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科學家，早就將一生獻給了科學，只要能見到查德威克博士，就算死在這扇門後又何妨？！”
見幾人態度堅決。
也做好了在實驗室內長期工作、生活的準備。
杜德利笑了笑︰“哈哈哈，搞科研的人果然都很像，你們與查德威克博士剛來這里時簡直一模一樣。”
“我相信各位與博士共事的時光一定會十分愉快。”
說罷親自為這批科研人員打開大門，側身道︰“女士們先生們，請進。”
景淵也跟隨隊伍進入實驗室內。
他不是專業的科研人員，從沒搞過研究。
但即便以“外行看熱鬧”的角度，也能看出這間實驗室規格不一般。
從高台向下看去，碩大的空間被劃分為多個區域，數座營養艙里裝著未知液體，旁邊還有各種不知用途的精密儀器，以及負責記錄數據的研究人員...
好在景淵來此只為查看查德威克丟失的記憶，不用參與到研究當中，否則定會頭大。
“我們不分晝夜地學習、研究、工作。”
“他們很少質疑，對我十分信任。”
類似旁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大概是查德威克對這段回憶的內心獨白吧？
景淵暗自猜測。
隨即挪動腳步，向下方實驗場地內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
即便在實驗室內，也有荷槍實彈的公司安保站崗。
也不知道是在保護科研人員的安全，還是防止他們泄露什麼秘密...
很快。
景淵在一處角落找到查德威克。
他眉頭緊鎖，站在實驗裝置前听著身後兩名科研人員的匯報。
“...第三十七次試爆實驗，失敗。”
“對撞產生的能量波沒能成功撕開虛數裂口，引爆膠囊也未達到臨界狀態。”
听著匯報的查德威克沉默不語。
另一位明顯有些焦慮的科學家不解︰“到底是為什麼？各項數據明明都對上了，卻還是無法成功...”
半晌。
查德威克仿佛下定某種決心。
堅定道︰“解除安全協議吧，再將對撞速率提高至默認數值的1.3倍，開始新一輪實驗。”
“啊？這...博士，這種行為太過冒險，”本就焦慮的科學家慌忙提醒，“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實驗人員的安全啊！”
“是啊博士，我們可以再試一次，沒必要...”另一人也提議。
然而不等二人把話說完。
查德威克便搖頭打斷︰“我們已經嘗試過太多次了，很明顯，按照默認數值繼續實驗下去...無論再嘗試多少次都不會有進展。”
“三年...我們並肩作戰了整整三年，翻過了幾乎所有的理論障礙，誕生于這座實驗室的科研成果足以震撼整個宇宙！”
他越說越激動。
又調轉話鋒︰“可如果我們無法制造出‘虛數坍縮脈沖’...這三年的所有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公司不會允許我們將任何數據、任何成果帶出這里，甚至連一頁紙都不可能...”
“身為物理學家，我們別無選擇，哪怕冒著風險也只能成功！”
【等等，物理學家？？】
【物理學里還有“虛數理論”這項分支嗎？莫非禁地里的物理學和藍星物理學不是一個概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查德威克博士的研究項目跟蘑菇彈好像啊，又是“試爆”又是“對撞”的，難不成虛數坍縮脈沖就是禁地里的蘑菇彈？呆）】
【可是禁地里有“星神”，還有像景淵這樣的“令使”，就算搓出“蘑菇彈”也改變不了太多東西吧？】
听完查德威克與助手們的對話，直播間內熱議開來。
當初與公司談判時，景淵曾提到過“虛數坍縮脈沖”，卻沒展開講解。
藍星方面並不清楚這件“武器”的具體威力。
所謂耳听為虛，眼見為實。
只有親眼見證“虛數坍縮脈沖”的誕生與威力，才能領略這件“武器”的強大，絕非蘑菇彈所能相提並論！
“我們冒著生命危險調高閾值，順利克服瓶頸，之後的實驗異常順利。”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處隱秘的實驗室竟迎來了‘訪客’...”
查德威克的內心獨白再次出現。
景淵也順著獨白指引，來到一處類似休息處的地方。
【那是...螺絲咕姆？驚訝）】
【這應該就是查德威克與螺絲咕姆見面時的記憶吧，螺絲咕姆說過，他上次與查德威克見面還是在兩個琥珀紀之前...】
沒等景淵靠近，觀眾們便認出遠處的螺絲咕姆。
那位智械“天才”一如既往的優雅，很有辨識度，想認不出都難...
只听年輕的查德威克率先開口︰“螺絲咕姆先生，您能親自前來觀看試爆，我和我的團隊倍感榮幸。”
“這座實驗室平時絕不會接待‘訪客’，幸好您的身份特殊，公司那幫家伙不便推辭。”他十分客氣。
螺絲咕姆禮貌回應︰“博士言重了，您和您的同僚僅用短短三年便能取得如此成果，令我深感震撼。”
簡單客套完後。
他話鋒一轉，直奔主題︰“和有機生命相同，好奇心有時會驅使我打破禮儀的界限，故而請允許我提出疑問——卡爾德隆•查德威克博士，您為什麼會同意參與到‘虛數坍縮脈沖’這種武器的研發當中？”
查德威克︰“...”
短暫沉默後，他面不改色︰“因為杜德利，他是我在技術研發部的朋友。”
“他說過︰這件武器將被用來打擊【毀滅】的勢力，我們的研發絕對正義，也符合【存護】的信念，是無比正確的事。”
螺絲咕姆同樣沉默片刻。
隨後緩緩搖頭︰“抱歉，我不該如此唐突地提問，導致您不得不給出違心的回答。”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可以放棄那些令自身迷惘的‘冗余思考’，將視線聚焦于身前之物，與自己擅長的領域。”
“但請小心，查德威克博士。”
“對于你我這類人，一時的懈馳可能導向萬千生靈的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