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自行車到了崇文門大街,找了個地方把自己身上的軋鋼廠的工裝脫了下。
換了身很平常的衣服,然後又從空間里找了個帽子,那種能把整個頭包裹住,順便還能遮住臉頰。
這都是昨天他從黑市回來之後從家里收拾出來的,就是專門喬裝打扮,保證讓熟悉自己的人都認不出。
確認沒有別的疏漏之後,仔細的回想一番之後,按照記憶左拐右拐的在胡同里穿梭,然後在一個很有歷史的院門前停下來。
再三確認自己沒走錯之後,左右看了看沒有外人在,徐建國停好自行車,上前敲了敲門,然後就等著了。
沒有讓徐建國多等,很快門後就響起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木門開了個口子,露出一個年輕人的腦袋。
臉色很是冷漠的說道︰“做什麼的?”
“咳咳,請老先生打個東西。”
听到徐建國的話,年輕人臉上立馬堆上了笑容,連忙把門打開,讓徐建國進來。
徐建國沒說別的,推著自行車進去了,仔細觀察了院內的場景,發現確實和自己記憶中的院落一致,徐建國這才放松下來。
他也就過來一次,還是朋友介紹過來的,那時候家里揭不開鍋了,所以他就拿了些家里的首飾到這里出售,已經有些陌生了。
這是個買賣貴重金屬的地方,同時也是一個小作坊,提供打金的服務,就是收費不太便宜。
他昨天收到金子就想著給章雪打個金鐲子,徐建國也沒想到自己會冒這個險就為了打一個金鐲子,他也是覺醒戀愛腦了吧。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轉身就走吧。
年輕人領著徐建國進了個房間,此時天色早就黑了,冬日的白天就是比別的時候短一些,屋內的燈光有些刺眼。
進了屋,徐建國就四處觀望了一眼,有個身穿藍色棉襖的老爺子抽著旱煙,盤腿坐在炕上,見人進來了也沒搭理他們,徐建國這只听著吧嗒吧嗒的抽煙聲。
年輕人和老大爺是同伙,看著老頭老神在在的模樣,年輕人也沒在意,大大咧咧的喊道︰“老爺子,來生意了,你自己招待一下,我還有事要去 忙。”
說完和徐建國點了點頭就出去了,老頭見年輕人走了,把煙桿在鞋底敲了敲,把煙灰清理掉。
“小伙子是想打個什麼物件?”
徐建國回道︰“想打個金鐲子,比較急,想今天就拿。”
老頭點了點頭道︰“這個做的道,把金子拿出來,老頭子我瞧一瞧成色。”
徐建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條,老頭接過去翻來覆去的瞧了個遍,點了點頭。
“成色很不錯,全用來打一個鐲子嗎。”
徐建國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打一個鐲子,還有一對戒指。”
“這樣的話鐲子可就有點細了,帶久了容易變形。”
“那再加二十克黃金,鐲子大概45克,對戒6克,你們這里應該有這業務吧。”
“有倒是有,五塊錢一克,不還價。”
“可以”
徐建國想了一下,這個價格也沒貴到哪里去,稍微想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對款式有什麼要求嗎?”
“簡單點就行。”
“好啊,要求倒是不高,不過工費要正常給,這是一條標準規格的小黃魚,手工費要五塊,損耗我包了,按五塊一克的損耗來。”
這收費不便宜啊,不過徐建國並不在意,淡淡道︰“價格我可以接受。”
見徐建國答應下來,老頭也沒耽擱,立馬跳下火炕,拿著金條坐在一個滿是工具的桌前。
雖然已經確定金條的規格,但是開始之前還是提著戥(deng)子秤,往里面加了一些他們自己的金子,是已經融化成一個個小方塊的金子,和徐建國確認金條當前的重量,還有給了幾款手鐲和戒指的款式、重量,確定好圈數之後才開始動工。
款式徐建國選了素圈,這個簡單低調,這個時候沒法和章雪去溝通了。
手鐲的圈數,徐建國自己悄悄估摸過,差不多就行,戒指的話,干脆就做成活口的,要是圈數大了,到時候給捏一捏就行。
徐建國沒有打擾老頭做工,說起來兩人的工作還是有些共同點的,他平時跟鋼鐵作伴,拿著工具敲敲打打的,不過這老頭敲敲打打的是金子,可比自己的值錢。
說起來自己也能用廠里的機器給金條加工啊,但是車間里面人來人往的,自己打金鐲子影響太大,還是低調一點吧,花點錢少點事。
因為比較貴重,徐建國雖然有些無聊但是眼楮就沒離開過老頭的手,他雖然年輕,但是刷過的短視頻可多了去了。
商家缺斤少兩,偷顧客的金子,趁人不注意偷偷給金子里面加銅,做出來的東西不檢測根本看不出來。
還是謹慎一點好,這可是結婚的紀念禮物,可不能馬虎。
老頭被徐建國盯著都有點麻了,他余光掃過徐建國,發現這小子精力可比他這個老頭子強多了。
可能知道徐建國不好糊弄,手上的動作謹慎了不少。
時間在叮叮當當的聲音中不經意的流逝,一個金燦燦的金鐲子還有一對戒指就出現在了徐建國的目光中。
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時間已經來到晚上8點多。
再次給老頭把打好的手鐲和戒指放在一塊紅布上,推到桌子的對面,徐建國一直坐在對面盯著他干活,讓他渾身都不太自在,現在終于打好了,緊繃的心情也微微松了些。
徐建國拿起明顯大一圈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的無名指上,手指伸縮一下沒有明顯的不適。
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老爺子的手藝真不錯,那就稱稱重量,算一下價錢。”
重量幾乎沒變化,這說明老爺子的技術很到位,紅布是贈送的,徐建國把首飾都包好揣進兜里,遞了五塊錢過去。
“麻煩老爺子了,技術很高,以後有需要晚輩再上門。”
“哈哈,好,有什麼生意也可以介紹過來。”
“好,告辭。”
客氣一番,徐建國就離去了。
還是那個年輕人,給徐建國開了門,將徐建國送了出去,中間沒有多說一句。
這也是徐建國高興地一點,這地方畢竟不合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端了呢,扯不上關系是最好的。
回家的路上,雖然冷風迎面而來,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但是徐建國的懷里很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