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穿著灰色襯衫和長褲，頗為懶散的靠在櫃台旁，從兜里拿出煙盒。
起身瞬間，他看到了慕瓷。
兩個人四目相對，慕瓷本能的偏開了視線。
慕程遠眉心即不可見擰了起來，他主動拉住了慕瓷的手。
“走，我們進去。”
慕瓷怔了下，搖頭，“我們去別的店吧，我……我不是很喜歡這家店。”
慕程遠目光沉沉，“是不喜歡，還是怕踫到不該踫到的人？”
慕瓷心頭微微一跳，她怕的從來不是霍行澗。
而是姜瀾。
從小到大，在慕瓷的教育觀念里，小三是最被人所不齒的存在，尤其是在慕夫人和慕老爺家庭恩愛的渲染下，她對于這種事情，其實是深惡痛絕的。
是霍行澗把她帶到了一個窘迫的境地，以至于在姜瀾面前抬不起頭。
慕瓷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她主動攀上了慕程遠的胳膊，臉上醞釀起笑容，“不是要給慕阿姨買禮物嗎？我們進去吧。”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害怕是沒用的。
還不如堂堂正正進去。
慕瓷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慕程遠進了首飾店。
店長安排了店員接待兩個人，耐心的詢問兩個人有什麼購物需求。
“戒指，”慕程遠開腔，“結婚用。”
慕瓷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察覺到了一道熾熱的目光。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霍行澗正在看他。
她收回視線，一瞬間心跳如擂鼓。
“就這個吧，”姜瀾轉頭沖霍行澗笑，“老公，你要不要再幫我挑一挑？”
霍行澗睨了她無名指一眼，“戒指很漂亮。”
他起身，“我處理個工作電話。”
他走到一旁休息的沙發里，交疊起雙腿，拿出手機。
店員剛把試戴的戒指拿過來，慕瓷的手機就響了，這細微的動靜也吸引了姜瀾的注意。
她看向慕瓷，面色似有驚訝，“慕秘書？”
慕瓷看著姜瀾，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上次她不顧禮儀教養甩她巴掌的樣子。
那樣的蠻橫，跟現在兩個極端。
慕瓷看了眼霍行澗，略微尷尬的笑了下，“姜小姐。”
姜瀾走到兩個人面前，“這位是……慕秘書的男朋友？”
“我……”慕瓷遲疑了下，慕程遠開腔道，“姜小姐，過于窺探別人**，似乎不是很禮貌。”
一句話，正中下懷。
姜瀾是整個江城出了名的溫婉端莊，哪怕只是人設，那也足以說明，在公共場合，她的這個人設是絕對不能崩塌的。
她略微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慕秘書比較親切，所以多問了幾句。”
慕程遠點頭，“姜小姐繼續逛。”
他搭上慕瓷肩膀，把她拽回了櫃台，示意店員手里的戒指，“試試看尺寸合不合適。”
慕瓷下意識想拒絕，“程遠哥，這不太好吧？戒指一般只有男女朋友才可以送。”
她縮回手，看了眼店員，“不好意思，我們不要了。”
話剛說完，慕程遠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店員手里的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一枚戒指而已，”慕程遠皺眉，“我是你哥，還不能給你買東西了？”
慕程遠抬頭，撞進慕程遠近乎熾熱的視線。
忽然的手機鈴聲驚醒了她，她掏出手機，“我接個電話。”
慕瓷拿著手機去了一旁。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霍行澗打過來的之後，瞬間覺得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來空空如也。
電話對面，男人的聲音平緩的沒有溫度，“我有說讓你回慕家？”
慕瓷緊張的要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必須回來。”
怕霍行澗生氣，她還是干巴巴的補充了一句，“霍先生，每個人都有生活的自由，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您身邊，隨叫隨到。”
說完話，慕瓷根本沒等霍行澗回答，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攥著手機，心跳快的要命。
其實慕瓷平日里，是不太會跟別人這樣斬釘截鐵表達自己訴求的。
這次是例外。
她強壓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回到了慕程遠身邊。
付款的時候，霍行澗回到了姜瀾身邊。
姜瀾見兩個人要走，主動開腔道，“慕秘書，不知道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和你男朋友吃個飯，表達一下我剛才的歉意。”
慕瓷怔了下，搖頭，“我現在不是很……”
“好啊。”
慕程遠笑著把手搭上慕瓷的肩，“我跟阿瓷好久都沒一起吃過飯了。”
慕家雖然算是上流社會的圈層，平日里也跟霍家有過生意往來，但是放在有錢人扎堆的圈層里，也不過只是中上層。
更何況姜瀾對整個名流公子哥的了解，只僅限于前面十幾個。
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聞。
姜瀾點點頭，笑著看霍行澗，“行澗，你有好吃的餐廳推薦嗎？”
“都行。”
霍行澗興致缺缺，“樓上就有。”
姜瀾恍然大悟，主動攀上了霍行澗的胳膊，“那就去樓上，我記得之前有一家西餐廳味道不錯，我跟行澗一起吃過。”
慕瓷放在身側的指節，本能的抓緊了裙擺，心里覺得悶悶的。
一行四個人去了餐廳，很快選了位置。
慕程遠怕上菜影響到慕瓷，于是就先讓她進去坐在了里面。
姜瀾見狀，主動想進去，坐在慕瓷對面。
可下一秒，慕程遠已經先她一步，坐在了慕瓷正對面。
姜瀾，“……”
慕程遠察覺到了其中的針尖對麥芒，抬手招呼了服務員過來，然後把菜單遞給慕瓷。
他大方開口，“點你喜歡的。”
慕瓷接過菜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姜瀾和霍行澗。
姜瀾微笑，“慕秘書，你先點。”
慕瓷硬著頭皮點了一個奶油蘑菇意面，然後再點了一份水果沙拉。
慕程遠接過菜單，看了眼霍行澗，“霍總吃什麼？”
霍行澗目光落在慕瓷身上，“慕秘書在我跟前工作了這麼久，她最清楚我喜歡吃什麼。”
慕瓷心里一咯 ，忽然有些後悔吃這頓飯。
姜瀾是霍行澗的正牌女友，但是他卻偏偏讓她點菜。
“沒關系，”姜瀾十分識大體的看了眼慕瓷，“慕秘書你點吧，行澗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們兩個人的胃口差不多。”
“還有我。”
慕程遠溫柔的看向慕瓷，“你看著點，我不挑食。”
慕瓷，“……”
她抓著手里的菜單，沉默了許久，還是按照霍行澗的吃飯習慣，給他和姜瀾點了一樣的。
姜瀾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心里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
點到慕程遠，慕瓷特地多了個小心思，給他多點了一份他愛吃的羅宋湯。
剛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她就的腿就被男人的皮鞋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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