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慰藉道︰“他們能平安無事，已經是天武宗最好的結果了。”
“師尊，”墨川話語有些支吾，似是有話要說。
“是有什麼事不敢與我說嗎？”凌游看出了墨川的心思，“天武宗都變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師尊，”墨川終是選擇說出來，“不久前，牧家也慘遭強者襲擊。”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包括牧家主在內，牧家上下千余人，全部殞命……無一生還。”
凌游的身體猛地一震，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
他緊緊抓住墨川的手，顫聲道︰“你是說牧楓的父親也……”
墨川沉重地點了點頭。
凌游一陣失然，雙眼無神，身體無力地坐在殘破的台階上。
他低聲嘆息道︰“沒想到大秦國主竟如此絕情，連昔日好友至親也不放過。”
提起這個大秦國主，墨川怒火中燒，雙手緊握，關節發響。
天武宗落得今日之結局，一切都是拜這個所謂的大秦國主所賜。
可惜，墨川再憤怒也無用，對方已是神魄境強者。
他只能憤恨自己太弱。
三年前，就是這個大秦國主，一劍斬碎了天武宗的護宗大陣。
從而讓天武宗徹底暴露在了眾勢力的圍攻之下，陷入了滅頂之災。
大秦皇都，雄偉恢宏的皇宮大殿內，彌漫著沉郁的氛圍。
“桀桀！”
陰森詭譎的聲音響起。
一道詭異的黑袍身影，突然出現在大殿內。
“我的大秦陛下，那牧天南可是你已逝好友的至親，你也趕盡殺絕？”
皇座上的皇袍男子，面容冷峻，眼眸中閃爍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他隨手拋出一個卷軸。
“已逝？”
皇袍男子聲音冰冷，透著寒栗的殺意。
“他活得好好的，還去了中洲參加天驕盛宴，更是在盛宴上大放異彩。”
“蝕魔尊，朕終于明白你們當年為何失敗了。”
“一個天魔尊，連小小一個地魂境都對付不了。”
皇袍男子語氣平淡，卻帶著冷冽的怒意。
蝕魔尊看著卷軸上的內容，面色也是瞬間沉了下來。
“這牧楓不但從異維空間出來，修為還突破到神魄五境，確實是由不得他繼續成長下去了。”
“魔……”
蝕魔尊似是意識到什麼，隨即變換稱呼道︰“陛下，天驕盛宴已經結束，這個牧楓必定已經在返回南武域的路上。”
“我們要早做準備了，他能夠在天驕盛宴活下來，還突破到神魄五境。”
“說明他現在的實力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
“是否需要本尊前往將其截殺？”
皇袍男子靠在皇座上，淡淡道︰“先讓他回到大秦，吾給他準備的禮物，怎麼也要讓他看到吧……”
“如果他留在了異維空間，牧天南或許可以不死，但他竟然活著，那牧家算是朕送給他凱旋歸來的賀禮。”
“紫雲宮那邊準備得怎樣了？”皇袍男子轉而問道。
“紫雲宮抓走了石家的少主，引起了石家的不滿。”蝕魔尊回答道。
“石竹？”皇袍男子低語一聲，然後道，“最後一次警告石家，若再有反抗之心，下場就是滅族。”
“去看看朕的這個石師兄最後一面吧。”
隨後，他緩緩起身，離開了皇座，朝著大殿外走去。
蝕魔尊化作一團黑霧，緊隨著消失在了大殿內。
紫雲宮地底深淵內。
一名白衫男子被沉重的鎖鏈緊緊束縛在冰冷的石台上。
這時，白衫男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動靜，低垂的眼眸緩緩抬起。
只見一名身穿皇袍的男子，自石壁上的階梯緩緩走下，來到白衫男子的面前。
“是你這個忘恩負義之人？還有臉面來見我？”白衫男子看著眼前眾人，鄙夷道。
皇袍男子不以為意道︰“石師兄，朕知道你們都恨不得要將我千刀萬剮，無所謂。”
他攤了攤雙手，繼續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秦。”
“呵！”石竹冷笑一聲，“為了大秦？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罷了。”
“當年天武宗是如何待你的？牧楓又是如何助你坐上今日這個位置的？”
“你現在又是如何對待天武宗的？”
“你對得起師尊，對得起牧楓嗎？”
石竹對著皇袍男子，掙扎著束縛四肢的鎖鏈，憤怒地大聲嘶吼。
只是，無論石竹如何怒吼，皇袍男子依舊不為所動，全無悔悟之意。
“提到牧楓，還真的是勾起了朕的一些記憶。”皇袍男子嘴角微勾，露出了詭笑。
“不過都是一些不好的回憶啊，想起就讓人作嘔。”
“你是朕的師兄，今日來看你，也是看在你在劍鋒時曾對我的關照。”
“切！”石竹冷聲道，“要殺就爽快點，別在我面前假惺作態，簡直就是惡心至極。”
皇袍男子說道︰“別急，你的命，朕還要留上一些時日。”
“或許說不定，還可以讓你與牧楓見上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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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石竹聞言，臉色大震，大聲道。
“牧楓他……沒有死？”
“哈哈哈！”皇袍男子大笑道，“石師兄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牧楓不但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你猜牧楓消失的這十年，都在干了些什麼？”
“這十年，天武宗遭遇各大勢力的聯合打擊，最後落得了個滅宗的結局。”
“而牧楓，你們曾經寄予厚望，期盼他再度王者歸來，拯救天武宗于水火，但他卻是只顧自己。”
“跑去中洲，參加天驕盛宴，揚了自己的威名，所有的榮譽都只是他一人獨享。”
“石師兄，你不覺得牧楓這樣很自私嗎？”
皇袍男子面露猙獰，戲謔嘲諷道。
石竹逐漸平復了內心的激動，不屑一聲︰“自私？”
“這天底下還有誰比得過你大秦國主的利欲私心？”
“殺害忠臣，屠戮宗親，欺師滅祖，背利忘義。”
“呵呵！”皇袍男子輕蔑地笑了笑，“在你們心中，牧楓都是大公無私，正義之人。”
“而朕這個大秦的國主，一心為國，嘔心瀝血，卻是成了數典忘祖的自私小人。”
“真是可笑可悲啊！”
石竹沒有再理會皇袍男子，冷臉以對。
皇袍男子正然道︰“石師兄，念在你我師兄弟一場，你的命可抵石家。”
“但如果石家不知好歹，再敢跟大秦作對，那牧家就是你石家的下場。”
說完，皇袍男子甩袖轉身離去。
“贏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竹大喊，“你說清楚，究竟將牧家怎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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