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電梯對面的婚紗櫥窗前抽煙。
“看什麼呢？”楚惜順著慕瓷的視線看去，瞬間揉了揉眼，“霍行澗怎麼會在這里？而且還和姜瀾在一塊？”
俊男靚女出現在婚紗店，做什麼不言而喻。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慕瓷主動走了出去，“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楚惜小心翼翼的看著慕瓷白淨的臉蛋，不自在咳嗽了一聲，“那個……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霍行澗怎麼回事？”
慕瓷搖頭，“姜瀾是他的未婚妻，試婚紗很正常。”
她說的平靜。
可楚惜總覺得她快要哭了。
傍晚七點多，楚惜把慕瓷送回了別墅。
她不放心道，“你要不直接去我哪里，我剛好今天也沒事。”
“不了，”慕瓷搖頭，“我明天還上班呢。”
話剛落，她就急匆匆回了別墅。
楚惜看著慕瓷的背影，莫名想到了前幾天的時候，她參加朋友的聚會，听那些人說，霍行澗和姜瀾結婚的事，基本上算是板上釘釘。
那慕瓷算什麼？
楚惜忽然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幫霍行澗。
慕瓷回到別墅後照常洗漱，吹干頭發後強迫自己睡覺。
之前她心情不好，就喜歡睡覺。
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翻來覆去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睡意，尤其是被褥里那股熟悉的氣息，讓她心煩意亂。
她起身，索性把床單全都掀下來，問張媽要了一床新的被褥。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失眠了。
睡到半夜，慕瓷下意識翻了個身，卻發現似乎又什麼東西正牢牢的纏著她的腰。
她睜開眼，看到霍行澗的瞬間，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鐘，試圖去掰腰間的束縛，沒卻被纏的更緊。
然後，她的鼻子就酸了。
慕瓷之前總是恨自己不爭氣，淚失禁體質每次都讓她在外人面前丟臉，可即便到了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根深蒂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明明面前的這個人是霍行澗。
他很可怕。
而且，他們本來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身側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靜，下意識翻了個身，“哭了？”
他抬手，指腹抵上她的眼角。
她躲開，把臉蛋埋進了枕頭里，不跟他對視。
霍行澗嘆了口氣，把她從被子里撈了出來，無奈道，“不就是吃頓飯，至于哭成這樣？”
他低頭，親吻她的眼角。
“我去還不行？”那聲音帶了半分妥協，甚至有寵溺。
慕瓷睫毛顫了顫，在朦朧的視線中，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楮。
那眼神，似曾相識。
可她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
霍行澗的吻落在眉梢，最後在慕瓷的眼瞼定格。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嘆息著把她擁入懷中。
……
淅淅瀝瀝的雨水浸染了整座城市，朦朧的霧氣在窗戶上蔓起水霧。
餐廳門口，黑色邁巴赫及時剎停。
慕程遠隔著水霧，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
霍行澗一只手抵在慕瓷的腰上，另一只手撐著傘，傘的大部分都在女人的肩膀上，以至于霍行澗的一側被雨水打濕了肩膀。
可他對此毫無察覺。
慕夫人見慕程遠魂不守舍看窗外，戴著戒指的手輕扣桌面。
“程遠，不該看的別看。”
她皺眉提醒，“你別忘了，慕瓷是你妹妹。”
慕程遠溫潤的眉目忽然染上了一層郁色，他垂下眼瞼，聲音帶了半分嘲，“媽，如今這一切，是您想要的嗎？”
慕夫人愣住，“什麼？”
“你想要的，听話且合格的兒子。”
慕程遠抬頭，輕輕笑了一聲，“同樣，也是一個合格的傀儡。”
慕夫人臉色瞬間白了起來，好半晌才垂下眼瞼，“我知道你恨我，可只要我活著一天，慕瓷就永遠只能是你妹妹。”
話落，慕瓷跟霍行澗就走了過來。
慕夫人第一時間起身，“霍先生，您可算是來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落座。
慕瓷在慕家住了很多年，慕夫人在她眼里，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她的嚴厲，一直都是她的噩夢。
可昔日那個在她面前，冷漠無比的女人，今時今日，在霍行澗面前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這個模樣她從未見到過。
“愣著做什麼？”霍行澗指了指身側，“過來坐。”
慕瓷抿唇，在他身邊坐下。
下一秒，男人的手就隨意且懶散的搭在了慕瓷身後的座椅靠背上。
服務員站在一旁，識趣的把菜單遞給他。
他睨了一眼，直接遞給了慕瓷，“你點你愛吃的。”
頓了頓，“我的你也順便點了。”
慕瓷看著面前的菜單，很明顯這是一家西餐廳。
她不知道霍行澗喜歡吃什麼。
她抿唇，把菜單推到了慕夫人面前，“慕阿姨，還是您點把。”
慕夫人早在來的時候，就調查過霍行澗的吃飯習慣，于是連著點了好幾個菜，都是霍行澗平日里經常吃的。
上菜期間，慕夫人笑眯眯開腔，“霍先生，我們慕氏能度過這次危機，多虧了您。”
霍行澗輕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慕瓷。
“你謝我不如謝她。”
他的嗓音格外沉啞，“為了能拿到項目書，她可是費了不少力呢。”
慕程遠指節明顯蜷縮了下，他不悅皺眉，轉移話題道，“如果我沒記錯，霍先生似乎再過二十多天，就要結婚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應該是。”
慕程遠眉心緊皺，“既然已經有未婚妻，霍總更應該跟旁人保持距離，以免未婚妻誤會。”
“程遠哥，你想喝什麼？”
慕瓷瞬間听出來了話語里的火藥味，她忙坐直身形，拉開跟霍行澗的距離之後，挑開話題，“你來的時候開車了嗎？要不我幫你點個果汁？”
慕程遠語氣稍微平緩下來，微笑，“都行，我不挑食。”
慕瓷點點頭，“那就果汁吧。”
話落，耳畔傳來男人的輕笑聲，“慕秘書對自己哥哥的喜好，倒是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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