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建章家里離開的時候,余年坐在車內眉頭緊皺。
經過這次和華建章的談話,余年意識到和華建章這人走的太近大概率不會有好下場。
以華建章這人的社會身份和地位,找人去干殺人放火的事情,始終都說不過去。
或者換句話說,華建章這人有身份有地位但不夠聰明,畢竟有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想要擺平姜中啟這樣一個商人,有一萬種辦法,但怎麼就偏偏想到滅口這種最上不了台面的方法。
亦或者,姜中啟手中的把柄大的足以將華建章置于死地,這才迫使華建章不得不滅口。
可不管怎麼樣,華建章想拉他下水上一條船,余年絕對不會干。
當一個商人,當一個有錢的商人,再當一個做慈善讓人無法輕易拿捏的商人,這才是余年要走的路。
于是在離開華建章家後,余年來到了金磚所住的別墅。
來到別墅,余年剛想將華建章和他的談話告訴金磚,卻不料看到華心蕊穿著睡衣從二樓走下來。
眼見華心蕊在場,余年簡單的聊了兩句家常,便出門離開。
上車後,余年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吩咐車隊原地等待。
透過車窗,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余年心情復雜。
上一世他窮困潦倒一生,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沒有接觸過華建章這個人,更沒有關注過華建章這個人,甚至連華建章的新聞都沒有看過,所以這一世他完全不知道華建章未來結果如何。
如今在他的一手幫助下,金磚已經成為華建章女兒的男朋友,若是金磚和華心蕊結婚,未來華建章一旦倒下,作為被扶持人的金磚一定會受到牽連。
若是華建章不倒,那金磚這輩子定然衣食無憂、前程遠大。
可問題是,萬一華建章倒下了呢?那他豈不是害了金磚?
啪嗒——
掏出兜里的煙點燃,余年用力抽了口,看著路燈下金磚披著外套一路小跑而來,心情越發復雜。
幾秒後,車門被拉開,金磚一屁股坐了上來,龐大的體重車身都跟著往下一沉。
擦了把額頭的汗,金磚湊上前說道︰“年哥,這麼晚你來找我,我就知道有事,果然我在二樓拉開窗簾一看,你還沒走,我就知道肯定有事,就立馬下樓跑來找你。”
“確實有事。”
余年說道︰“我剛不久從你老丈人家里出來。”
“怎麼了?”
金磚說道︰“你們吵架了?”
“你是覺得你老丈人沒腦子,還是覺得我沒腦子?我們會吵架?”
余年無語道。
“開個玩笑。”
金磚嘿嘿一笑,說道︰“緩解一下車內沉悶的氣氛。”
“你老丈人讓我出面干掉姜中啟,滅口。”
余年抽了口煙,緩緩說道︰“但我拒絕了。”
“他竟然讓你干這事?”
金磚如遭雷擊,難以置信道︰“這不符合他身份呀。”
“從這件事情能夠看出來,華建章未來的路如何很難說。”
余年說道︰“換句話說,你和心蕊在一起,將來一旦華建章出事,必然會連累你,所以我來找你……”
“你是想讓我離開心蕊?”
金磚錯愕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余年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凡事有利有弊,你和心蕊在一起,對你未來發展肯定有好處,所以我是來提醒你,你千萬別私下答應華建章做任何事情,以免被人當刀使。當然……”
說到這兒,余年補充道︰“如果你想和華心蕊分手,我不反對,畢竟決定權在你手里。”
“年哥,我……已經和心蕊商量好六月份結婚。”
金磚苦笑一聲,說道︰“這個月就要拍婚紗照。”
“……”
余年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接著笑道︰“恭喜你,這是好事。心蕊是個聰明的女人,其實你和他在一起,他能幫你很多。”
“年哥,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金磚滿臉期待。
“當然。”
余年重重點頭,說道︰“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祝福你,因為……”
伸手拍了拍金磚的肩膀,余年說道︰“我們不僅是兄弟、是朋友,還是……生死之交!”
“嗯。”
金磚心中涌進一股股暖流,點了點頭,有感而發的說道︰“年哥,其實你這次來找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一路走來,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從來都沒想過能當華建章這種人物的女婿,更沒想到有心蕊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願意真心待我,所以我想將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哪怕是結果不盡人意,但我不後悔今天的選擇。”
“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華心蕊為什麼會看上你,而不是看上別的男人?”
余年意味深長的說道。
其實早在前幾天,宋詩畫就給了他一份關于華心蕊的全部資料,余年一直想將資料給金磚,但是卻沒有機會。
“年哥,就不能是我的帥氣折服她嗎?”
金磚笑道。
余年聞言,笑了笑,看了眼窗外,遠處的別墅二樓落地窗前華心蕊正身穿睡衣站在那里,正望著他們。
余年收回視線,再次開口說道︰“咱們一路走來經歷這麼多事情,我相信你不是那麼沒心眼的人。”
“年哥……”
听到這話,金磚收起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是滿臉認真。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心蕊受過情傷,這事兒我知道。”
“還有呢?”
余年說道。
“她打過胎這事兒我也知道。”
金磚再次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