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黑暗中,門口出現了一個嬌小的黑色剪影。
是穿著睡衣金明蘭。
她在睡夢中听到江天正的大吼,立刻趕過來查看。
“沒……沒事……”
“哦。”
金明蘭準備離開房間。
卻听到江天正叫她的名字︰
“金明蘭……”
她驚訝的回頭。
“你,你先別走。”
江天正的聲音中居然帶著一絲依賴。
想不到江天正會挽留自己,看樣子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金明蘭心中一軟,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江天正的手背︰
“我在這兒,別怕。”
江天正突然緊緊抓住她的手,金明蘭立刻想要抽回,卻感受到他的手正在顫抖。
于是她反握住江天正的手。
金明蘭坐在床邊,就這樣握著他的手,直到江天正緩緩入睡。
她看著黑暗中江天正安靜的睡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時間一刻不停的前進,不知不覺中半個多月過去了。
江天正的恢復能力也很強,身體已經基本痊愈,但與金明蘭的關系卻似乎沒有之前熟絡了。
他甚至覺得金明蘭有時在刻意回避他,尤其在那個噩夢的夜晚之後。
今天是江天正痊愈後走出安全屋的第一天,他和金明蘭一起來到了福田集團江口市的分部。
金烏就在這里。
兩人進入分部的辦公大樓時,樓內非常安靜,只有前台人員在,是一個掛著專業微笑的青年女性。
江天正好奇的問道︰
“這里怎麼看起來沒什麼人啊。”
前台人員打量著高大英俊的江天正,隨後看到了他身後的金明蘭。
福田集團的大小姐她還是認識的,急忙換上更加燦爛的笑容︰
“金組長,你們是剛到吧,分部的人都去听講座了。”
“閣主在嗎?”
“江顧問的講座閣主每回都去的,這會兒還沒結束,他們應該還在禮堂。”
“你說的江顧問是江夜明嗎?”
“咱們福田集團還有哪個江顧問呢。”
江天正點了點頭,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也為弟弟在福田集團內部能有這麼高的聲望感到驚訝。
兩人直奔禮堂。
從後門進去了禮堂,江天正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江夜明。
講座的內容是關于那本《幫您早日成神的零基礎修行寶典》。他正在講修行的具體感受和一些實用的方法分享。
內容非常接地氣,就跟他的書名一樣。現場的听眾都豎起耳朵,听的聚精會神。
20多分鐘後,講座結束了。
江天正迎著散場的人流走向講台。
因為與江夜明長得比較像,很多人對江天正紛紛側目,看的他有些不耐煩。
終于擠上了講台,看到了江夜明以及站在一旁的金烏。
“哥,你們來了?”
江夜明喜笑顏開。
“嗯,以前沒發現,你小子挺能講的嘛。”
江天正打了個哈哈,用手做勢捶了江夜明的肩膀一下。
“一開始也不太適應,講的多了也就習慣了,嘿嘿。”
江夜明摸著耳垂笑道。
金烏在一旁看著倆兄弟,突然心中冒出一個想法,他看向江天正開口問道︰
“你的身體都好了?”
“嗯!”
江天正鄭重點頭,看到弟弟成了特等功臣,聲望日盛,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建功的渴望。
金烏點了點頭︰
“你好的很是時候,剛得到可靠消息,後天‘化極宗’將在五原館舉辦演唱會時,劫掠參加的觀眾,這次任務關鍵在于保護群眾,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這次任務時間為後天晚20時,為了不打草驚蛇,會在行動前一小時下達作戰命令,你們要注意保密。”
金明蘭最近一直在照顧江天正,沒有參與任務的謀劃,不禁問道︰
“父親,听說‘化極宗’對,這次行動勢在必得,需要青組做什麼準備嗎?”
金烏笑著看向女兒︰
“我已經命血鎮和白敬,帶赤組、白組和青組所有能夠出戰的人員抵達江口市,提前偽裝成觀眾混進演唱會伺機而動。另外也申請了海軍和海警協同行動,堵住他們在海上的退路。”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接著金烏的話說道︰
“另外還有誅神閣的全力支持。”
臉上微笑帶著酒窩的美麗少女,款款從舞台後走出。
江夜明看的眼楮都直了。
林夢雪。
一個多月不見,林夢雪的皮膚看上去好像更白了,白的有些發亮。
金烏向林夢雪微微點頭︰
“林少閣主已經到了,很好,感謝誅神閣出手相助,只不過,我還以為這一次能見到孤月閣主呢,不知道她現在何處?”
林夢雪面不改色的回應道︰
“家師正在閉關修煉,她特意叮囑我,讓我全力配合金閣主剿滅‘化極宗’。”
“不知道林少閣主認不認識這兩位少年。”
金烏話鋒一轉,指著江夜明兄弟問道。林夢雪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準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恢復了平靜。
“認識。”
“哦,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現場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江夜明十五歲生日那天,如果不是誅神閣閣主王月的刺殺,江夜明也不會遇險,更不會引出後來五台山上一系列的事情。
先不說別人,江夜明和江天正就很難信任誅神閣,在他們看來,誅神閣是危險的制造者,甚至是‘化極宗’的幫凶。
五台山上拂天閣與誅神閣的那次合作,才讓這兩兄弟對誅神閣有了點好感,但絕不是信任。
林夢雪嘆了口氣,她和江夜明之間的誤會被一件接一件的事情遮蓋起來,竟然越來越深了。
這也是她刻意回避的必然結果。
“閣主的確對他們有一些計劃,但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化極宗’和‘天聖教’,我們應該齊心協力,不是嗎?”
當著金烏的面,她代表的是誅神閣而不是林夢雪,即使有解釋的話,她也無法說出口。
但她所說的話,無疑加深了與江夜明的誤會。
“原來並沒有誰逼迫她,確實是她動手要殺我……”
江夜明雖然早有了這樣的猜測,但當這猜測被驗證時,他仍然感覺無比難受。
當初被刺穿的胸口隱隱又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