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你很好。”
男人一連說了三個“很好”，看樣子像是被齊衍那些話給刺激傻了。
這種情況下齊衍當然應該保持沉默，畢竟這片藤蔓區顯然是面前這只蛇妖的地盤，以齊衍現在恢復的能力，在這里和男人硬踫硬，那簡直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別。
還是想想等會兒怎麼跑路吧。
齊衍瞥了眼時間，要想萬無一失離開這里，那留給他扯皮的時間不多了……
“你在想怎麼逃跑？”
男人見齊衍這樣，直言道破。
男人這話說得太直接，幾乎等于把齊衍的心聲突然擺到明面上來，把齊衍嚇了一跳。
齊衍視線重新落回男人身上，笑著問“這麼明顯嗎？”
“不明顯嗎？”
“哈哈哈，那應該是很明顯了。”
齊衍回答得很是敷衍，既然都被點明想法，他不免更加放肆，幾乎快要把“我想要逃”四個大字寫臉上了。
“呵，”男人迫于齊衍手里的劍而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看齊衍既然沒走，而是繼續留在這里和他對峙，那想必他們雙方硬踫硬，齊衍也未必能在他這里討得到好處，那既然如此……
男人冷笑一聲，干脆就站在齊衍面前耗著，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吃虧。
齊衍幾乎是在男人轉變態度的下一秒就意識到這個人想要干什麼，耗死他嗎？那真的很有威懾力了。
就齊衍現在的能力，要是這里的藤蔓進入興奮期，他絕對沒辦法完好無損地出去。
【卑鄙！卑鄙！這蛇妖真卑鄙！！】
小藝自然也意識到男人的打算，在齊衍識海罵罵咧咧。
現在這種情況，齊衍就算不想妥協也不行。
齊衍嘆了口氣，收起對著男人的劍尖，無奈道“既然隊長一定想要知道原因，我說了也無妨。原因其實很簡單，隊長應該听說了留查站昨天暴亂的時候，西區的老虎幫被殺了不少人吧。”
“知道，那些人你殺的？”
“嗯。”
齊衍點頭承認。
男人的眼瞳快速收縮，轉變成金色的蛇瞳，有種莫名威懾力，盯著齊衍的時候，似乎能讓謊言無處遁形。
還不等齊衍繼續說，男人先開口問，“殺人的武器是什麼？”
齊衍原本到嘴邊的話一噎，嘆口氣，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槍，“這把槍和我手里的劍，如何？隊長信了嗎？”
又生怕男人再問，齊衍特地取出一顆手槍里的子彈丟給男人，“這個和現場留下的彈殼型號也是一樣的。”
男人收到子彈，點了點頭。
其實以他對武器的了解，齊衍就算不給他看子彈，他也已經相信齊衍的話。
那麼，男人盯著齊衍的眼楮，“你想說什麼？”
齊衍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道“這位隊長啊，我殺了老虎幫那麼多人，那可是把老虎幫得罪得死死的，要是繼續留在華東基地，哪天要是被他們發現，豈不是會死得很慘！我當然要趁他們找出凶手前離開了，這應該很好理解吧。”
“哦？”男人的視線在齊衍臉上轉了一圈，突然問“你不是‘王銘’？”
“嗯，”齊衍坦然點頭。
男人繼續追問，“你是怎麼做到變成這樣的？”
“自然是能變換容貌的異能，”齊衍張嘴就是扯謊，臉不紅心不跳。
齊衍仗著臉上的人皮面具超過這個世界現有認知，就算面前這個男人是蛇妖，也看不出什麼問題，撒起謊來簡直比喝水還簡單。
但男人已經在齊衍這里翻過車，光是齊衍這麼一句話他當然不信，尤其剛才他還見識過齊衍的速度和反應力，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異能者。
“把你原來的臉露出來。”
齊衍快速瞥了眼時間，變臉要時間，但他現在耗不起。
更何況，齊衍盯著這只蛇妖的眼楮，心想這人恐怕也不是誠心想要看臉。
嘆了口氣，齊衍無奈道“既然我能易容，等會兒就算給隊長展示我的真臉，您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
這是事實，男人其實就只是想看齊衍變換容貌的過程。
“你的身法？”
“我學過武，挺厲害的。”
“……”
很扯，但男人繼續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齊衍瞥了眼背後樹干上時不時蠕動的藤蔓，臉上的笑容淡下去，“隊長，我能和你坦白的原因，你想必也清楚。”
“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在人類的基地里做事，也不去深究，我覺得您應該對人類沒那麼大的敵意，所以為何不放我一馬？我攪和了老虎幫，應該也算是立功了吧。”
見對方依舊不為所動，但齊衍明顯感受到腳下纏繞的蛇松了一些，看來他說的這些沒問題。
而且這只蛇妖顯然也看不慣老虎幫的那些雜碎。
那麼……
齊衍想到當初和這些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尹惜玉被叫去聯絡的人。
“東區的艾莎上尉您認識吧，我看您讓隊員找過她，您相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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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衍打算賭一把艾莎的陣營。
齊衍見男人點頭，悄然松了口氣，這種時候，攀上關系就對了。
“我也和她認識，”齊衍毫無負擔地說，“我和艾莎上尉也是朋友，老虎幫之事算是幫了她的忙，不信，您可以去問她。”
男人見齊衍如此篤定，想了想，問齊衍，“叫什麼名字？”
“靜安。”
男人拿出手里的通訊器，立馬向艾莎發了消息，艾莎那邊像是一直守在通訊器一樣，幾乎是秒回消息。
男人得到確認的信號，這才收起通訊器。
“看在艾莎的面子的上，我可以放過你，但今早拾荒隊遇襲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拾荒隊？”齊衍臉上多了幾分驚訝，“我早上和他們一起出去，離開的時候，他們的位置應該不會出現危險才對，更何況昨天晚上剛經歷過大型清剿行動，會出什麼問題？”
齊衍的表情看不出作假，男人眉頭皺著更緊。
他抓住齊衍說，他是混在拾荒隊里一起離開，但尹惜玉給他的監控里可沒有多人數，男人也不能確定齊衍是偽裝成拾荒隊的其他人，還是拾荒隊里的人中有一個人就是齊衍原本的身份，又或者，有關齊衍的身影被艾莎刻意抹除？
這個能易容的異能，無論如何判斷，都很讓人頭疼。
男人繃著一張臉，“拾荒隊在早上八點左右，被突然出現的兩只異能喪尸偷襲，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
齊衍更加吃驚，他離開的時候，可是有小藝給的喪尸異獸位置坐標，那個附近哪里來的異能喪尸。
而且這里可是有一條藤蔓區擋著，就算有異能喪尸，在藤蔓興奮期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現，更何況齊衍還是沿著路行動的人，就算真的有穿過藤蔓區來的異能喪尸，第一個遇到它們的也應該是齊衍才是。
難不成是系統檢測有什麼漏洞？
小藝立馬察覺到齊衍的懷疑，連忙在識海為自己正名。
【宿主，我敢拿我的統格保證，我給你的坐標點位絕對沒有問題，宿主在的那段時間，附近別說異能喪尸，就連普通喪尸都沒幾只！】
那就是憑空出現？這可能嗎？
又或者，是這喪尸的異能比較特別嗎？
“什麼異能類型的喪尸？”齊衍開口詢問。
“木系和火系，而且已經誕生出些許智慧，十個三級異能者聯手才殺了這兩只異能喪尸，”男人看齊衍蹙起眉頭，臉上同樣有震驚。
但齊衍一開始留給男人印象實在不咋地，事已至此，男人依舊有些懷疑這些是不是齊衍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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