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沙文賦一眼,忽然說道︰“突然我發現董事會一致決議大部分是對的,就好比他們一致決議撤掉你江都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
說完,起身徑直向外走去,聲音平淡道︰“我先回總部一趟。”
沙文賦猛地一怔,呆愣原地。
宗慶後平淡如水的聲音對他來說宛若雷霆,從剛才這句話不難判斷出,宗慶後已經開始對他失望。
一咬牙,沙文賦追了上去,說道︰“宗總,我盡快和嵐圖食品的老板踫次面,努力促成這次收購計劃。”
宗慶後沒有回應沙文賦的話,腳步不停的離開。
送走宗慶後,沙文賦第一時間聯系嵐圖食品柏婷,但對方告訴他余年已經離開江都,收購事宜全權在她手里,頓時懵了。
沒錯。
在認親儀式結束後,余年就返回省城。
嵐圖食品路線已經清清楚楚,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再加上有柏婷坐鎮公司,余年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況且,周婉已經趕到江都的嵐圖食品,余年再留下來兩人就會踫面,余年不想讓周婉知道是他在背後動用力量捧她。
雖然周婉早晚都會知道,或者早已經知道,但起碼現在余年不想讓對方知道。
回到省城後,略顯疲憊的余年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並計劃趁著有空的時候多去教室,刷下存在感。
雖然他和輔導員已經打過招呼,但是一次不去,總歸是說不過去。
想著華建章在住院,上了兩天課後,到了周六,余年專門去了趟醫院,探望華建章。
只是沒想到,等到余年到醫院的時候,發現華建章已經出院。
于是余年帶著禮物趕到華建章家里,探望這個便宜干爹的病情。
探病結束,臨出門的時候華心蕊親自將余年一路送出門。
就在余年上車的時候,華心蕊跟著上了車。
余年意外的看著身旁的華心蕊,華心蕊卻沖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先下車,我想和年哥單獨聊兩句。”
司機聞言回頭看向余年,余年點了點頭,司機這才下了車。
看著身邊的華心蕊,想到兩人獨處,余年有些尷尬,隨便找了個話題說道︰“金磚呢?最近在忙什麼呢?今天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最近事情多,他比較忙。”
華心蕊表情不變的說道︰“年哥,希望我這樣喊你,你不會介意,我和金磚在一起,跟你也算是一家人。”
“那肯定是一家人。”
余年看出華心蕊這是有事,開門見山的說道︰“心蕊,今晚你找有事直說。”
“既然年哥你都發話,那我就直說。”
華心蕊透過窗戶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說道︰“經過這次我爸受傷這件事情,我想明白很多事情。”
“你說,我听。”
余年說道。
“我家這一二十年全靠我爸撐著,我完全能夠想象到,一旦我爸倒下或者我爸沒了,我們家會如何一步步走向衰敗。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我和我爸商量了,在他還在工作崗位也就是有能力的時候,全力支持金磚。”
華心蕊有條不紊的說道︰“再有段時間,我和金磚就會結婚,一旦結婚他就是我的丈夫,我爸的女婿,半個兒子,所以金磚起來,就是我們家起來。”
“金磚的情況你給你爸說了?”
余年非常佩服華心蕊的周到考慮,但金磚情況復雜,真告訴華建章,以華建章的性格,恐怕很難同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和金磚繼續在一起。
“說了一半。”
華心蕊認真道︰“但沒有完全告訴他。”
“那倒還好。”
余年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全說了你爸肯定不會接受。”
“嗯。”
華心蕊微微點頭,說道︰“我對金磚是認真的,我也知道你背著金磚調查過我,我想告訴你,往事已成過去,我希望你祝福我和金磚。”
“當然。”
余年鄭重道︰“金磚是我最好的兄弟,既然金磚選擇你,那我肯定祝福你們兩人幸福。”
“謝謝。”
華心蕊感激的看了余年一眼,說道︰“除此之外,還是剛才說的那件事情,趁著我爸還在位置上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幫金磚迅速爬起來。”
“具體說說。”
余年接話道。
“我想讓金磚考公,將來接我爸的班。”
華心蕊說道︰“當然,我知道金磚檔案資料是個問題,但我想通過我爸的便利給他改下相關資料,再給他增加參加工作時間,讓他迅速起來,但我爸和你老丈人關系不太好,我希望你老丈人不會通過這件事情抓我爸小辮子。”
“如果我老丈人願意給你幫忙,那更好是不是?”
余年接著華心蕊的想法說道︰“還有,如果我丈母娘願意給金磚在中南財大搞張學歷,那金磚就一路順風順水是吧?”
“如果是這樣,那再好不過。”
華心蕊目露期待的望著余年,說道︰“年哥,你願意幫助金磚嗎?”
嘴上這樣說,但她知道余年和金磚是兄弟關系,金磚一旦在體制內得勢,那余年就能沾光,余年基本不會反對。
但接下來余年的話,卻讓她面露錯愕。
“我不願意。”
余年想都沒想,就說道︰“同時還會阻止。”
“為什麼?”
華心蕊沒有生氣,而是聰明的用起道德綁架這一招︰“金磚可是你最好的兄弟,這是你剛才親口說的話。”
“正因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不想看到他以後走上不歸路。”
金磚從小在街頭長大,典型的混混路子,如今又經營賭博性電玩城生意,根本經不住查,太容易被競爭對手抓住把柄。
就算拋除這些不談,單說金磚對誘惑力的抵抗,就萬萬不行,犯錯是早晚的事情。
再加上金磚有勇無謀,根本斗不過那些老油條,讓金磚考公,那跟讓金磚去死毫無區別。
位置越高風險越大,余年不認為金磚能夠扛得住那些風險。
但有些話余年知道不能說的太直白,只能對眼前的華心蕊說道︰“我太了解金磚的性格,你說的這條路根本不適合他。與其以後讓他鋃鐺入獄或者丟掉性命,不如讓他實實在在當一個不愁吃穿的富家翁,又何樂而不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