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你。”陳升甕聲甕氣地道。
他明白，楊姐姐的情緒到瓶口了，即將倒出來。
“呵！你會想我？你怕是想別人去了吧。”楊君雪說話酸溜溜的。
“真的想你！特別特別想。”陳升避輕就重，堅決只說楊姐姐想听的話。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楊君雪望著窗外不敢回頭，怕被弟弟看見眼神變化。
“滿腦子都是姐姐你！”
“不信你半個字！”
“愛你愛得不得了。”
“你才不愛我！”
“有你在的每一天，我就感覺生活無比充實。”
“滿嘴胡話，你才不充實。”
“真的，你可以听下我的心跳，那都是你行走的聲音。”
“甜言蜜語，沒一句真話！”
“你听听！”
陳升坐起身，撈起姐姐腿彎往懷里抱。
女人嘛，讓她獨自傲嬌坐著，她是說不出來心聲的。
貼得越近越好發脾氣。
楊君雪開始掙扎，不給抱。
最後沒爭得過，整個人被橫抱在了陳升懷里。
卻執拗地別過頭，將俏臉躲在陳升手臂之外。
“姐姐，你難過我會心痛，可……”
可什麼陳升沒說，他知道姐姐懂。
他語氣低落下去，
“我其實挺懶的，就想和你快樂的生活下去，我甚至想過連頭條都不要了。
但我又想著，如果沒有頭條，我配得上你嗎？”
話剛說完，臉上一痛。
楊君雪揪住了他的臉頰，眼神凶凶的︰
“把我騙到手了才這樣說！又在演，昂！
你自己說，你都演多少次了？昂！”
“沒多少次啊姐姐。”陳升心中大定，痛在臉上，樂在心里。
楊姐姐要是發泄了。
就听楊君雪嫌棄地道︰
“還沒多少次？！你三歲就會演了，裝作沒斷奶！騙我！
我那時候也小，真就被你騙了！
你說！你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就想騙我？”
“真沒有啊姐姐！”陳升苦著臉，心里哼著小曲。
楊姐姐開始說舊事，意思是“憶苦思甜”，讓他意識到姐姐有多重要。
“還沒有！你就是個大騙子！
裝作可可憐憐，就是拿捏我……”
楊君雪一件一件事數落起來。
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特別清楚。
陳升時而抗議，時而認錯，全情配合。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楊君雪橫躺著變成了跪坐。
說著說著會捶一下陳升的肩膀，偶爾還會用力啃一口。
“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楊君雪按住弟弟作怪的手。
“是的姐姐！”陳升這次沒有狡辯，而是深深注視著她。
那眸子里的炙熱和愛意，讓楊君雪心里一抖，差點就破了功。
她強忍著不泄露出一絲溫柔，惡狠狠地道︰
“你看！你承認了吧！就等著我落進你手里對不對？！”
“是的姐姐！”陳升依舊承認。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人小鬼大的時候就打我主意！”
“是的姐姐！因為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誰都是你的對吧？！”
“姐姐，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陳升目光深情。
但又避輕就重，手上還強勢了許多。
楊君雪被這句話弄得心里大亂。
陣陣暖流把她的偽裝沖得七零八落。
一晃神，已經來不及阻止陳升。
她看似很凶的打了兩下，但落下的力道卻輕輕地。
秀美微鎖，無奈地張嘴埋怨︰
“……噢……我跟你說正事呢……”
“姐姐我在听呢，你繼續說。”
“這還怎麼說！你故意的！”
“只怪我對姐姐你沒有一點抵抗力。”
“那怪我咯……噢……”
“是的，怪姐姐你，把我迷得神魂顛倒！”
“我不信你……啊……”
車里陳升在努力解釋，寬慰楊姐姐的傷心。
車外則比較安靜。
停車場基本很少人過來。
最近的學生路過，都在幾十米外。
車身的小小震動也就沒人注意。
一只甲蟲爬到了輪胎旁，義無反顧鑽進輪胎下的陰影中。
這里環境非常幽暗，特別適合它。
美中不足的是，頂上忽高忽低，讓它眼暈。
車里，楊君雪的情緒發泄到了最後。
“你王八蛋……”
“你大騙子……”
“你個貪心鬼……輕點……”
奧迪整整停了三小時，姐弟倆才勉強和解。
如陳升所料，及時送上讓楊姐姐發泄情緒的機會，人就沒事了。
雖然嘴上還在埋怨，但听得出來，都是在強調她的特殊性。
這種特殊性是陳升非常認同的。
他說了一句帶著小小“威脅”的話︰
“姐姐，沒有你，我就不想活了。”
“亂說什麼！都被你騙成這樣了，我還能去哪！”楊君雪輕打了一下弟弟的嘴。
心里又是生氣，又是歡喜。
這話是她的心聲，只是沒說出來。一肚子的火都消融了。
她也知道弟弟愛她，就是想折騰一下。
不然心里就是不暢快。
幸好，弟弟懂她。
“姐姐。”
“嗯。”
姐弟倆額頭相抵，如同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聲。
不需要真正解釋。
一個表示了歉意。
一個表示了原諒。
無聲的情愫代替了言語。
兩人深知，彼此都是對方生命中不能缺的一環。
但凡缺了，人生就會陷入至暗。
除了對方，沒有人可以拯救。
等回到寢室時，楊君雪臉上已經看不到半點先前的抑郁。
紅光滿面。
只是雙腿有些打顫。
“這麼久？”唐欣猥瑣的問道。
“出去逛了一圈，當然久了。”楊君雪愉快地哼著曲子，挪著步子進了衛生間。
“喲喲喲！有人陪了，閨蜜也不要了。”唐欣撇著嘴。
群光頭條網。
陳升剛回到辦公室，手機鈴聲響了。
是個來自湘省省會的陌生號碼。
“喂你好！”
“你好陳總！”
手機那頭的男聲有些蒼老。
他接著又自我介紹道︰“我姓沈，是沈言卿的爺爺。”
校花姐的爺爺？找我干嘛？陳升疑惑。
嘴里還是客氣地問了句︰
“您好，您找我什麼事嗎？是沈言卿的電話打不通嗎？”
“我不是找我孫女，我是專門找你，談點合作的事。”沈言卿爺爺笑呵呵地道。
“原來是這樣，您請說。”
陳升倒不怕對方是冒充，電話號碼給校花姐就能證實。
“是這樣的，我是看你的頭條網，前段時間給江市各景點打的廣告非常有效果。
我這里呢，也有一個景區，接手後一直效益不太好。
所以想和陳總溝通下，看能否也達到同樣的效果。”
沈言卿爺爺還真就說起了公事。
這讓陳升微微感到安心。
也不是怕什麼，就是想少點麻煩。
他問道︰“您說的是哪個景區呢？”
“平江石牛寨，去過嗎？”老頭回道。
石牛寨？陳升有點印象。
仔細回想了下後，他記起來了。
嘶……就是那個偽造華南虎照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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