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條無窮無盡的河流,每一刻都在奔涌流動,上游之水順著高低差滾滾落下,餃些碎石枯枝敗葉,在下游某時某刻就會形成山川大樹泥沼,引發洪水海嘯。
河流一直在走,它動態變化著,無始無終。
時間同樣如此。
傳說在極北之地,一只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在相隔無盡疆域的世界樹樹底就會卷起一場風暴。
這就是蝴蝶效應。
而對于原初大陸而言,盡管有細枝末節上的改變,但屬于未來的結果已經圈定。
這就限制了甦北在過去的活動跡象。
只因,原初大陸的時間僅以此刻的他為錨點。
這是「時間」施加的時間。
此刻,時間撥回了「諸神紀元」13000年。
此時此刻,第三次姐妹會議已持續了近千年時間。
千年時間對于「神明」而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對甦北而言,不過是睡了一覺的時間......
......
“醒了嗎?”甦北睜開雙眼,眼眸如一潭死水般波瀾不驚,感受著酸脹疼痛的四肢五骸,微微嘆息。
傷勢很重。
失去了「艾草國度」,這對甦北來說是一次大削弱,不僅僅是讓他失去了掌控「世界」的力量,同時還剝奪了他的「神國」,導致甦北從剛剛邁入的「神明」極境跌落。
好在其余方面有所補充。
這特殊的「神性」補足了甦北原先虧損的一環,使得甦北仍能維持住「神明」四件套,不至于常態戰力大跌。
且失去艾草所鑄造的「魔劍」同樣不同凡響,有著固有的三種力量。
第一種力量,是引爆負面情緒,換取戰力提升。
也就是後世的魔王降臨、魔王化等等,還夾雜著一道因果類的自爆技能——「同歸」。
這本是一道損耗自身壽命換取高爆發的「覺醒技」,但現在甦北才能理解到它真正強大的一點。
消耗壽命越多,自身實力越強,爆發出的力量越猛,沒有實力限制,沒有境界門檻。
這是一道當之無愧的「神技」。
第二種力量,是能夠制造特殊空間溝通其余時間節點,開闢類似平行世界的時間線。
而這,正是為什麼「魔劍」會成為未來「神明」們最關鍵帆船的原因。
「魔劍」是船,「聖劍」是帆。
此刻,甦北手握「魔劍」與「聖劍」,已然掌握了原初大陸最重要的船與帆,有了逃避因果,開闢平行世界的能力。
盡管不具備即時戰力,但這仍是一道極為恐怖的「平行世界之術」。
第三種力量,是吸收遺留污染。
這能力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但早已鐫刻在甦北認知之中。
將其換算成具體行動,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收集魔器。
魔器誕生的原因已經找到了。
「域外」的滲透已悄然開始,悄無聲息,原初大陸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危在旦夕,千瘡百孔。
滲透來自地獄盡頭,來自世界樹本身,來自域外。
而甦北此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污染各種源頭,將所有滲透污染收服壓制,將其打造成魔器,將污染吞噬。
污染,就是魔器的由來。
此刻,甦北翻涌思緒逐漸平緩,雙眸開始清明,朝著此刻身處環境望去,忽然愣住。
甦北記得,他應該身處于第三次姐妹會議所選定的會議室內,與姐妹們相聚于此。
可是姐妹們人呢?
甦北睜開眼時,眼前早已空無一人,十張椅子擺在了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內,椅子上不曾留有溫度,開始積灰。
這意味著十小只離開了有一會兒了。
甦北摩挲著身旁椅子,閉目思索,依稀記得自己陷入沉睡之時,姐妹們曾經展開過一系列的討論,商量著先行回歸,提前開始了下一個步驟。
現在看來,第三次姐妹會議的第三個環節早已開始。
節目內容是,傳播理念。
這,是第三次姐妹會議在歷史中最重要的環節,是歷史上極為重要的歷史節點,曾在史書中留下了一筆厚重筆墨。
這是後世「神明」傳播信仰的雛形,是各自宗教信仰演化誕生的開始,是諸神思緒踫撞的起點。
可是,姐妹們人呢?
甦北疑惑思索,忽覺地面一顫,地動山搖,塵埃隨著微風吹起,久不落地,在空中起起伏伏。
法則出現了紊亂。
見狀,甦北這才走出了屋子。
放眼望去。
眼眸微微眯起。
此刻,周遭哪里還有原先模樣。
大地千瘡百孔,天空破裂不堪,冰川斷層,河流斷流,秩序紊亂,法則交織。
這里,已淪為了戰火殃及之地,淪為一片廢墟。
甦北朝著不遠處的戰斗中心望去。
戰斗雙方皆是神話子嗣,身上力量狂暴無比,有著「準神」之威,各自握有一條完整「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