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低頭，第一時間去茶水間泡了茶，送到辦公室。
“慕秘書，”見慕瓷轉身要走，姜瀾忽然道，“今天我過生日，行澗要陪我，你沒什麼事就早點下班吧，不用跟著他了。”
慕瓷看了眼霍行澗，低頭，“好的，姜小姐，那我先下班了。”
她把茶杯放下，轉身欲走。
霍行澗忽然道，“茶太淡了，重新泡一杯。”
慕瓷滿腦袋問號，但還是主動拿著茶葉，回茶水間重新泡了一杯。
再回來，剛好撞到走出來的姜瀾。
兩個人迎面撞上，慕瓷手里的茶水盡數倒在了姜瀾身上。
她的手背也被燙傷了。
“啊——”姜瀾驚呼出聲。
慕瓷幾乎是在瞬間把被茶水燙傷的手縮了回去，藏在身後低頭道，“姜小姐，對不起。”
霍行澗走過來，“怎麼了？”
姜瀾不悅皺眉，“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我……”慕瓷強忍著顫抖的手，冷靜道，“隔壁是商場，我給姜小姐重新買條裙子換上吧，這件我幫您送去干洗店。”
姜瀾遲疑了下，也不好鬧太大，畢竟霍行澗在。
“那就麻煩慕秘書了。”
“不麻煩，不麻煩。”
慕瓷忙轉身往外走，卻忽然想起她不知道姜瀾的衣服尺碼。
她回頭，“姜小姐，不知道您衣服的尺碼是多少？”
姜瀾怔了下，“s，行澗沒告訴過你嗎？這條裙子就是他送給我的。”
姜瀾今天穿的是一件水藍色的旗袍，漆黑的長發垂落在肩膀，整個人帶著幾分江南水鄉的溫婉恬靜，跟慕瓷完全是兩個風格。
她哦了一聲，忙低頭，“我，我這就去商場。”
她轉身，慌不擇路離開公司。
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商場的人也多了起來，慕瓷對姜瀾身上那條裙子有了解，是前段時間時裝周的最新款。
她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選了一個高奢品牌的平價款長裙。
付完款出來，慕瓷忙不迭趕回公司。
敲門進去的時候，諾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姜瀾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里，手里拿著水杯。
那是霍行澗的水杯。
慕瓷視線本能頓了頓，當沒看見一般走過去，把裙子遞給她，“姜小姐，裙子買來了。”
姜瀾看了眼衣服的logo，“這套衣服，對你來說不便宜吧？”
這條裙子三千塊，是慕瓷工資的三分之一。
“還好，”慕瓷全當沒听出來姜瀾話里的諷刺，“畢竟是我弄髒了您的裙子。”
姜瀾點點頭，把袋子里的裙子打開看了一眼，溫婉的臉上瞬間浮現了明顯的惱怒。
“這個款式，我從來都不穿。”
她皺眉，把衣服丟到地上，“慕秘書，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慕瓷怔了半秒，原本想辯解，可想到姜瀾是霍行澗的未婚妻，說不定就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故意刁難她。
她彎腰把衣服撿起，“那我再去商場給您換一條。”
姜瀾冷嗤了一聲，“我不穿這麼便宜的裙子。”
慕瓷抿唇，“那您喜歡什麼款式，我幫您買回來。”
“的當季最新款，”姜瀾專門挑了一個高奢品牌，語調也多了幾分輕慢，“要是少于五位數，我是不會穿的。”
慕瓷攥著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我……我卡里暫時沒有那麼多錢。”
上個月的工資一下來，慕瓷還了之前的一些債務，又給慕夫人買了一些營養品，最後剩下來的錢所剩無幾。
這條三千塊的裙子，是她幾乎掏空自己的錢包買下來的。
姜瀾目光頓了下，有些愣住。
慕瓷跟霍行澗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沒有錢。
“慕秘書，”她微笑道，“我還真是奇了怪了，別人覬覦有婦之夫，要麼是圖錢，要麼是圖權，可怎麼你這到頭來，連一條裙子都買不起？”
話說到這里，敵意已經很明顯了。
姜瀾早就知道了慕瓷跟霍行澗的關系，所以才故意用這件事來為難她。
跟之前一樣。
慕瓷鼻尖有些酸，她平穩好情緒，剛準備開口，姜瀾忽然從沙發站了起來，期待的看向慕瓷身後門口的位置。
“行澗，”她微笑，“你回來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目光落在慕瓷手里的衣服上，“衣服買好了？”
慕瓷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楮。
“買，買好了。”
她重新低下頭，霍行澗嗯了一聲，看了眼姜瀾，“不是要過生日？你要是再不換衣服，一會兒時間就來不及了。”
姜瀾臉上的笑容恬靜，她看了眼慕瓷，“既然慕秘書沒錢，那我就將就一下吧。”
她拿走慕瓷手里的衣服，徑直去了休息室。
霍行澗眼眸暗了暗，看向慕瓷。
慕瓷搶先道，“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霍行澗垂眸，看著女人始終藏在身後泛紅的手背。
他喉結滾了滾，“去坐沙發上。”
慕瓷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霍行澗的意圖。
姜瀾還在更衣室呢。
她很想走，但是想到沈銘還在醫院，她最終還是略微僵硬的坐在了沙發里。
下一秒，霍行澗從一旁的藥箱里翻找出來藥膏，走到慕瓷身邊。
他彎腰，朝她伸手，“手給我。”
慕瓷呼吸一窒，“我……我的手沒什麼事，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
話還沒說完，霍行澗徑直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慕瓷的指節縴細，皮膚白嫩，但是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卻通紅一片，甚至起了水泡。
她明明最怕疼，可剛才卻沒喊一聲。
霍行澗皺眉，“你是啞巴嗎？疼了也不知道吭聲？”
慕瓷怔怔的看著男人擔憂的表情，心頭的酸澀瞬間涌了出來。
“霍總，已經下班了，”她強行把手從他的手里掙脫開，起身，“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姜小姐的衣服我明天來公司會送去干洗店的。”
她起身，匆忙往外走。
霍行澗忽然抬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慕秘書，有想說的話就說，你不是啞巴。”
他重復，“人長了嘴，是要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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