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方不願意承認戈爾曼說得是真的,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現實。葉方現在和扎耶德他們可以在國家利益的基礎上談兄弟感情,卻不能因為兄弟感情要求他們讓渡國家利益,這不現實,也不符合認知。
可以說扎耶德和小薩他們是葉方接觸到的距離自己最近的國家元首級別的人物,如果不是昔日自己和他們在京城街頭燒烤攤把酒言歡的情誼,自己根本不可能和他們稱兄道弟,哪怕葉方的背景多麼逆天可能也不可能和他們坐在一張桌上。
葉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兄弟之間就開始有了隔閡,國家可能還是那個國家,兄弟卻不是以前的兄弟了。
電影電視中常說天子無情,大概說的就是現在扎耶德和小薩現在的狀態。
“我知道了,盡快離開這里吧。”葉方答道。
當車隊緩緩駛出大使館的時候,葉方注意到使館外面路邊停著兩輛黑色越野車,全部是黑色玻璃,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這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護送車隊快速駛離大使館,葉方知道這兩輛吉普車里應該就是北極熊聞名世界的信號旗特種部隊。
對于這支活躍在中東的世界頂級特種部隊信號旗來說,葉方並不陌生,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見過並與之親密戰斗過的外國人。
只是葉方不知道的是之前和他並肩戰斗過的信號旗特種部隊已經全員被調走換防了,目的就是杜絕被任何國家收買的安全隱患,哪怕是葉方這樣特殊身份的人。
葉方一行人離開大使館的消息即刻就傳到了扎耶德這邊,此刻扎耶德也早已經收到了東方大國的外交通告。這則通告對于扎耶德來說既是通知,也是葉方的護身符,說白了如果在阿國的地面上葉方如果發生危險的話,後果自負。
“他們是從哪里找來的手術醫生?”扎耶德自言自語道。
“也許是大使館里面有醫護人員也說不定。”助理解釋道。
“埃布爾受的傷不是普通醫生可以接診的,不是專業頂級外科手術專家是不敢輕易操刀的。”扎耶德揉著猩紅的雙眼,起床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望著外面冉冉升起的朝陽,感嘆道“難道我這個大哥還有什麼秘密武器沒有亮出來?”
“先生,需要不需要安排人員把他們攔截下來?”助理問道。
“晚了,既然他們敢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就已經有充分的準備了,除非我們冒著得罪兩個超級大國的風險強行攔截,那樣就徹底撕破臉了。”扎耶德輕嘆了口氣道“算了,放他們走吧。通知沿途各國,密切監視飛機的航向。”
“先生,如果其他國家防空導彈發生誤射,是不是可以...”
扎耶德听到助理這麼沒腦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呵斥道“你當什麼國家都可以誤射的麼?前腳你把北極熊的飛機打下來,我保證不出一分鐘北極熊的巡航導彈就得飛過來,你當五常大國都是吃素的麼?更何況我大哥還在上面呢?要是他在我這邊掉一根汗毛,我那小嫂子...”
扎耶德想到南一說一不二的作風,那可是真敢調動導彈對準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任何角落的狠女人啊!不行,這個想法太危險,連想都不能想!那可是敢威脅中情局的女人啊!
至今扎耶德都記得數年前南一警告中情局,要是再敢對葉方行使暗殺這種卑鄙手段的話,南一保證第一時間掃蕩中情局在全世界的所有堂口,而且把中情局在世界各地的秘密分部直接發給了中情局大老板,害得中情局連夜對世界所有堂口進行秘密轉移,相關人員隨即進行輪崗,耗費了中情局十數億美金。
而這一條也是中情局迄今為止都遵守的底線思維,亞洲分部中情局特工無論怎麼搞,都萬萬不敢對葉方動手,熙園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處中情局不敢撒野的地方,是禁區。
“告訴中東其他國家不要再打這架飛機的主意了,誰動手誰承擔後果!”扎耶德命令道。
“是!”助理答應道。
很快一架飛機就從迪拜國際機場起飛,直奔德黑蘭而去。
扎耶德望著升空的飛機,喃喃道“老大,一路順風吧。”
這個時候薩勒曼的電話打了過來,沒等扎耶德說話,小薩說道“他走了?”
“嗯,應該是去德黑蘭了。”扎耶德拿著電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重重嘆了口氣,似乎卸下了很多壓力。
“你怎麼考慮的?”小薩直接問道。
“什麼怎麼考慮的,只能放他們走啊,難不成還能一發導彈干下來啊,到時候你承擔後果,還是我承擔後果。”扎耶德沒好氣的說道。
“在咱們這邊當然不可能動手,但是到了德黑蘭的話...”
听到小薩的話,扎耶德立刻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急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在德黑蘭動手?是埃布爾,還是...”
“對埃布爾動手的意義已經不大了,你想想如果老葉在德黑蘭出事的話,熊貓國還能那麼堅定的站在那邊麼?”小薩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瘋了吧?對葉方動手的後果你想過麼?你以為這件事說遮掩過去就遮掩過去?”扎耶德覺得小薩是瘋了,竟然想對葉方動手。
“你別那麼緊張,自然不是要殺他,你瞎擔心什麼?只要給德黑蘭扣一個保護不力的帽子就可以了,老葉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這件事最好是這麼做...”
扎耶德听著電話那邊小薩的計劃,越听越心驚,最後答道“你這可行麼?別玩大了,要是老大出了問題,我告訴你我可抵擋不住南一那個小嫂子,到時候你去應付她。”
想到南一,小薩也不由得有些頭疼,想了一會說道“行,到時候我去應付她。”
“有你這句話就行。”隨後扎耶德就掛斷了電話,獨自一人躲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冉冉升起的朝陽出神。
帆船酒店。
“哎呦。”
大床上的張靜茹忍不住叫喚了一聲,原來是不經意間翻身導致痛感傳來,不得已張靜茹只好翻身趴在床上,然後將臀部高高翹起,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床上。
“媽的,別讓我查出來是誰在算計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曾經有那麼一刻張靜茹是懷疑葉方設計的自己,但是自始至終自己並未在葉方面前露面,最多就是電梯里偶遇那一次。張靜茹不相信葉方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這次張靜茹自然而然就將葉方給排除掉了。
這個時候傳來敲門聲,門外是李曼玲,李曼玲過來看看張靜茹醒了沒有,畢竟已經日上三竿了。
張靜茹掙扎著下了床,穿著睡衣給李曼玲打開房門。李曼玲上下打量張靜茹,說道“你氣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張靜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吩咐道“馬上訂機票,回國!”
“不再玩幾天了麼?之前不是說多停留幾天...”
“停留個屁,馬上退房去機場,找最近的航班離開這里。”說著張靜茹就朝更衣間走去,李曼玲不知道張靜茹究竟抽了什麼瘋,只得打消繼續留在這里的念頭,答應道“好,我這就去訂機票。”
就在張靜茹一行人剛離開酒店,另外一個房間里的許大少也悠然轉醒,恍惚間昨晚的畫面模糊不清,但是許晉亨很清楚記得和自己滾床單的女人是張靜茹。
回手一摸,身邊空無一人,許晉亨已經多年沒有嘗試過這種男人的征服感了。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個張靜茹也許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想到這里許晉亨立刻翻身下床,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就跑出了房間。
當得知張靜茹已經退房離開,許晉亨大有一種痛失我愛的既視感,二話不說開上自己的車直接朝機場而去。
也許是自己的誠意感動了上蒼,許晉亨終于在登機前的一刻攔下了張靜茹,拿著一束玫瑰花就跪在了張靜茹面前,大談情愛,弄得張靜茹一臉黑線,腳底板直接摳出三室一廳。
一旁的李曼玲捂著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一幕,認真听著許晉亨對張靜茹求愛的表達,心道這個許大少是眼楮瞎了麼?
就當許晉亨要說出昨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直接被張靜茹叫停。此刻的張靜茹簡直怒不可遏,但是礙于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好事群眾,並且還在起哄式的喊著“嫁給他!嫁給他!”,張靜茹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咬著牙讓李曼玲和阿狸先登機。
李曼玲雖然不知道許晉亨和張靜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望著眼前充滿黑色幽默的一幕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有那麼一瞬間李曼玲直接就想告訴許晉亨,你求愛的女人,其實並不是女人。
李曼玲和阿狸先登機,等了好好半天才看到頌朗陪著面無血色的張靜茹走進了機艙,李曼玲不敢問到底是怎麼解決許晉亨的,甚至轉頭望向張靜茹剛想問前因後果都被禁止,而且什麼都不許問,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回國以後不要當任何人說。
“嗯。”李曼玲憋著笑點了點頭,手捂著嘴擔心自己笑出聲讓張靜茹難堪。
飛機緩緩駛離,透過窗戶李曼玲還看到站在廊橋上一臉痴情的許晉亨,“唉!”李曼玲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暗道要是那個葉先生也這麼對我就好了。
張靜茹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戈爾曼的專機正好落地德黑蘭國際機場。專機沿途經過中東數個國家,可以說有驚無險,這些國家沒敢妄動,倒是德黑蘭這邊待專機進入領空的時候直接派出兩架戰斗機護航,可以說給足了面子。
專機落地之後,早就準備好的救護車直接將埃布爾拉到德黑蘭最好的醫院,葉方和戈爾曼也直接一起來到醫院。
對于德黑蘭,葉方並不陌生,連續兩次落地德黑蘭都是一趟不愉快的經歷。埃米爾直接送進了醫院的重癥監護室,醫院臨時組成的外科手術團隊對其進行重新檢查和復診,發現手術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醫院所能做的就是重新消毒,然後安排專業護士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和用藥。
四十八小時後如果埃布爾生命體征平穩的話,這條命就算是救回來了。
德黑蘭這邊安排的是專職外交的工作人員叫巴特,巴特既在政府那邊負責外交工作,也是革命衛隊這邊對外的聯絡官,橫跨軍政兩大部門,這次整個行程都由他負責。
巴特將葉方和戈爾曼安排在德黑蘭政府這邊最好賓館,告訴兩個人先休息一下,晚上革命衛隊薩米爾總司令會設宴款待。戈爾曼和葉方也都是一身疲憊,囑咐做好安保工作後,就全部回到賓館房間休息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陸九歌叫醒了葉方,說要去赴宴了。
葉方心中暗罵了一句,這趟出差簡直就是遭罪,沒有一天不消停的,休息吃飯都听別人安排。葉方打定主意等埃布爾徹底脫離危險後立刻離開,應付這幫人實在太累了。
“讓魏東他們提高警惕,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這里也不是什麼安全地方。”葉方邊換衣服邊說道。
“放心,已經吩咐下去了,老板娘早就安排好了。誰敢在這個時候對您動手,那真是活膩了。”陸九歌說道。
“南一都安排了?她安排什麼了,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葉方整理了一下衣袖,望著鏡中的自己問道。
“她也是不想您分心嘛。”陸九歌解釋道。
這些年葉方在外面,南一極少打電話問葉方瑣碎的事情,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查崗。葉方也曾經問過南一這個問題,南一對這個問題回答得十分灑脫,男人在外就像天上的風箏,能抓住他的從來都不是那根細線。
我的男人被女人惦記,讓敵人睡不著覺,那是他的本事,我瞎擔心什麼!對于南一來說就是只要確保葉方的安全就可以了,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男人,還能圖什麼呢,無非就是平平安安罷了。
這個時候對著鏡子的葉方神情一滯,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鏡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喃喃道“九歌,我才四十出頭啊,就已經有白頭發了。”
“嗯...可能是您太操勞了吧,等回去我給您弄點染發膏染一下就好了。”陸九歌說道。
葉方搖了搖頭,說道“就這樣吧。”
收拾好之後葉方推門而出,走廊里站滿了革命衛隊的士兵,這些都是過來隨行護送葉方出行的,葉方早就習慣了。
到酒店門口和戈爾曼匯合後就一起坐車朝薩米爾的官邸而去,薩米爾的官邸距離葉方住的這個地方有一段路程,葉方注意到沿途經過的道路都已經戒嚴了,可見德黑蘭方面對葉方和戈爾曼的重視程度。
“兄弟,這次真的謝謝你!沒有你的話,埃爾布這次就死定了。”戈爾曼拍了拍葉方肩膀鄭重道。
這個葉方還能說什麼,明知道戈爾曼和他背後的男人有拉他下水的嫌疑,此刻也不能點透,只能答道“都是兄弟,客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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