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會之星最迷茫的歲月里,是他攜伙伴從天而降,用【開拓】為我們指引了自由的方向。”
“也是他們為夢境的拓荒事業先身士眾,才換來如今【同諧】的樂園。”
“匹諾康尼能有今日的輝煌成就,可以說離不開‘鐘表匠’深植于我們心中的【開拓】,唯有銘記這份【開拓】之志,我們才能不辱使命,將【同諧】帶給更多人。”
知更鳥的演講仍在繼續。
台下三月七也听得連連點頭。
奈何穹陪流螢去了,她只得沖姬子嘿嘿一笑︰“知更鳥小姐說話就是好听,不愧是咱們!”
“沒了你,列車組怕是得散啦~”姬子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
“那當然!”小三月得意,很快卻又反應過來,掙脫姬子的手道,“誒,姬子姐姐這話怎麼感覺有些不吉利呢?搞得好像我又會變成一塊冰似得...”
姬子笑而不語。
從景淵口中,她或多或少都听說過三月七的“預言”能力,卻沒怎麼放在心上。
且不說這項能力過于玄幻。
就算她真變回冰封狀態,有景淵同行,也能幫她回溯過來。
當然。
若景淵在場,定會高呼︰列車預言帝果真恐怖如斯!
似乎是听到台下三月與姬子的竊竊私語,知更鳥又道︰“而此次美夢得以重回正軌,同樣也少不了【開拓】的助力。”
“如果沒有星穹列車的各位,此次諧樂大典同樣不能順利舉行——所以,經五大家系一致同意,匹諾康尼分家將代表全銀河的家族成員為各位無名客獻上一件禮物。”
“啊啊啊...大的要來了嘛!”听見還有一件禮物,三月七難掩激動。
萬眾期待中,知更鳥高聲宣布︰“我們願將‘暉長石號’的所有權移交給星穹列車的穹先生!不腆之儀,還望笑納。”
說罷還不忘朝人群中牽著流螢小手的穹點頭致意。
隨後才道︰“讓我們把掌聲和歡呼,送給各位勇敢無畏的無名客們!”
“......”
“無名客!無名客!無名客!!”
短暫沉默後,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與掌聲。
置身于這股浪潮中的穹有些不知所措。
老實說,他甚至還沒從那5股權分紅的陰影中走出來...便又被一張餡餅砸了腦袋。
孩子別的方面不快,唯獨反應速度這塊,那是出奇的快!
這不?
咬住餡餅的瞬間,他趁亂湊近流螢耳邊︰“我將‘暉長石號’的所有權轉交給你!”
感受到耳邊傳來的異樣,以及穹寶話語中的內容。
流螢心跳加速!
天吶。
這是什麼求婚劇本?
用暉長石號這艘豪華空艇當聘禮,這這這...
流螢激動得連內心想法都語無倫次了。
何況還是當著這麼多“觀眾”的面。
這一瞬。
她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只等穹說出後半句台詞——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絕不會有半秒鐘的猶豫!
然而歡呼逐漸停息,少女並未等來男孩的詢問,听到的反倒是台上“司儀”的催促︰“現在,我提議,大家共同舉杯——為了【同諧】,為了【開拓】,為了匹諾康尼與銀河的未來,還為了慷慨大方的苜蓿草家主奧帝•艾弗法先生——干杯!”
什麼【同諧】?
什麼【開拓】?
能讓我的寶把話說完嗎?!
戀愛腦回歸現實,流螢終究是接過穹遞來的高腳杯,與他踫了踫。
“ !”
另一邊。
坐在會議室內的老奧帝雖未去到現場,但也通過直播看完了知更鳥演講的全過程。
他屏退前來提議阻止知更鳥的苜蓿草家系管事,搖晃著手中酒杯,感慨道︰“竟能做出這種決定,這小鳥的本事不亞于她哥哥啊!”
能讓老奧帝發出這般感慨。
一來是知更鳥將穹單獨拎出來置于人前。
表面上他是列車組的一員,家族向【開拓】的無名客表達謝意,合情合理。
可但凡有點心眼的人都會去調查,一查就能知道——這位名叫“穹”的少年除了無名客這層身份,還是仙舟聯盟游戈將軍麾下的小弟。
家族表面感謝列車組,實際好處卻落到一位將軍頭上,誰敢說家族和聯盟沒點聯系?
此舉無疑是在告誡公司。
我明里暗里都向著仙舟聯盟,你動我一下試試?
敢試試我就將匹諾康尼打包送給聯盟!
二來...知更鳥將暉長石號送出去的這項決定可沒跟他老奧帝打商量。
先斬後奏了屬于是。
奈何當著這麼多嘉賓的面,台上的知更鳥代表的又是整個【同諧】家族,他老奧帝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小鳥不但是在告誡公司,更是在告誡他老奧帝啊。
就算她哥哥倒台了,這匹諾康尼也還輪不到他老奧帝一家獨大!
或許很多人都會被知更鳥的外表所迷惑,以為她是個天真無邪,過于理想主義的爛漫少女。
可能與星期日並稱為【秩序】的雙子,含金量最大的絕不是【秩序】,而是“雙子”...
這還僅僅是老奧帝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呢?
翡翠為何能在與老奧帝的談判中反客為主,掌握他的底線與底牌,投下“鴆毒”?
當然也是小鳥的功勞!
而知更鳥之所以願意給翡翠提供線索,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換取自己哥哥的一線生機...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于大典開幕的喜悅氛圍中時。
一處陰暗房間內。
翡翠破開房門︰“沒有基石的確有些麻煩,希望我沒有來晚,孩子。”
“...我沒想到會是你。”戴著鐐銬的男子艱難抬頭。
他聲音沙啞,一听便知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
門外的光透過門縫打到他那消瘦了許多,卻依舊俊朗的面孔上,不是星期日還能是誰?
翡翠緩步上前,長鞭揮舞間替他解開枷鎖,隨口抱怨︰“你不知道家族設下了多少道崗哨,要把你從這里帶出去得有多難?”
“看來我的時候到了?”星期日並未起身,而是就這麼半仰在囚椅上。
給人一種將死之人,即便有人劫獄也沒了活下去的動力的既視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