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有新線索。”
    “哦??什麼新發現?”
    當听說偵查方向有了新線索,鮑政光開始思考,別看他不懂破案但心智驚人,听邢副支隊長說可能有內鬼,當即表示同意。
    “沒錯,一定有。剛才老商找我談話,將老ど的身份點了出來。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要知道整個東江,除了我和王吉英,沒人知道老ど的真實身份,”
    這話听得另外兩人心里仿佛貓撓一樣刺撓,想問又不敢,只能提溜著大眼珠子胡亂猜測。
    “看來有老熟人參與進來了?是誰呢?對我身份了如指掌的,除了寧江的老友,就是京城的故人。”
    忽然,顏卿想到昨天時,吳天天那個視頻中出現的伍域,讓顏卿精神為之一振。正要說話的時候,邢向陽的電話響了起來。
    柳伯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幾人領出指揮室。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我辦公室。”
    ......
    “我認為,從現在開始,吸取之前的經驗教訓。事實證明,科技可以為破案提供便利,但不可過分依賴它。說句讓柳局和邢支隊不高興的話,這起案子在寧江,我們那里沒有這麼多高新技術,說不定用最笨的方法反而事半功倍。”
    為此柳伯純深以為然,除了網絡犯罪,其實絕大多數破案手段沒有多麼高大上。
    大家不要被某些電視劇忽悠,就算社會如何發展,科技如何進步,最終還要人來進行最關鍵的一步,經驗、耐心、細心才是破案的不二法門。
    听顏卿說完這一天下來的經驗教訓,鮑政光拍板定了下來。
    “我不能整天在這里,明天還要參加團拜會,事情交給你們,隨時向我匯報。”
    “是。”
    臨走前,鮑政光頓住腳步,對自己可能即將接任市委書記這事毫不避諱。
    “伯純同志,組織上對你上不上副廳級的問題已經有所考慮,商書記在退二線前,應該不能再進行人事變動。”
    聞言,柳伯純剛剛提起來的精神瞬間垮掉,但隨後的話又讓他重新提振起精神。
    “不管是誰接任書記,我相信他都不會虧待一個兢兢業業的公安局長。當然,如果我說了算,只要時間一到,立刻向省委推薦你上副廳級。”
    “是!請市長放心,這起案件由我親自督辦,一定將教授安全救回。”
    “嗯,顏卿,我先走了。”
    鮑政光一走,柳伯純馬上進入到工作狀態,這張大餅實在太誘人了,沒有人能抵擋住這份誘惑,明知道在賭,柳伯純還是甘之如飴。
    很快,在柳伯純的主持下,專案組正式成立,從這些人的熟悉程度,絕對都是柳的絕對親信。
    “顏縣長,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秦明禮在機場被人接走,時間是上午九點十五分,從畫面判斷,接他的人應該是一個女人。”
    “對,小王,向陽,你接著說。”
    邢向陽繼續將剛才沒說完的話向專案組陳述︰
    “剛才調證組發來最後一個消息,說這幾個人上了一輛沒掛號牌的車,離開停車場,駛入機場高速路後沒多久就在一個盲區消失,可咱們的人到高速集團調監控,被告知沒有公安廳的許可,不允許任何人調取。”
    “哼,廳里的幾個跳梁小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地位的變化直接影響心態,一想到鮑政光如果接任書記,柳伯純對廳里自然而然就沒了敬畏感。
    “現在開始,給我核實出那個女人的身份,向陽,技術組不能模擬出女人的容貌嗎?”
    “戴墨鏡的很難恢復。”
    “大家集思廣益,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的身份查出來,不管你們是發動群眾,社區,耳目特情,只要有人提供重要線索經核實屬實,獎勵五萬元。”
    顏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專案組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大家忙了一天一夜十分辛苦,在這里我對大家表示感謝,我這人不善言辭,但和大家說幾組數據,你們就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將秦教授找到。”
    “糧食分為兩種,一種是主糧,經過這麼多年發展,十八億畝紅線保證了我國主糧能夠自給自足。另一種是商品糧,它的性質決定了需要大量的地去種植才能保證產量,但咱們國家沒有那麼多地,所以這麼多年商品糧一直受制于國外,一旦國際形勢發生變化,美西方和四大糧商就會拿這方面做文章。”
    听顏卿說到這里,開始有人交頭接耳。
    “秦教授研究的項目,就是高產大豆,這幾年下來,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但總差臨門一腳。今年秋天他對我說,再給他幾年時間,一定能培育出最優種,大大緩解我國商品糧受制于人的局面。”
    “但他現在被人劫走,遠在寧江的大豆基地也被毀于一旦。”
    “娘希匹!”
    一聲標準的四明罵人話從一人口中說出來,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附和聲。
    “好了,顏縣長不要再說了,兄弟們就算再累,也知道今天咱們干的事有多重要,有人見不得秦教授好,那就是對咱們國家不好,大道理咱們不懂,但秦教授咱們一定能救回來,對不對?”
    顏卿甚為感動,緊接著拋出王炸︰
    “大家或許好奇我是誰,今天咱就開誠布公,沒錯,我的確是曾經寧江省蘭木縣的縣長,今年三十歲。”
    嘶~
    “今年下半年調任邊沿市任環保專員,市黨組成員。”
    嘶嘶~
    柳伯純心里酸酸的,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人家卻唾手可得。為了增加分量,也為了給柳伯純吃一劑定心丸,顏卿一字一頓︰
    “還有,我岳父叫陳立人,這次和媳婦來東江,就是看他老人家。”
    陳立人?陳立人是誰?
    大家一臉問號,這十幾二十號人面面相覷,直到其中一人哎呦一聲,然後磕磕巴巴地說︰
    “呃~啊~這個~咱們省的書記不是叫陳立人嗎?”
    嘶嘶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