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痴可以算得上跑山人的一大禁忌了。
很多時候遇到一些窩子，大家都是散開搜索，一旦找不到方向，就容易出現大麻煩。
正常來說，尋常的路痴大多數都是方向感不足，訓練個幾次後就有改善。
但還有些路痴純粹就是腦子的問題，不管怎麼訓練都沒什麼用。
“常規化訓練都做了？”
“都試過了，不行。”
“回去讓人溝通一下，願意的話上我這簽個協議，承包點什麼東西，跑山估計是不行了。”
現在老人帶新人的階段還好說，畢竟有什麼東西都有人兜底。
但明年春天開始可就沒人帶他們了，再有問題可就完全要自己承受。
王老二將這件事記下來之後，轉頭又說起了下一個新人的問題。
“你還記著老周不，就那個修車的。”
“記著，前幾年不是腦梗嗎？”
“他兒子從監獄放出來了，今年跟著跑山。”
老周這人張北還是有些印象，一直都是在十里八村的給周圍人修農用車。
當年兒子在外地打工的時候跟人起了矛盾，失手把人打到終身殘疾。
一家子賠了大筆的錢不說，人還進去蹲了幾年。
“家里情況怎麼樣？”
“這也是我要的說的，老周他們老兩口一個月吃藥打針就要三千多。”
听到這話，張北也皺起了眉頭。
跑山人有跑山人的規矩，按照常理來說，新人入行的第一個年頭，是不會分給他們一些太大的窩子。
到第二年有了經驗之後，一些退出的跑山人留下的窩子才能給他們。
一方面是新人有時候不知道節制，很容易直接毀了整個窩子。
另一方面也是傳承的重要性，讓新人知道跑山的不容易，對山神懷有敬畏。
這種情況如果放在以前，大多數也就是跑山人相互救濟一下，等到第二年分到窩子了自然就有好轉。
不過老周他兒子的情況倒是復雜。
思索了片刻後，張北也緩緩開口給出了解決的方案。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下雪了，東邊那片鹿角可以讓他去。”
鹿角這玩意不屬于窩子，大多數跑山人對這東西的興趣都不大。
但這東西好好收拾一下加工好了就是一個不錯的藝術品。
純天然的藝術品，昂市場上的售價還是十分可觀的。
尤其是如果能撿到一對的情況下，價值幾乎是翻倍的漲。
要是運氣好，遇上了體型大的鹿角，一波就能過一個肥年。
“行，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將張北說的記下來了之後，王老二也帶著復雜的神色介紹起了最後一個問題寶寶。
“把頭子你還記著那個月月爆大貨的吧？”
“記著，新人和他有關系？”
“他媳婦家那邊的一個弟弟，情況和他有點像。”
“嗯？”
“不管什麼時候，和誰，只要跟他一起上山，六次內必定能看到上了年份的老山參。”
“這好事啊！”
“但關鍵是他自己啥玩意都找不到，沈峰之前不信邪帶著他上過幾次，找到了個三十年的老貨，結果那孩子自己就找了點五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