面色有些呆滯。
晚上八點，慕瓷瓷在酒店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洗了整整十二遍澡，才把身上的油漆味洗掉。
回到別墅的時候，霍行澗還沒回來。
李縉送她進門，“慕小姐，霍總有國際會議，應該要晚點才能回來。”
慕瓷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她一言不發回到臥室，又洗了遍澡，才坐在沙發發呆。
快九點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給李縉打了個電話。
“慕小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李縉對慕瓷的態度就變得十分恭敬，恭敬到如果慕瓷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秘書，而是霍行澗的金絲雀。
她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甦娜現在在哪兒？”
李縉怔了下，“送警局了，”頓了頓，“可能明天需要您去做個筆錄。”
慕瓷沉默了半晌，“可以把她放了嗎？”
李縉詫異，但慕瓷開了口，他也不能拒絕。
“這是霍總吩咐的，”他回答的十分官方，“您可以等霍總回來，征求他的意見。”
簡而言之，慕瓷說的話，不管用。
她後面沒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霍行澗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一點。
慕瓷一個人趴在臥室的沙發里，等了四個多小時，才等到他回來。
房門推開的瞬間，霍行澗就看到慕瓷在直勾股看自己。
他挑眉，“在等我？”
慕瓷抿唇，“我想跟你談談甦娜的事。”
霍行澗走到她身邊，順勢在她身側的沙發坐了下來，捏了捏眉心，並沒有直接聊這個話題，“國外開了分公司，會議開了六個多小時，你晚飯吃了嗎？”
慕瓷點點頭，又搖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甦娜被辭退後，找不到工作這件事，你知道嗎？”
霍行澗順勢把她撈進了懷里，在她唇角親了親。
“一個離職的員工，找不找得到工作，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他語氣溫淡，“身為一個成年人，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更何況公司之前給她六十萬的年薪，她就應該接受，這份工作帶來的負面影響。”
霍氏集團用人方面，從來不吝嗇。
即便是正規渠道被辭退，或者說離職，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金。
但是甦娜被辭退，是有黑歷史的。
在江城有個業內眾人皆知的潛規則，那就是被霍氏集團拉入黑名單的人，基本上在整個江城，沒有人敢用。
慕瓷抿唇，“可她當時，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
“小嗎？”
霍行澗手抵在慕瓷的腰上，“之前或許小，但是現在，不小了。”
有了油漆事件之後，基本上已經算是惡意傷害了。
在江城，她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慕瓷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可她被辭退後找不到工作，她母親也因為這件事住院了。”
霍行澗盯著她看了好幾秒，忽然摘掉了眼鏡。
“你要為她跟我求情？”
慕瓷睫毛顫了顫，“可以嗎？”
霍行澗忽的呵了一聲，“被人潑了油漆，還要為別人求情，慕秘書，你在我身邊這麼久，還真是對我一點也不了解。”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松開，語氣也變得冷漠，“甦娜的母親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療，但是甦娜這輩子，都不會在出現在江城。”
“至于她在其他城市怎麼樣，我想……”
他漆黑的眸忽然落在慕瓷身上，“被霍氏集團辭退的人，即便離開了江城，恐怕也很難立足，除非她去國外。”
慕瓷瞳孔緊縮，剛想開口，霍行澗忽然扣住了她的下巴。
“慕秘書，別惹我生氣。”
他親了親她的唇角，“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嗯？”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慕瓷卻覺得心里悶悶的。
不是因為她求情沒成功。
而是因為她，間接導致了很多事情的發生。
她推開男人落在自己下顎的手，徑直站了起來，“很晚了，我想去休息。”
霍行澗輕而易舉把她拽了回去，嗓音沉的很，“你等我等了四個多小時，就是為了甦娜的事？”
慕瓷抿唇，沒否認。
霍行澗指腹在她唇瓣輕輕摩挲，“給你個機會，說是在等我。”
慕瓷沉默許久，心里憋氣的很。
“二爺，我不喜歡你。”
她對上霍行澗的眼鏡，“我想，你應該也是不喜歡我的。”
霍行澗眼眸瞬間濃稠了起來，“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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