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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讓您為我操心了。”孫婧說,“唉,我就是隨便一說,沒想到,沒想到……”
孫婧不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沒想到,她現在已經不是姚雲龍的老婆了,公公還肯幫她,讓她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給市委書記宮書記打電話,宮樹仁竟然答應了他。
唉,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公公姚雲龍雖然已經退休了,但說話仍然很有份量啊!
有點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孫婧心里感嘆著。
甜甜的笑聲從隔壁傳來,姚爾壽朝那邊指了指,對孫婧搖了搖頭,一付得意的樣子。孫婧知道,姚爾壽的得意決不是甜甜玩得高興,而是他直接給宮樹仁打電話,宮樹仁竟然很給他面子。
孫婧本來想跟姚爾壽說完自己的事就走的,可是此時她忽然改變了主意,不想走了。這老兩口整天孤孤單單的,也沒有什麼盼頭,她又跟他們的兒子的離了婚,日子肯定過得索然無味。
姚雲龍估計在娛樂城扯閑篇呢,也很少能顧及自己的父母。她想留下來,陪他們吃頓飯,陪他們嘮會兒嗑。既然姚爾壽沒把她當外人,她也不能把自己當外人。
“爸,我去買點菜,給您和我媽包點餃子吧!”孫婧說。
姚爾壽愣了一下,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鳳鳳一會兒就回來了,她說好今天晚上要做幾個菜的。”
“啊!”孫婧覺得意外,今天不過年不過節的,呂鳳鳳要做幾個菜?她怎麼那麼有心情呢?
姚爾壽似乎並不想和她解釋,立刻換了話題︰“宮樹仁那里,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咱們不受那窩囊氣。”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說。”孫婧說。既然姚爾壽不想讓她包餃子,一會兒呂鳳鳳又要回來做幾個菜,她就不好再呆下去了,也許人家有什麼事,不好對她說呢。
“爸,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明天上午來接甜甜。”孫婧起身去取自己的手包。
“你明天晚點來吧。”姚爾壽說,“讓甜甜在這里多玩一會兒。”
孫婧去看了看甜甜,就跟姚爾壽道別,姚爾壽把她送到了門口,嘴里嘟囔著︰“大龍這小子,唉,太不爭氣了,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該多好啊。”
孫婧笑笑︰“爸,您快別管大龍的事了,您說了他也不會听的。我們雖然離了,現在也是朋友,他那邊有什麼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門外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她一听聲音就知道,這是呂鳳鳳回來了。
果然,門開了,呂鳳鳳風塵僕僕地邁了進來,臉上沒有一點笑容,表情也很不自然。
孫婧倒到一邊,給呂鳳鳳讓出了一條路︰“媽,听我爸說,您上街了?”
“啊?啊!”呂鳳鳳拖鞋,回頭對門外說︰“進來吧!”
孫婧終于明白了,趕情門外還有人呢!應該是呂鳳鳳領來了什麼客人。
她正在疑惑猜測間,一個高個男子走了進來,低著著看著地面,像是在找鞋。
孫婧懷疑自己的眼楮出了問題,從側臉看,這個男的怎麼那麼那麼像一個人啊,鐘銘,沒錯,很像鐘銘!
這時,那個男子脫掉皮鞋,穿上了呂鳳鳳遞過去的拖鞋。
“他就是大龍的父親!”呂鳳鳳向來人介紹道。
“叔叔好!”男子說。
“鐘銘啊,快進來坐。”姚爾壽的聲音很親切。
孫婧直接就懵逼了,鐘銘?姚爾壽管這個男子叫鐘銘?
這時,呂鳳鳳指著孫婧對鐘銘說︰“她就是甜甜的媽媽,現在是市旅游局的局長。”
鐘銘似乎對孫婧的出現並不意外,他對她點了點頭,溫文爾雅地笑著︰“老妹好!”
“你好。”孫婧平靜地說。
老妹?鐘銘竟然叫她老妹?孫婧終于看清楚了,呂鳳鳳領來的男子就是鐘銘,她的前男友。
呂鳳鳳這是演的哪一出啊?她為什麼把鐘銘領來了?鐘銘不是在上海做生意嗎?什麼時候又到了藍河?孫婧的心在咚咚直跳,眼前的一幕太突然了,她的大腦瞬間短路了。
“小婧啊,你這是要走啊?”呂鳳鳳的話提醒了孫婧,她本來是要出門離開的。
“是,我把甜甜送來了,明天再過來接她。”孫婧垂下眼簾,不想再看鐘銘一眼。
“鐘銘啊,別站著,進屋吧。”姚爾壽的聲音也很平靜。
孫婧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多余人,立刻產生了一種逃跑的沖動。她不由分說,甩掉拖鞋,穿上了自己的運動鞋,一腳就跨出了門外。
“爸,媽,我走了。”孫婧對跟上來的呂鳳鳳擺了擺手,然後用力把門推上了。
呂鳳鳳推開了門,對孫婧說︰“小婧啊,你慢點,別急三火四的。”
“媽,我知道了,您快關門吧。”孫婧笑笑,拐進了電梯間。
孫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樓,怎樣出了小區。
“嘀嘀……”一輛小車猛地停在小區門口。
姚雲龍從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對著孫婧擺了擺手。
天啊,姚雲龍和鐘銘確實有點連相,孫婧驚嘆著。
“走啊?”姚雲龍淡淡一笑。
孫婧點了點頭︰“我來送甜甜,明天再來接。”
“孫局長挺有正事嘛。”姚雲龍說,“我估計你今天會送孩子過來,沒事吧,我上去了。”
孫婧擺擺手︰“告訴你媽,玩游戲要適度。”
小車在路上奔馳,孫婧並沒有回家的意思。今天是怎麼了,鐘銘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姚雲龍怎麼也來了,她在這里踫上姚雲龍,簡直太難了。
孫婧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呂鳳鳳和鐘銘應該不是一般關系,沖姚爾壽對鐘銘的客氣勁兒,應該和他很陌生,但又對他很尊重。
孫婧猛地想起來一個鏡頭︰那時候她和姚雲龍還沒離婚呢,一次她幫助呂鳳鳳收拾屋子,在呂鳳鳳有臥室里發現了一則尋人啟事,那則啟事,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為兒子尋找生母。那則啟事上留下的聯系地址,就是鐘銘的汽車商店。當時她就覺得,呂鳳鳳留這麼一則啟事很奇怪,還沒等她想明白,那則啟事就被呂鳳鳳收走了。
鐘銘是呂鳳鳳的兒子?
怪不得鐘銘和姚雲龍長得有點像。怪不得有時會產生一種錯覺,錯把姚雲龍當成鐘銘!
所以的跡象都指向一個事實,鐘銘是呂鳳鳳的兒子。鐘銘比姚雲龍大三歲,是呂鳳鳳和姚爾壽結婚第二年生下了姚雲龍,那麼鐘銘和姚爾壽就沒有什麼血緣關系!
孫婧不想再想下去了,人真是逃不開命啊。
第二天,孫婧去接甜甜之前,一度很猶豫,鐘銘會不會還在那兒呢?如果他真在那兒,她怎麼答對他呢?昨天晚上,姚家應該舉行了一場家宴,家宴的主角,應該就是神出鬼沒的鐘銘。
孫婧想了半天,終于想好了,就說自己有事,不上樓了,讓甜甜直接下樓,這樣就免去了她與鐘銘見面的尷尬。沒成想,姚爾壽不放心,親自把甜甜送下樓來,一直看著她坐進車里。
在回家的路上,孫婧借著閑聊的機會,套起甜甜的話來。
“甜甜啊,昨天晚上在爺爺家吃的什麼飯啊?”孫婧問。
甜甜童心無忌,口無遮攔︰“可多了呢,有龍蝦,還有海參,還有蜜汁山藥,還有魚……還有小雞炖蘑菇什麼的。”
“喲,做這麼多菜呢,幾個人吃飯啊?”孫婧問。
“有爺爺,奶奶,爸爸,還有大大。”甜甜說。
“大大?”孫婧問,“是昨天下午去的那個大大嗎?”
“是,奶奶對他可親了呢,吃飯的時候還哭了呢。”甜甜說。
孫婧從來沒有見呂鳳鳳哭過。
原來她做兒媳的時候,婆婆有點看不上她,經常用話敲打她。尤其是在姚雲龍做了夢幻娛樂城老板以後,呂鳳鳳對她就像對待使喚丫頭一樣,呼來喚去是經常事。
孫婧當上工會副主席以後,這一切終于有了改觀,呂鳳鳳對她客氣多了。她從工會到了縣里,平時也很少見到呂鳳鳳,後來她就和姚雲龍離婚了,見到呂鳳鳳的機會就更少了。
說來也怪,她當上旅游局長的時候,也正是和姚雲龍鬧離婚的時候,呂鳳鳳忽然對她好了起來,每次見面都非常客氣,問寒問題暖的。孫婧到現在也沒搞清,呂鳳鳳為什麼會這樣,是她當了局長,還是她不再是呂鳳鳳的兒媳了?
“甜甜,你那個大大,今天還在嗎?”孫婧問。
“昨天晚上就走了。”甜甜說,“好像住賓館呢。”
“噢,那個大大什麼時候走啊?”孫婧問。
“那不知道,他們的話,我有時候听不懂。”甜甜說,“後來我就吃完了,出去玩去了。”
孫婧不想再問下去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姚家肯定有一些東西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受不了那個刺激。
反正她現在已經和姚雲龍離婚了,和鐘銘也不可能搭上什麼關系了,要不這個人還真有點可怕。
孫婧現在更關心的是明天怎麼面對市委書記宮樹仁,她準備一會兒把甜甜送到寄宿學校,就約申一甲見一面,和他研究一下和宮書記怎麼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