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用車震的借口
開門,是我。小說果真是于純虹的聲音。
申一甲忙開了門,心里很是得意,看來沒白等啊,于純虹睡覺來了,他用溫馨的目光看著她。
你猜誰來了于純虹問。
這個問題有點難為人吧,在你這一畝三分地,我怎麼能知道誰來了申一甲說。
婷婷來了。于純虹說。
哪個婷婷申一甲立刻想到了楊婷。
楊婷啊,你不會這麼健忘吧于純虹說。
她干什麼來了申一甲問。
她送客人回賓館,知道我在值班,過來坐了一會兒。于純虹說著,坐在白色的床單,人家現在是領導了,小女子不敢怠慢啊
別提她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申一甲攔腰把于純虹抱住。
楊婷還問起你了呢。于純虹說。
啊申一甲的手在于純虹的身停住了。
于純虹轉過身來,吃驚地看著他,好像看怪物一樣。
申一甲立刻發現自己失態了,不一個楊婷嘛,他根本這樣大驚小怪。不過他還是有點納悶,楊婷為什麼會問起他呢,不會是看到他和于純虹了吧
于純虹的眼里滿是疑惑,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你的反應好像太敏感了吧。于純虹說,我一提楊婷,你怎麼像觸電一樣
她不會是知道我在你這兒吧申一甲問。
不會吧。于純虹說,她是送客人回來的,順便過來看看。
我跟她並不是特別熟,她能說我什麼呢申一甲有點心虛,他有些日子沒見到楊婷了,楊婷還答應幫他在楊重面前說幾句好話呢,到現在也沒有結果。
楊婷並不知道于純虹今天晚值班,是給她打過電話以後才知道的,否則楊婷不會到于純虹的辦公室來找她。她告訴于純虹,申一甲在接待辦當辦公室副主任的時候,給她弄過望月樓賓館的免房券。
于純虹听楊婷這麼說,立刻知道了她的來意,原來楊婷來看她是假,要免房券是真。楊婷現在是團市委副書記,于純虹更不好駁她面子,從抽屜里找出幾張免房券送給了楊婷。
有可能是這樣,她看到了我們,然後再給你打電話申一甲只是推測,他也不知道楊婷看沒看到他。
一甲,你走吧,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班。于純虹的話柔里帶剛,平靜里透著關切。
申一甲後悔自己剛才多嘴,不該說楊婷有可能知道他來了。于純虹條件反射般攆他走,很可能是怕她的小秘密被楊婷發現。
申一甲不想走,卻沒有什麼像樣的借口。于純虹湊了過來,在他的臉親了一下,他順勢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于純虹很快推開了他,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申一甲心一橫,走走吧,于純虹這麼做是對的。深更半夜的,留一個男人在休息室里,顯然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這也正好說明,于純虹並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
跟著于純虹去了一趟望月樓賓館,申一甲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這刺激並不是于純虹最後沒有在房間里與她親熱,而是她居然問他是不是打算一直住在推拿店里。
他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于純虹這麼問的目的,只能說她的思維較正常,和時下的女孩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申一甲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自己已經干到正科級了,竟然還沒有房子住,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申一甲是一個外鄉人,有工作沒住處的矛盾是每一個人都要面對的現實,他不想對政府辦提出這方面的要求,從接待辦調到政府辦,他的屁股還沒坐熱呢,這種事沒法向組織張嘴。
申一甲一個人想了幾天,找出了銀行的存款單看了半天,最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買房。
問題緊接著來了,申一甲在藍河兩眼一摸黑,誰也不認識,哪兒買房去,哪買合適的房子去
掂量來,掂量去,他決定還是讓孫婧幫幫忙,看看她認不認識賣房子的開發商,管賣房的領導也行啊。
星期六的午,申一甲給孫婧的電話,問她回來沒有。
回來了,剛到家。孫婧的聲音有氣無力,顯得很疲憊。
午我請你吃飯吧。申一甲的如意算盤已經打好了,不能在電話里說買房的事,最好是坐在孫婧的車里,在車擺出一副觸景生情的樣子,再提買房子的事,那很自然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安排了,午領閨女吃西餐去。孫婧說。
那只好晚了。申一甲說。
晚也不行,我下午得趕回春縣去,聯合學的事很棘手,我這還是抽空回來的。孫婧說。
申一甲沒想到孫婧有時間回市里,卻沒時間見他,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他尋思孫婧可能知道他找她沒什麼好事,不是做愛是調情,要不是扯閑篇。再說大白天的,又沒有地方可去,是他們見了面又能怎樣,總不能青天白日之下來一場車震吧。
唉,可以理解啊,孫書記現在是縣委領導,咱小屁民想見一面不容易嘍申一甲酸道。
一甲,你什麼意思對我有想法了孫婧說。
沒有沒有,我哪敢有想法,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申一甲說。
一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孫婧有所察覺,郝桂麗的事,你放心,我已經在幫她物色新的工作了。
孫婧察覺出申一甲的情緒,口氣立刻緩和多了。
我真沒事,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沒事出來坐坐。申一甲說。
孫婧沉默了,申一甲猜她可能要掛電話里,心里非常沮喪,可是電話里忽然傳來孫婧清脆的笑聲。
一甲,難為你惦記我,那咱們下午見一面吧。孫婧說,不過我有言在先,你不能在車胡鬧。
得令申一甲沒想到孫婧最後還是答應見他了。
下午兩點鐘,在離陰明穴推拿店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申一甲了孫婧的山地吉普,她的司機沒來,天暖了,她自己駕車回來的。
孫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小伙子,還是那麼帥。
孫婧很喜歡叫申一甲小伙子,似乎能從這稱呼得到一種心理的滿足。
山地吉普順著大道往前開著,如果一直朝前走,能開到春縣去。孫婧放慢了車速,向路邊搜尋著,似乎要找一個可以呆的地方。
申一甲心里在盤算著,怎麼向孫婧提買房的事呢要不直接跟她說反正對她也不用見外,跟她兜圈子,馬會被識破。
兜風是舒服申一甲很得意。
一甲,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這車,這耗油,到不了春縣,非扔在路不可。孫婧說。
誰讓咱家產油呢申一甲笑道。
那也不能拿公家的油浪費。孫婧說。
申一甲的手搭在孫婧的腿,輕輕地撫摸著,孫婧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雙手握著方向盤,眼楮仍然看著前方。
噯噯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天沒有節目孫婧說。
孫書記的指示,在春縣算數,在藍河不好使。申一甲手並沒有停下。
一甲,你這雙推拿師的手,還真得注意點。孫婧說,千萬不要往女人的身摸。
為什麼申一甲明知故問。
當心人家想和你車震啊。孫婧帶著挖苦的口氣。
那我求之不得啦申一甲夸張地說。
一甲,你變了,沒有以前那麼純了。孫婧說,機關是一個大染缸,你想學什麼,能會什麼。
申一甲只是開個玩笑,孫婧卻當真了。她這個時間出來,不打算再回家了,和申一甲見個面,直接回春縣了。
申一甲在盤算著,怎麼開口說買房的事,孫婧才不會多想,免得她以為他要談錢。
我也不想總在車和你那什麼申一甲說。
那你還想在哪兒那什麼孫婧學著申一甲的口吻。
實在不好意思,讓領導的屁股受苦了。申一甲說。
呸孫婧轉身沖申一甲這邊啐了一口。
申一甲的話直接而露骨,讓孫婧感到很沒面子。他要的是這種效果,讓她認識到房子和床的重要性。兩個人的話題只要轉到房子,他再讓她幫他找熟人買房,很順勢了。
孫婧沒有直接把車開向收費站,而是拐了一個彎,了城市環路。
一甲,我開車繞城一圈,然後送你回推拿店,我回春縣。孫婧說。
哎呀,我真心疼你的汽油啊。申一甲說。
那沒辦法,帥哥有要求,怎麼也得滿足一下吧。孫婧說。
你晚回去一會兒不行嗎申一甲問。
你要干什麼孫婧問。
我去開個房。申一甲說。
一甲,不行,我次跟你說過,那是最後一次,你全忘了嗎孫婧說,再說,我得晚飯前趕回去,我們頂多能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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