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暖陽的事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幾天,就算他能從紀委全身而退,這個書記也沒法干下去了。
    下午,顏卿就跑去了市委。
    秘書最討厭不請自來的和突然襲擊的,本來一切妥當,突然出現的人會打亂安排。
    鐘銘的秘書敢怒不敢言,又不敢將顏卿排在最後。
    上次顏卿教給他一套按摩手法,讓鐘書記非常滿意。
    按理說秘書的一項職責就是將領導照顧好,但有了外放當領導的機會誰願意伺候別人。這下好了,外放的機會又要無限期向後拖,只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向鐘銘匯報。
    秘書出來後,對顏卿說
    “書記正在和組織部的李部長研究重要的事,書記要我問你有什麼事?要是重要的話就直接進去。”
    顏卿心里咯 一聲,心想還真被自己來著了,書記和組織部長能研究啥,不是提拔就是拿下。
    “很重要,非常重要。”
    “書記猜你肯定會這麼說,走吧,跟我進去。”
    于是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這個最晚來的縣長竟然走進了鐘銘的辦公室。
    許久沒看到鐘銘,顏卿竟然看到鐘銘的發鬢有幾根白色發根。
    “鐘書記,許久未見,我都想死你了。”
    “想死我了?不是想我死吧。”
    “呃∼這個,鐘書記還是這麼幽默呀。”
    李開疆坐在沙發上,看到顏卿進來,將手中的煙放下,同樣來了句玩笑話
    “你小子消息夠靈通的,怎麼知道鐘書記正和我研究你們蘭木縣的干部檔案呢。”
    “什麼?”
    顏卿故作吃驚道
    “這不巧了嗎,我也是為了我們齊暖陽書記來的,不知道二位領導是怎麼研究的。”
    李開疆看向鐘銘,他只能在辦公室說這麼多,剩下的就要鐘銘給定調子了。
    果然,听顏卿這麼說,鐘銘眉頭微微一擰,輕聲說道
    “怎麼?你這個全省最年輕的正處級縣長,現在準備當最年輕的縣委書記了?”
    听鐘銘這麼說,李開疆為顏卿輕輕捏了一把汗,心想顏卿平時穩穩當當的,今天怎麼這麼莽撞。想進步的話,起碼要私底下先探探口風,怎麼當著二人的面這麼說,讓領導下不來台。
    論一個演員,呃,官員的素質,這幾年顏卿歷練的爐火純青,只見他再次假裝吃驚地說
    “縣委書記?我當什麼縣委書記?難道齊書記的事情定性了?不能啊,我听說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你不是來跑官的?”
    “跑什麼官,我是來為我們齊書記求情的,不過既然已經定性了,那我說什麼都晚了。”
    鐘銘和李開疆對視一眼,李開疆會意,于是開口問顏卿
    “你到底來干什麼的?”
    “我為齊書記求情,希望市里再給他一些時間,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說說理由。”
    “沒別的,當然是蘭木縣更需要一位沉穩老練的縣委書記領導,而不需要一個新領導瞎指揮。書記縣長在一年之內全都更換,蘭木縣本地人肯定會有想法,不利于縣里的工作。”
    鐘銘又下意識地點上一支煙,對顏卿的說辭並不相信。
    “你真是這麼想的?”
    “真的,鐘書記,不行的話你去打听一下,我和齊書記沒什麼交情,甚至說經常產生分歧,但這不代表著他不是一個好領導,無論從公心還是私心,我都不想讓他離開蘭木縣。”
    “呵呵,有點意思,這幾天因為齊暖陽,我這門檻子都要被市里這些局處長踏破了,好不容易在冰城有一個空缺,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不計其數。”
    顏卿很是恰到好處地接話道
    “怪不得書記這幾天看著這麼憔悴,原來是手下這群不省心的家伙攪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憔悴?哪里看出來的我憔悴?”
    “我家是中醫世家,望聞問切是基本功,從我進屋到現在,您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聚集著一股郁氣;桌子上煙灰缸的煙頭有很多,說明您中午沒有休息,上次我教給秘書的手法,很顯然已經沒有效果;再看眼球發黃,指甲無光,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睡眠不好。”
    這一套分析加觀察,讓略感疲憊的鐘銘提起一丟丟興趣。
    “我忘了你還會中醫,既然你這麼能說,那就給我的毛病開個方子吧。只要管用,作為交換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不用開方吃藥,每天準備睡覺時,揉自己的指甲就可以,手指腳趾均可,每次揉十分鐘,哪里痛就揉哪里,有困意後再由秘書給您按摩頭部,相信幾天就好了。”
    “這麼簡單?”
    “簡單?應該是吧。”
    李開疆都听傻了,失眠這種世界級難題,在顏卿口中竟然如此輕松就能解決,這不是在糊弄鐘銘吧。
    想到這,李開疆忍不住開口提醒顏卿
    “小顏,你可不要為了自己那點小九九,再耽誤了病情的治療,你有沒有把握?依據是什麼?”
    “中醫認為,在排除病情後,人睡不著了是因為氣血沒降下來。肝主藏血,其華在爪,指甲在五髒里歸肝管,指甲的情況能夠直接反映肝髒的好壞,睡覺後血要入肝,如果因為什麼原因一直聚在頭部,肯定難以入睡,這個頭不只是頭部,包括手指頭腳趾頭,甚至還有男性的那個頭,只有這些頭的血回歸肝髒,人自然就能睡好覺。”
    這一套理論說完,在場的兩位領導全都听明白了,李開疆甚至開始揉自己的手指甲。
    “許多有氣血有堵塞的人,一揉指甲就痛的厲害,不要怕,盡量給揉開,你會發現有種郁氣釋放出去的感覺,心里莫名舒暢,許多身體的小毛病也就消失不見。”
    鐘銘對顏卿的醫術很有信心,于是他點頭同意,一語雙關地對顏卿說
    “好吧,那我暫且試一試,三天時間怎麼樣?會見效吧。”
    這是鐘銘給顏卿的最後期限,最多三天,如果三天之內齊暖陽還不能從省紀委出來,那他就要考慮給齊換一個位置了。
    “夠了,用不上三天,我相信不止鐘書記會好,齊暖陽也一定能回到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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