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怔了半秒，背過身看窗外，沒動。
霍行澗看著女人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徑直走過去，把她從床上撈了起來。
“系領帶，還是繼續。”
男人的嗓音沙啞低沉，唇瓣靠抵在她耳根，“你自己選。”
她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片刻後，還是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她拿起桌上的領帶，踮腳幫霍行澗系。
“你低一點，”慕瓷沖他勾了勾手指，“太高了，我夠不到。”
霍行澗好整以暇彎腰，方便她系領帶。
慕瓷之前在大學的時候學過禮儀課，知道一點溫莎結的系法，很快就系好了。
“好了。”她後退半步。
霍行澗順勢向前，撈抱住她的腰，親上她的唇。
熱吻一通後，才松手。
他從一旁的錢夾中抽出一張卡，遞給慕瓷，“這張卡你拿著。”
慕瓷怔了下，沒有接，“這是……包養費嗎？”
霍行澗的目光近乎打量的落在她身上，“你跟洛殊在一起了大半天，商量的不就是這個結果？”
他的語氣平緩，慕瓷卻听的心驚肉跳。
“你……在我身上裝了竊听器？”
慕瓷之前雖然懷疑過，她的手機或許被霍行澗裝了竊听器。
可听他說的如此直白，還是有些愣住。
霍行澗唇角勾起笑意，“你難道不知道洛殊在江城，是出了名的財迷嗎？在她眼里，萬事萬物都可以用金錢和利益衡量，你跟我在一起，她能跟你說的，也就是讓你不要吃虧。”
他站直身形，揉了揉她的腦袋，“當你給我系領帶的報酬。”
“公司已經幫你請假了，你今天可以休息。”
說完，霍行澗就離開了。
慕瓷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落在茶幾的銀行卡上。
猶豫兩秒後，還是拿了起來。
……
霍行澗走後，慕瓷又回到床上睡了一覺，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窗外陽光正好，很適合出去走走。
她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按照名片的地址，找到了鄭律師所在的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門口的牌匾十分招搖，是整個江城最有名的事務所之一。
前台小姑娘看到她，主動上前，“您好，請問您是來咨詢律師服務的嗎？”
慕瓷怔了下，想說找人，最後還是換了個方式。
“我來找鄭律師。”
她直截了當，“她是我家人的委托律師，我有些事需要咨詢她。”
前台小姑娘持續微笑，“請問您有預約嗎？沒有的話，您今天恐怕見不到她。”
頓了頓，“不過我可以幫您登記。”
慕瓷無功而返，也不好說繼續等著的話，只能從事務所出來。
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于是在門口等。
等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快下班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留著干脆利落短發的中年女人從事務所走了出來，旁邊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頭男人。
男人一臉獻媚，“鄭律師，整個江城唯一能翻供的人就只有您了，您要是不幫我，我後半輩子可就真的沒指望了啊！”
鄭瓊停下腳步，看了男人一眼。
“誰給錢，我就給誰辦事，你的錢不夠，就找別的律師，我概不奉陪。”
“更何況，我們這里是律所，不是紅十字會。”
鄭瓊干脆利落轉身，一旁的助理攔住禿頂的男人。
慕瓷見鄭瓊已經走到黑色賓利旁，忙小跑追了過去，“鄭律師！”
鄭瓊听到聲音，回頭。
慕瓷氣喘吁吁站在她面前，伸手，“鄭律師，你好，我叫慕瓷，不知道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一件二十年前的事，想問問您。”
鄭瓊听到二十年前，全身上下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她定定的看著慕瓷，猛的推開了她的手。
“我不認識你。”
鄭瓊的聲音冷漠無比，“張助理，以後要是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再來找我，你就可以辭職走人了。”
張助理趕忙上前，攔住了慕瓷，“這位小姐不好意思，見我們老板需要預約。”
“我……”慕瓷還想開口，鄭瓊已經上了車。
車輛離去的瞬間，坐在後座的鄭瓊跟慕瓷擦肩而過。
只片刻，她覺得汗毛倒豎。
面前這個女人的眼楮，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人。
難道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鄭瓊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久久難以平靜。
她攥著手包，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當年那個孩子才五歲，她什麼都不會記得，更何況已經二十年過去了，死無對證，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當年的事。
鄭瓊冷靜下來後，打了個電話過去，“一個小時後，老地方見。”
掛斷電話，她緊繃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自己如今的地位。
誰都不可以。
……
慕瓷看著賓利離去，回過神後趕忙打了輛出租車。
“跟上前面那輛車。”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叮囑司機，“不要離的太近。”
司機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多問，一路跟著前面的黑色賓利開了許久，最後在夜笙門口停了下來。
鄭瓊環顧四周，確定沒人跟上之後，才走了進去。
慕瓷掃碼付錢後，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因為是傍晚，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慕瓷火急火燎的跟進去，無奈大廳里太擁擠，隔著很多人的視線，慕瓷看到了鄭瓊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等她跟過去，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她特地多看了一眼樓層，是在四樓停下的。
她坐上另一班電梯，追上去。
夜笙的每層樓的酒吧套房一共有六間，而且還都是豪華包廂，里面除了有客廳影音室外，還有里面的休息間和娛樂室。
慕瓷原本想一間一間的摸過去，卻意外踫見了從其中一間包廂出來的楚惜。
“小兔子？”楚惜怔住，“你怎麼在這里？”
“我，我來找人。”
慕瓷笑了下，“你怎麼也在這里？”
“唐慕琛過生日，邀請我來的，”楚惜好奇彎腰，一臉好奇，“你是來找霍行澗的嗎？走，我帶你進去找他。”
楚惜抓著慕瓷的手，朝自己包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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