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听完這話，一對貓眼楮瞪得老大，被緊身衣與系帶勒著的豐滿胸脯不斷起伏著，看起來被氣得不輕，連眼淚都忘了掉了，咬著嘴唇小聲反駁道。
“可我這套外觀可是花了好多錢訂制的……”
“花錢多有什麼用！只是看著貴的東西就買，那叫冤大頭懂不懂！所謂錢要花在刀刃上，相比于外觀，你把這錢拿去砸在宣發上不是更劃算？”
哈娜迷茫道，“宣發？什麼宣發？”
方允愣了一下，“你不會連宣發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哈娜漲紅了臉，這會兒她身上的繩子也都被解開了，低頭玩著手指嘟囔道。
“我又不是那些有工作室或者公司背景的大主播，我就一剛起步的個人勢小主播，訂閱量都還沒破兩位數，哪兒知道這些事，又沒有人教過我……”
方允聞言長嘆了口氣，“……姐們，我必須得批評你兩句了啊。”
“你想賺我們這些死宅男的錢，可以，沒問題，但你連這點專業性都沒有，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我們了？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主播這個行業了？”
“你好好想想，咱們現在身處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什麼樣的狠活都有人敢做，什麼樣的底線都有人敢踫，什麼樣的鬧劇都有人敢演。”
“我就隨便打開哪個直播網站，從上往下數，凡是有點流量的哪個不是使出全身懈數在整活？就現在這個內卷程度，你想火不得身兼數職還得有特色？”
<r，跳舞的得耍雜技，玩游戲的得學聊天話術、心理輔導……就哪怕是彈鋼琴的，都得又擦邊又spay才能有流量你知道不！”
“你倒好，戴個假貓耳朵，說話時每句話後面加個喵，然後穿得粉粉亮亮的，美名其曰營造人設——姐姐，您當這是五六十年前啊，套個皮就能賺錢是吧？”
方允這麼一通吐槽把哈娜說得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要知道她現在的直播間可是還開著的，就這麼當眾拷打她，讓她感到羞惱的同時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方允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他立刻轉移了話題啊。
“哦，我這段話的意思不是說讓你去擦邊，我只是給你舉個例子，你可別偷偷摸摸地舉報我哈，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要性騷擾你的意思，ok？”
哈娜抱著膝蓋擤了兩下鼻子，像是在努力把鼻涕吸回去，一邊小聲道。
“我知道，不然游戲一開始你就不可能把我背起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被男性玩家踫觸還可以不觸發騷擾警告……”
似乎是覺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好像有點尷尬，總之方允立刻第二次轉移了話題，回到了之前的內容繼續剖析道。
“總而言之，不管是直播什麼，游戲也好，歌舞也好，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個性與真實，畢竟現在的大家基本都已經看夠了各式各樣的鬧劇與狠活，相比較那種曇花一現的狠火，我覺得你還是更適合簡單一點的東西。”
哈娜猶豫道，“你說個性，但那要是根本沒人喜歡我原本的個性怎麼辦，還要真實……但我從來沒有說過謊話，難道這樣都不能算是真實嘛？”
“對，不算。不對觀眾說謊是很重要，但這遠不只是真實的全部。”
說著，方允撿起地上薩莉亞掉的法杖，當做畫筆在地面上蘸著血畫了起來。
“你看，你想營造一個人設，但你的這個人設很僵硬，很做作，你的觀眾看了會有什麼想法？他們會想，這個人只是在迎合我們，這一切都是她演出來的。”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就會覺得你說的話、你做的事都很假，都不是真的，即便當中可能有一些是真的，你覺得觀眾會相信嘛？”
看到方允在地上寫了一個扮演的流淚貓貓頭火柴人，哈娜有些不服氣道。
“可扮演怎麼了？又不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做，有很多主播都在扮演人設，尤其是那些虛擬形象主播，她們當中也不乏有超高粉絲量的名人啊。”
“問題就在這里。”
方允在地上畫了一個坐在電腦前的火柴人，語氣從容道。
“因為她們的扮演不會給觀眾不快的感覺，她們不會拘泥于呆板的人設，而是將真實的自己與人設相互結合，將扮演作為娛樂觀眾的手段，而不是設定。”
“說到底，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人能夠真正地扮演成另一個人，但故意丑態百出、引人發笑的喜劇，與呆板僵硬、漏洞百出的正劇，顯然是前者更受歡迎。”
哈娜呆呆地听著，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听人說過，雖然她也無法分辨內容的對錯，但她能听出方允語氣里的認真與熱情，不由得好奇道。
“你為什麼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的，難道你很喜歡看直播？”
“額，算是吧，早些時候我還挺迷的，不過後來我追的那個虛擬ai主播畢業了，加上後來工作比較忙，我就沒再看了。”
方允看起來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他這會兒才剛注意到，手里拿著的這根狗頭人法杖竟然是件可鑒定的裝備，他一邊跟哈娜聊著，一邊默默看起了物品資料。
【名稱︰施琳的火球魔杖】
【類型︰武器魔杖法術發射器】
【品級︰稀有藍）】
【裝備需求︰技藝e】
【效果︰該法杖有7發充能，通過持握法杖吟唱咒語，消耗1發充能，即可發射出一枚巨型火球攻擊由你指定的落點，每額外消耗1發充能，火球的威力會提升一階，當前充能數5\7】
【備注︰原本是一位精靈法師在她100歲成人禮上得到的禮物，這根魔杖見證了她的人生與冒險，也見證了她的結局，如今她的尸體被遺棄在鐵銹味的廢品堆中，這根魔杖也成為了堡壘主人的戰利品，被賞賜給了他忠心耿耿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