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青黛幾人雖說嘴上應下，不過看他們這模樣，真讓他們動起來，也的確有些為難人。
“我先進去。”
“好，好的！”
楊子成艱難地點點頭，而躺在台階上婁青黛幾人，則顫抖著舉起手，朝齊衍比了個ok的手勢。
齊衍見狀，推開美術館的大門先行進屋。
整座美術館外觀沿用哥特式建築風格打造，卻把館內所有的窗戶都安置在2樓往上的位置，前廳整體用天井的構造一通到頂，一樓在沒有燈光燭火的前提下，只能借用二樓往上的玫瑰窗透進來的光線視物，有些昏暗。
齊衍沒走兩步，腳下突然踩到柔軟的東西，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具被削掉半個腦袋的人影趴在地上。
齊衍蹲下身，摸了摸乖順蹲坐一旁小黑貓，“你干的？”
“喵∼”
‘那是當然∼’
齊衍不過就是讓它幫忙開個鎖，本來就一下子的事情，它能在里面待到楊子成他們都追上來，就是為了把美術館里礙事的家伙都順帶清除罷了。
“謝謝你了。”
“喵∼”
‘不用謝∼’
齊衍看著尸體身上套著的安保制服，伸手把這人從地上翻過來，在身上幾個口袋一通摸索，最後在腰側的摸出一根報廢的電棍，以及一個外表完好的手電筒。齊衍打開手電筒試了試，居然意外還有電，而且這個手電應該是晚上巡館的時候用，打開後照亮的區域很廣泛，在夜晚照明使用再合適不過。
而齊衍剛把手電收好，楊子成這個時候也拖著婁青黛他們進來了。
把最後一個田濱拖進美術館，楊子成毫不猶豫關上大門，齊衍在他關門之際的縫隙里看到一只往這里快速移動的喪尸。
楊子成踢了踢依舊和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婁青黛幾人，恨鐵不成鋼道︰“我說！你們真的，喪尸都快撲上來了，就一點都不願意動一下嗎？”
“……”
沒人說話。
楊子成沒好氣地戳了戳地上的婁青黛，“喂！說句話啊！婁青黛，這就不行了？”
“啊！別煩我，讓我安靜一下，我感覺我腦袋要炸了，”婁青黛平躺在地上，無力地抬起手拍開楊子成戳她腦袋的手，聲音啞得不像話。
楊子成撇撇嘴，無奈道︰“那些喪尸誒，你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再累也不能送死吧。”
“這不是還有小曦在，那幾只喪尸還能破了小曦的防御不成。”
婁青黛撇過頭，楊子成的聲音吵得她頭疼。
過度運動，讓她心跳快得爆表，腦袋突突地發脹，連帶著耳鳴陣陣，楊子成的聲音一會兒輕得听不到，一會兒響得感覺要把她的耳膜震碎。
“嘖，程曦的防御又不是百分百沒問題，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吃小番茄嗎？你們看我，一顆下去，感覺自己干勁十足！”楊子成拿出幾顆小番茄遞到三人面前，表情看著很是期待。
結果果然是好心喂了驢肝肺，婁青黛三人居然同時側過身，背對楊子成。
田濱更是毫不留情戳穿楊子成的謊言，“你的腿要是不抖，我就吃。”
楊子成︰“……”
說真的，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楊子成不甘心地拿著手里的小番茄，艱難站起身。轉過身，楊子成就看到站在陰影里的人影，一愣，視線下移，看到人影腿邊的一對金色貓瞳，這才松了口氣。
隨即想到什麼，欣喜地拿著小番茄湊到齊衍面前推銷，“老大，老大~來一顆？今天趕路累了吧，來一顆保證橫掃饑餓，做回自己~”
“……不了，我不累，謝謝，”齊衍笑著拒絕。
按照小藝的路線走，他們本來也沒遇到大規模的喪尸，而齊衍配合著楊子成他們，再加上咪咪打頭陣，根本沒出什麼力，這一路走來，他甚至都沒出什麼汗。
不過，齊衍看婁青黛他們幾個狼狽的樣子，覺得有些東西還是盡快提上日程才好。
……
楊子成一臉失望地吞下手里的小番茄，吃完，又悲憤且哀怨地看著齊衍等人。
今天又是沒把小番茄推銷出去的日子。
齊衍則看了看系統空間，意外看到婁青黛他們帶的行李里面居然有四個燒杯，上面甚至用標簽分別貼了四人的名字，齊衍用淨身術簡單清理了四個燒杯後，取了些空間里的井水，分別遞給四人。
這四個人問都沒問，就一人一杯，一口氣全干了。
“你們就不怕我在里面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齊衍接過遞回來的四個空燒杯，笑盈盈地看向四個滿血復活的年輕人。
結果這四人皆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完全沒有被齊衍的話影響。
楊子成更是直言，“啊！好久沒喝水了！這水太爽了！要是老大真的在里面加東西，我們也死而無憾 ！”
很不像話的感慨，可偏偏連婁青黛他們，都點頭贊同。
齊衍把燒杯收入系統空間，順嘴問道︰“你們很久沒喝過水了？”
“是的，”婁青黛點點頭，道︰“末世開始，水源幾乎都被污染了，沒有專業的淨化器，根本沒人敢喝，剛開始，我們還能用超市的礦泉水度日，但後來暴亂，留下來能喝的水越來越少，大概是一年前，我們就已經斷水了，後面的日子要是實在口渴，就吃楊子成的小番茄，也能代替水。”
說到楊子成的小番茄，婁青黛再次露出便秘的表情，看來是一段糟糕的回憶。
楊子成超級不爽，“什麼嘛，你們都是什麼表情，沒有我的小番茄，誰能撐下去，真是的！現在日子好了，挑上了是嗎？”
“沒說不謝你，但你那個小番茄的味道，什麼時候能變一下，起碼正常的番茄味道也行啊！”
楊子成扭過頭，“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變成正常的番茄味道，我都快忘記小番茄什麼味道了。”
“……”
所以番茄吃起來才不是番茄味是吧！婁青黛幾人在心底忍不住吐槽。
“好了，你們休息的如何？要吃飯嗎？”
“飯？是我想的那種飯嗎？”楊子成雙眼冒光，像是餓了八百年的鬼，死死盯著齊衍，滿臉期待。
其他人雖然不說話，但看齊衍的眼神也差不多。
齊衍輕咳一聲，拿出煮飯的鍋和歡生那里拿的米，也得虧他拿的多，不然多的四張嘴都不知道夠不夠吃。
“只有米，”齊衍兩手一攤，笑得無奈。
婁青黛幾人卻受寵若驚地看著小半鍋的米，連連擺手，興奮道︰“夠了夠了！完全夠了！”
一年了，他們幾乎沒再吃過小番茄之外的食物，天知道齊衍拿出這些米的時候，他們有多想哭。
呃，楊子成確實眼淚奪眶而出，抹著眼淚，感動道︰“老大，你是我的神！我要一輩子跟著你！嗚嗚嗚……”要不是忌憚守在齊衍面前的咪咪，他甚至還想抱著齊衍哭。
雖然楊子成一直努力地推銷自己的小番茄，但看他這樣子，顯然也是很想吃其他東西的。
齊衍嘆了口氣，他們進來後，太陽迅速落山，整個美術館黑漆漆。
借著上方的窗戶透進來的月光，雖然還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影響視線，齊衍剛才搜羅出來的手電筒剛好派上用場。
草草吃過飯，婁青黛幾人幾乎把整棟美術館翻了個底朝天。
最後撬了一個小倉庫的鎖，電池，手電筒，電棍，礦泉水，以及好幾箱招待休息區會擺放的糖果小零食……
楊子成迫不及待把幾箱糖果和零食的箱子拆開，打著手電看上面的日期，“啊~好可惜啊，糖果和零食都過期了，要是早一點發現就好了。”
“吃吃看，感覺看著沒什麼問題，說不定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