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直接去了客廳。
慕瓷被喊醒的時候，看到宋祈目光有片刻的愣怔。
宋祈微笑伸手，“你好，我是霍行澗的私人醫生，宋祈。”
慕瓷眨了眨眼，環顧四周。
霍行澗剛才抱慕瓷回來的時候，把她放在了主臥，整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十分清簡，都是黑白色調，一點溫馨的感覺都沒有。
她也禮貌伸手，“我，我叫慕瓷。”
“我知道你的名字。”
宋祈跟她握手後，指了指旁邊的托盤，“你害怕打針嗎？”
慕瓷看到針管，瞬間害怕的瑟縮了下，指節本能抱住了膝蓋。
她點頭，“我……要打針嗎？”
宋祈見慕瓷害怕的跟兔子似的，忍不住笑了一聲，“不想懷孕就得打，因為你不能吃藥。”
慕瓷上次避孕藥過敏被送醫院這件事，她自己是知道的。
她指節死死攥著被子，糾結了差不多半分鐘，才緊張的把手臂伸了出去，然後把臉蛋偏向一側，閉上眼楮不敢看。
宋祈，“……”
這小兔子，讓他怎麼下手？
他嘆了口氣，跟在醫院時候一樣，照常打了針。
“好了，”打完針後，他叮囑，“以後一定要，咳，一定要做措施，不然就要打針。”
慕瓷抿唇，腦袋低的很低。
她嗯了一聲，其余的什麼都沒說。
宋祈嘆了口氣，他其實也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沒多少意義，畢竟這種事情，不願意的人是霍行澗，他給慕瓷說再多也沒什麼用。
他收拾好東西，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慕瓷一眼，連連搖頭。
真是造孽啊。
……
客廳沒開主燈，霍行澗坐在客廳的沙發抽煙，身形有幾分寥落。
宋祈下樓睨了他一眼，全當沒看見。
“她怎麼樣了？”剛走到門口，霍行澗忽然開腔，宋祈眉心微皺，“好歹是女孩子，知道你不愛憐香惜玉，可就算是玩具，也要好好愛護，延長使用壽命。”
說完，宋祈離開了。
霍行澗目光頓了半分，起身把煙掐滅，起身。
……
慕瓷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看著自己青紫色的膝蓋，腦袋里又浮現了車里的畫面。
他從身後掐著她的腰……
她指節微微繃緊，強忍著眼淚下床，腳剛落地，霍行澗就進來了。
他皺眉，“怎麼下來了？”
他走過去，下意識伸手，慕瓷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後退了好幾步，看到他就像是洪水猛獸，恨不得離他遠遠兒的。
霍行澗面龐浮現不悅，“慕瓷，我說過，我沒多少耐性。”
慕瓷怔了下，指節緊緊抓著衣擺，好半晌才艱難的往前走了半步。
可那動作，仍舊是不情願的。
她可以听話，可以為了討好他做很多自己不願意的事。
但她真的做到了，他心里卻更加刺撓。
“很晚了，”他皺眉，語氣格外冷淡，“你公寓里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需要什麼明天跟官家說一聲，他會幫你準備好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慕瓷看著他的背影，緊繃的神情才算是放松了下來。
她坐在床邊，呆滯了好久。
這一晚，大概是因為換了地方的緣故，慕瓷根本就沒有多少睡意，反倒做了噩夢。
夢中，霍行澗掐著她的脖子，“想逃去哪里，嗯？”
她嚇了個半死，醒來大汗淋灕。
門外有佣人叩門，“慕小姐，該吃早餐了。”
慕瓷下床打開門，看著面前站著的佣人，有種恍如認識的錯覺。
在沒有跟沈銘離開慕家值錢，她的生活也是這樣的。
雖然慕家人不待見她，但是衣食住行上卻並沒有虧待過她。
“我知道了。”
她笑了下，“我洗漱完就去。”
佣人點頭，把手里的衣服遞給她，“這是霍先生為您準備的，說讓您換上。”
慕瓷看著標準的工裝襯衫和短裙，略微僵硬的接了過來。
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路過鏡子的時候，慕瓷本能停下了腳步。
鏡子里的自己，女人臉色蒼白中有些紅潤，但是全身上下的皮膚卻全都是密密匝匝的痕跡，如果不是因為襯衫是長袖，怕是根本掩蓋不住。
她苦笑了下，轉身下樓。
客廳空無一人，餐廳的餐桌上擺放著整齊的早餐。
慕瓷有些害怕，目光本能落在了地下室樓梯口的位置，里面似乎亮著燈。
霍行澗在里面？
意識到這一點，慕瓷下意識看了眼門口。
想逃走的想法在大腦里面轉了一圈，最後還是促使她剎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順著台階摸了下去。
地下室的門虛掩著，縫隙里透出暖色的光，慕瓷手落在門把手上，糾結了差不多十秒鐘的時間，才一股腦輕輕擰開。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癱軟跌坐在地。
因為在她正前方，一條黑白相間的銀環蛇正盤踞在樹枝上，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的身軀仿佛定住了。
耳邊傳來男人薄而淡的輕笑聲，“膽子小還亂跑？”
霍行澗從台階上下來，居高臨下看著被恐懼佔據全身的慕瓷，輕輕勾唇，“你跟它有一層防空玻璃，它咬不到你。”
慕瓷這才僵直的收回視線，但仍舊沒動。
霍行澗挑眉，“不起來？”
慕瓷抬頭，一雙眼楮無辜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我起不來……”
她害怕的根本就動不了。
霍行澗喉嚨溢出輕笑，他彎腰在她面前蹲下，掌心挑起她的下顎。
“求我，我就抱你走，嗯？”
慕瓷無助的對上他的眼楮，“求你……”
她縴細的指節抬起，拽住了他的衣袖，整個人可憐巴巴的緊。
霍行澗難得有了興致，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下一秒，慕瓷幾乎是整個人緊張的蜷進了他懷中，恨不得貼在他身上。
“快走……”見霍行澗遲遲不走，慕瓷也有些急了，半張臉蛋都藏在男人的懷里，指節死死攥著霍行澗的襯衫，催促的厲害。
霍行澗看著面前慵懶盤踞的銀環蛇，哼笑了一聲。
他抱著慕瓷回到客廳。
佣人早就準備好了早餐，擺放的十分整齊。
霍行澗一只手掐著慕瓷的腰，完全沒有要把慕瓷放下去的意思。
慕瓷咬唇，“我，我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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