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的信息提示音驚醒了他。
顧淼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發現是鐘離離的回復︰“劇本很棒，開篇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快點把後面的補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全本了！”
顧淼長舒一口氣，暫時渡過了這一關。
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還要維持三個不同身份的工作與人設。
顧淼看了眼腕表，早上七點。再過一小時，他就要出現在一個早間節目的錄制現場。而今晚，他還要以姜白石的身份給某不肖徒弟提供制作指導。
媽哎，大晚上回去，他還得擠出時間繼續完成《古相思曲》的劇本。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顧淼一邊起床一邊自言自語，“下次再也不隨便給自己創造新馬甲了。”
三天後，鐘離離正被杜總捉去開會，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偷偷瞄了一眼，看到是慕輕寒發來的完整劇本，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會後，她迫不及待地找了個安靜角落，開始仔細閱讀。
劇本比她預想的要精彩得多。《古相思曲》講述了一個穿越時空的愛情故事。
男主角沈不言是現代歷史暢銷書作家，他偶然得到一塊玉佩後穿越到古代，遇見了被歷史記載為“妖後”的陸鳶。
但特別之處在于穿越是逆向的︰
沈不言第一次穿越見到的是56歲的陸鳶跳下城樓的場景；第二次見到36歲的她；第三次見到26歲的她；第四次見到21歲的她；第五次見到18歲的她；第六次見到6歲的她。
這種逆向穿越設定導致“她深愛他時他不知，他深愛她時她不識”的錯位悲劇。
鐘離離越讀越入迷，完全忘記了時間流逝，為了這樣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流下眼淚。
“這簡直是慕輕寒的巔峰之作！”她在心里贊嘆。與《東欄雪》相比，這個劇本更加成熟了，連場景設計和對白都達到了專業水準。
單集的長度也沒那麼短了，起碼得有30分鐘左右，同時集數也壓縮到了14集。
通篇劇本看下來，讓她尤為贊嘆的是《古相思曲》的新穎設定和更進一步的情感沖擊，這種戲劇性的安排，巧妙又帶著一種宿命的悲情，實在是令人動容。
一口氣看完，她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爪子了，必須好好稱贊一下慕輕寒。
“慕姐姐，你的劇本太棒了！”鐘離離發送了消息給他，“我剛讀完，簡直被震撼到了。質量真的特別高，我現在很有信心，爭取讓《古相思曲》也能播放破紀錄！”
慕輕寒這邊明顯還在忙，過了三個多小時，她回了消息，看起來很驚訝︰“真的嗎？那棒了，我很高興你能喜歡，希望這次能夠換了個主角，因為我覺得顧淼不適合當男主。”
收到消息的剎那，鐘離離有些失落，不過她也知道顧淼當男主不太可能。
鐘離離只好繼續道︰“嗯，我也覺得顧淼不合適，對了，這次我們想邀請你參與後續的制作過程，包括選角和前期籌備會議。你能來錢塘一趟嗎？就下周，我們想當面向你請教一些問題。”
另一邊，顧淼一愣，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發展。慕輕寒從未露面，如果現在答應當面會議，豈不是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也不可能強行女裝，去參加會議，給自己添堵吧，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呃……下周可能有點困難，”顧淼斟酌著詞句，“我有幾個案子在關鍵期，脫不開身，很抱歉。”
“這樣啊……”鐘離離明顯有些失望，“那我們可以視頻會議嗎？制片人特別想和你聊聊這部劇。”
顧淼思考了片刻︰“視頻會議可以，但我這邊網絡條件不太好，可能只能語音。”
“也行，總比沒有強。”鐘離離勉強接受了這個折中方案，“那就定在下周二下午三點？”
結束聊天，顧淼長嘆一口氣。事情怎麼越來越復雜了，已經到了需要“視頻會議”的地步了嗎？
與此同時，輕音網里白涵宇發來消息︰“師父，我最近又寫了一首，您快給我看看呀！”
“……”
顧淼看著手機，直呼孽徒又來了，但還是兢兢業業地點開，听了會兒，開始斟酌語句。
要做到不打擊這孩子自尊心，還能巧妙地鞭策對方。
“歌很好，但不準再寫了。”他發了這句話過去，舒服了。
白涵宇欲哭無淚，這評價不愧是從他老師嘴里冒出來的︰“嗚嗚哇，你給我留點面子。”
“？”顧淼不想回了。
不管怎麼說，劇本交付完畢，慕輕寒這個馬甲暫且可以退場一陣。
他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也是該喘口氣了。
想必白憨憨這期間，也不會來煩他了……吧！
……
轟隆隆，飛機的呼嘯而過。
3月初，再登霓虹，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改變，顧淼再也不是默默無聞了，他甚至在機場看到了一些粉絲，在一定的距離外默默等待著。
體現了霓虹人獨特的克制感。
能看得出來，這是霓虹的官方小水花俱樂部，有專人維持秩序，部分人用手機或相機拍照，也送上了手寫信、小禮物。
很特別，顧淼全都收下了，交給小箐打理。
東京的夏季傍晚，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濕熱感，卻不至于讓人感到不適。顧淼站在六本木森大廈的觀景台上，俯瞰著整個東京都市的繁華景象。
霓虹燈光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如同一幅流動的光之畫卷，而遠處的東京塔則像一柄瓖嵌在城市心髒的橘紅色長劍，閃爍著溫暖而堅定的光芒。
“還不錯吧？”沈真走到顧淼身邊，遞給他一瓶純淨水，“這次預約到了vip區域，彌補一下遺憾。”
顧淼接過飲料，微笑著點頭︰“確實不錯。上次太匆忙了，除了錄影棚就是酒店，幾乎什麼都沒看成。”
<usic station》的經歷，顧淼心中感慨萬千。那時的他，在國際市場上仍是默默無聞。
<usic station》邀請他，更多是看中了他在華語市場的潛力和在霓虹留學的華人群體中的人氣。
而今天，情況已經完全不同。
<usic station》營造出的鬼才人設，讓霓虹本土都抱有了很好的感觀，更因為《小小戀歌》首張專輯，正式發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