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你在挑撥家族與聯盟的關系?”
星期日冷靜下來。
他當然不會相信花火的鬼話。
景淵殺了知更鳥?
開什麼玩笑。
那家伙在朝露公館當太上皇,自己跟夢主像兒子似得輪番伺候,砸不還手罵不還口。
有什麼理由跑去當凶手?
這花火分明是在拱火,唯恐天下不亂!
不曾想花火還給他分析上了...
“怎麼?不信?”
“用你那兩根雞翅膀中間夾著的東西好好想想,景淵是不是脫離你們視線有段時間了?”
“除了令使,誰又能在家族的地盤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一位大明星?”
“再想想,他與公司向來不和,剛到匹諾康尼就跟那只小孔雀吵上了,小孔雀撞見命案現場,真是‘踫巧’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凶手’故意將他吸引過來,本想栽贓陷害,卻稍微晚了那麼一丟丟,導致家族的人能給小孔雀作不在場證明?”
花火臉上不知何時浮現一副偵探眼鏡。
她一手叉腰,一手前指,信誓旦旦道︰“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殺害知更鳥的凶手就是...”
“夠了!”星期日怒喝。
打斷花火指認真凶的同時,雙拳緊握︰“家族自會找出凶手,你少在這里混淆視听!”
花火聳了聳肩。
她原本就只是想給景淵上上強度。
畢竟面具都借出去了,還不讓“投資人”臨時加戲麼?
以星期日這種多疑且控制欲極強的性格,就算不信都會去找景淵確認一下,圖個安心。
那麼他會不會發現景淵已經被“掉包”了呢?
若是發現...
景淵又會如何應對?
嘿嘿,光想想就很有樂子!
滿懷期待的花火當即催促︰“那麼家族打算什麼時候出手呢?”
“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嘛,你那可憐的妹妹已經犧牲了喲~”
“身為兄長,你難道就不著急為她報仇?甘願讓凶手逍遙法外?”
“...還不是時候,”星期日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又目光堅定道,“等到了命定的日子,我必將施行審判!”
花火拍手稱贊︰“厲害呀雞翅膀,這麼能忍?”
“看來你也是個冷血的家伙,嘿,說不定我們很聊得來哦~”
星期日沉默。
一個景淵,一個花火,都是讓他頭疼的存在。
姓景的好歹還有點嘴德,頂多拆拆房子,可花火...真是怎麼損怎麼來,毫無道德底線!
這不?
見他不接話。
花火又出一計︰“鎭,我有個絕妙的點子!”
“要不讓我來扮演你的妹妹,幫她出席各種場合?畢竟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已經死了,諧樂大典辦不下去吧?”
星期日已經有些忍不下去了...
索性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的同時,警告道︰“愚者,別再用你那詭詐的舌頭玷污我親愛的妹妹。”
“另外,家族自有安排,我也不會跟假面愚者合作。”
花火幽幽嘆氣︰“哎呀,別這麼著急拒絕嘛。”
“算啦算啦,”她擺擺手,一副應付孩子的姿態,“看在你快掉小珍珠的份上,花火大人就不計較這麼多了。”
“如果你需要,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哦,誰能拒絕一位在雞翅膀上打釘飾的男孩呢?嘻嘻~”
說罷蹦蹦跳跳的離開...
星期日並未阻攔。
而是遙望遠處那座大劇院,自顧自道︰“不必了,在 的光照下,凶手無處遁形。”
“再過不久,便會因自己的詭計而跌倒在地。”
“若他不悔改,那麼 的刀必磨快,弓必上弦。屆時,不敬神明的外邦人終將意識到自己不過一介凡人,直至墮入陰間...”
“而我,會成為 的尖兵,親自為你送葬...鐘表匠。”
狠話剛放完。
口袋里的通訊設備響起。
星期日皺眉接听。
那頭傳來個焦急的聲音︰“不好了家主,那個人...那個人又回來了!”
“哪個人?”
“聯...聯盟的將軍啊!”
星期日︰“......”
朝露公館大門前。
景淵氣場全開,呵斥一眾侍者︰“放肆!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將軍都敢攔?叫星期日那小子出來說話!”
此“景淵”自然是砂金假扮的...
他花了不少信用點才勉強達到八九分像的程度,與花火的面具壓根沒法比,有點實力的人仔細一查便能看出馬腳。
沒辦法。
景淵已經把他的身份給用了。
他不演也得演。
之所以這麼囂張,也是在借景淵的勢震懾眾人,避免被識破。
景淵的“勢”好用嗎?
答案是肯定的。
至少砂金面前這些家族成員沒一個敢與他對視。
好奇景淵究竟在朝露公館內做了什麼的同時,一股莫名爽感由心而生。
暗道這就是將軍的待遇嗎?
自己辦個入住手續都被沒收了行李,他倒好,在家族重地呼來喝去,別說被查了,連個敢回話的都沒有。
若非有星期日授意,這些人怕是攔都不敢攔...
終于。
有一人快步上前。
低著腦袋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我家家主被要事耽擱,不在公館內。”
“但他得知將軍折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要不將軍先隨我入館?”
“您的護衛被家主安排到新房間,我帶您過去,這邊...這邊請。”
星期日不在家?
景淵的護衛?
從對方話語中得知這兩條消息,砂金眉尖輕挑,故作不耐︰“你們在此攔我,就是為了給星期日通風報信?”
“誤會,將軍誤會了...”報信之人已是汗流浹背。
景淵的“凶名”他們哪能不知道?
連拆朝露公館三間房,星期日還得笑臉相迎,據說那位夢主大人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種狠人豈是自己能怠慢的?
趕忙解釋︰“家主本想親自迎接,臨時有事才派我們在這兒候著您,絕無阻攔之意!”
“對對對!”
“是這樣沒錯!”
身後幾人紛紛點頭,深怕引得這位“將軍”不滿。
砂金這才作罷。
衣袖一擺,冷哼道︰“前面帶路。”
他見過刃,只是還不清楚景淵將行走的八十一億三千萬留在朝露公館有何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