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齊月後,幾人的第一反應是逃離這里。
但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使得本就警惕心重的殷樂瑤,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出端倪?
“奇怪,這里怎麼會連個看守都沒有?”
她疑惑出聲。
“方才我瞧見有幾名獄卒昏倒在角落里,想來是有人提前解決了她們。”賀千嵐道。
以他對東方桀的了解,東方桀剛才雖然戴著佩劍,但他並不是個會武功的人,所以以他的能力不足以解決那些獄卒。
那麼就只能是別人。
殷樂瑤斂眉,“會是誰?”
賀千嵐不再答話,因為他也不知。
“殷將軍。”
齊月氣息微弱叫喚著殷樂瑤,當即就要朝她屈膝,只是被殷樂瑤眼疾手快的扶住。
“殷將軍……白貴君私下養兵,毒害陛下……他如此狼子野心,若他一朝奪得天下,大朔危矣。”
她緊緊抓著殷樂瑤的手,冷峻地繼續說,“此前陛下擬了道將皇位禪讓于你的聖旨,還望將軍擔此大任。”
“陛下她……”殷樂瑤斂眉。
她只想做保衛大朔疆土的臣子,而非君主。
再者,陛下有自己的孩子,皇位的繼承人理應是他們,本就不是她該覬覦的。
“將軍這是陛下的意思,你……”
話還未說出口,就遭到一旁東方桀的冷聲打斷“眼下危險尚未解除,此處並非說話之地,我們還是趕緊逃離這里吧。”
說完這話,東方桀直接走到前面探路。
徹底逃出地牢後,齊月突然發現,他們之中似乎少了一人。
“千嵐殿下呢?”齊月問,“他該不會是與我們走散了吧?”
“我們不用擔心他。”
殷樂瑤知道他是去找他的妻主去了。
原本他潛入皇宮,就是為了顧秋。
從他們被抓到此時此刻,都還未見到顧秋的人影,殷樂瑤心想,她肯定是出了意外。
而賀千嵐擔憂顧秋的安危,是人之常情。
“如今皇宮內外都是白貴君的人,萬一千嵐殿下發生點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齊月著急道。
“他並非普通的男子。”
“可……”
“趕緊離開此地。”殷樂瑤正色道,她們都已經受了重傷,還帶著個不會武功的東方桀,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
“將軍。”齊月當即拽住殷樂瑤的胳膊,“在離開之前,奴婢還有兩件東西要取。”
趁著夜黑風高,三人去到御書房。
齊月在御書房的暗格里取出一個明黃色的包袱,她要取走的東西就在里面。
東西到手,三人迅速逃出皇宮。
目前全皇都城內都增加了不少巡邏的官兵,到夜里,百姓都不敢出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在殷樂瑤腦海里浮現的時候,她唯一想到便是自己的將軍府邸。
看著眼前這座府邸,想起當日的叔父,殷樂瑤的心里就如同被打翻的調味品。
“將軍。”
身後傳來齊月的聲音。
她一轉過身,就見齊月將包袱遞給她,“這是陛下讓奴婢轉交給將軍的東西。”
把包袱打開,里面是一道聖旨和玉璽。
“這……”
殷樂瑤啞口無言,陛下是真的要將大朔的江山社稷托付于她?
齊月當即半跪在殷樂瑤的面前,抱拳道“還望將軍能夠救出陛下。”
聞此言殷樂瑤目光一黯,但她還是伸手把齊月扶起身,“想要救出陛下談何容易?”
這次和白靖影的一戰,她們折損慘重,除了那些私兵和雲秦國的護衛之後,實力強勁的當屬那些身著黑衣的殺手。
他們估摸有百人,訓練有素,出手狠辣,並不好對付。
所以這便是殷樂瑤感到頗為棘手的事情。
地牢。
地面上放著好幾具獄卒的尸體,此時白遼遠見狀,臉色鐵青,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幾名獄卒身子抖如篩糠,當即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地回話“回大人的話,一刻前小的幾人前來換崗,就發現她們幾人的尸體,並且……”
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惹的白遼遠心煩不已,直覺出事了。
他怒喝“並且什麼?說!”
獄卒嗓音發顫的說,“是、是是……齊月和雲康、以及被關在地牢深處的殷樂瑤和賀千嵐,都……都越獄了。”
一股無名之火噌地一下就涌上了頭頂,白遼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一腳踹在一名獄卒的身上。
“跪在這里有什麼用?都去找,抓不回來,你們都等著被治罪吧!”
獄卒們頓時連滾帶爬的去抓。
白遼遠怒氣沖沖的離開地牢,將此事當即稟告給白靖影。
“人都逃了!”
白靖影怒目如電道。
“就連那位雲梁皇子都不知所蹤,我是在懷疑是不是此人將他們都救走了?”
“不可能!”
白靖影立馬駁回這種可能性,“雲梁對他那位處處羞辱自己的皇兄,恨不得殺了此人,怎麼可能會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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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人如果是他救的,成為階下囚的殷樂瑤和賀千嵐已經一無所有,還能有何為他所圖?
但白靖影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
當初雲梁用聯姻與他談條件,為的就是和他的女兒成親,在他女兒身上雲梁還能圖點在大朔朝的身份地位,但他的女兒已死,雲梁會不會……
“阿兄,這個雲梁于我們而言始終是個靠不住的外人,怎能信他?”他是覺得,與其靠別人,倒不如靠自己。
正在思考的白靖影忽然朝他抬手,“先派人全城搜捕,他們肯定逃不出去。”
“阿兄放心,此事我早已交代下去。”
“嗯。”
白靖影微微頷首,遂是掐著眉心,揮退了白遼遠。
待白遼遠離開不久,辛姑姑來報“啟稟貴君,沒尋到雲梁殿下,就連他的那些死士也好似消失了一般。”
“看來蘅兒死了,他是覺得在這里已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白靖影睜開眼眸徐徐說道,原本略微蹙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貴君,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報。”
“說。”
“小殿下不見了。”
男人的冷眸如臘月寒霜般落在辛姑姑的臉上,嚇得辛姑姑登時打了個寒顫,連忙低下腦袋。
好端端的,這小子怎麼就不見了?
他不可能也是雲梁帶走的吧,雲梁一下子救走這麼多人,目標太大。
好在白以彤沒被救走。
本來他是打算既然活捉殷樂瑤,那就直接定下她罪,最後再讓全皇都都瞧著她人頭落地的模樣。
然而天不遂人願,這人留著,果然是夜長夢多。
思至此,白靖影忽然想到東方冰毓,她雖然中毒陷入沉睡,但眼下情況特殊,誰知最後會不會連東方冰毓都被救走了?
就見白靖影霍然起身,只有去看一眼東方冰毓,他才能夠安心。
寢殿內,東方冰毓依舊是沉睡在榻上。
如此倒是讓白靖影稍稍松了口,旋即就命辛姑姑多安排些人守在這里。
殊不知暗處藏著一道人影。
“咚——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體~”
時辰已到五更,打更人一邊揚聲喊著,一邊打著梆子。
忽然一道落地的聲響,使得閉目養神的殷樂瑤猛地睜開雙眼,立即提劍靠在門板後,如鷹般銳利的黑眸透過門上的小洞緊盯著外面的情況。
許是如今的局勢不同以往,凡是一丁點的響動都能夠被放大,東方桀從睡夢中驚醒,下一秒齊月捂住他的嘴。
對他輕聲“噓”了聲,示意他不要出聲。
東方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雖是五更天,但外面的天色並未大亮,殷樂瑤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人影,似乎還背著人。
那人影朝這邊慢慢地靠近,殷樂瑤也緩緩地拔出劍。
倏地,門外之人腳步一頓,薄唇輕啟。
“是我。”
聲音一出,殷樂瑤凌厲的鳳眸轉瞬變得柔和,當即開門。
“你……”
她還沒說出什麼,賀千嵐徑直越過她進屋。
借著朦朧的月光,東方桀隱約瞧見這人是賀千嵐,連忙喊,“皇兄,你怎知我們在這里?”
正好東方桀問的正是殷樂瑤想要知道的。
就見他將背上之人放下,而齊月這會兒正好點燃了一盞燭台,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範圍。
齊月端著燭台走來,看到賀千嵐放下的人是東方冰毓,驚呼的瞬間捂住了嘴。
“是陛下!”她壓低聲音道。
“你方才是去救陛下的?”
殷樂瑤問,原以為他突然的離開是為了找顧秋。
她的問話並沒有得到答案,就只听見賀千嵐說,“她交給你們,我去找師父。”
想要東方冰毓醒過來,他得去找師父。
“好。”
她應了一個字,轉眼他就融于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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