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月剛踏入譚健辦公室,就聞到刺鼻的雪茄味。譚健靠在真皮椅上,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蕭老板,多日不見,歡迎歡迎。”說完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來,伸出雙手。
明月看了譚健一眼,說道︰“譚局,我們是熟人,不必這麼客氣。”明月並未伸手和譚健握手。
譚健一點也不尷尬,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說道︰“蕭老板請坐。”
譚健打量著明月,她身著一襲淡粉真絲連衣裙,剪裁利落的v領恰到好處地露出天鵝頸下若隱若現的珍珠鎖骨鏈,裙擺至膝上三寸,隨著步履輕搖時,縴細的小腿在薄如蟬翼的面料下泛著溫潤光澤。
外搭的米白色亞麻小西裝隨意搭在肩頭,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纏繞著細藤編手鐲的皓腕,腕間茉莉花香隨動作若有似無飄散。腳下珍珠白尖頭皮鞋,發間別著的淡紫色鳶尾花發夾,與裙上暗繡的藤蔓花紋遙相呼應,既透著職場的干練,又藏著夏日獨有的柔美風情。
一張白皙的臉顯得清秀純淨,雖然比曹玉娟少了幾分嫵媚,但更有一番風味,豐胸細腰,雙腿修長,雖然不是風情萬種,但也讓人浮想聯翩。譚健心想,如些尤物,如果摟在懷里,那滋味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如果喜歡人婦的秦剛看到,更會愛不釋手,魂不守舍。
志生讓明月穿牛仔褲配t恤衫的,這樣安全一點,明月知道譚健的齷齪心理後,她偏要穿得性感一點,就讓這種人得不到在心里干著急,再說了,這大白天的,她就不相信譚健有這個膽子,在他辦公室里會對她怎麼樣!明月還真的低估了譚健的色膽。
“譚局,你為什麼讓我來,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誤會?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裝糊涂?”蕭明月強壓怒火,“我希望你趕緊恢復供電,不然我公司的損失,你要有個交待的!”
譚健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慢悠悠道︰“恢復供電簡單,但蕭老板得幫我辦件事。只要你乖乖听話,不僅馬上供電,以後在雲灌縣,我保你生意順風順水。”
“我呸!你們剛害了曹玉娟,現在又想算計我?我告訴你,我蕭明月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你也不要做你的美夢!”
譚健笑著說︰“蕭老板,你千萬別激動,我並沒有陷害曹玉娟,而你恰恰是陷害曹玉娟的罪魁禍首。”
明月不解的看著譚健,譚健說道︰“曹玉娟在你們眼里,也許是個風流的女人,但我告訴你,她絕對不是,當年我為了把她弄到手,買了很多黃金首飾送給她,她都沒要,名牌包包,她一點都不動心,更別說請她吃喝了。”
譚健說的話,明月是相信的,曹玉娟雖然當年和王東峰在個一起,那也是因為兩個人是同學,後來曹玉娟一直又在王東峰家打工,時間長了,有了感情,又因為老公劉天琦常年在外打工,寂寞難耐,才做出了不恥之事,但曹玉娟絕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明月看著譚健,譚健繼續說道︰“後來我用停你公司的電威脅她,她為了你,才答應我,我當時也給她寫了保證書,絕不再用停電來威脅你。”
明月被譚健的話深深的震撼,她沒想到曹玉娟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這麼多!
明月說道︰“譚局,你也是有頭有面的人物,你利用手里的權利,玩弄女性。你不怕黨紀國法,不怕遭天譴嗎?”
譚健說 ︰“蕭老板,你不會像某些人那樣,懷里揣著一只錄音筆,來和我談話吧?”
明月說︰“我做事光明磊落,下山爛的事從來不做。”
譚健說︰“是的,否則就不是你蕭明月,這樣讓我更喜歡你!我也告訴你,我玩的那些女人,除了曹玉娟我用了些手段,其他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爭著往我懷里撲,就是曹玉娟,她和我好了之後,掙了她打工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難道不好嗎?”
明月冷笑道︰“最後你把她送進牢里?”
譚健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張宏偉跑了,總要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的,否則怎麼堵住老百姓的嘴,蕭明月,我告訴你,我對曹玉娟是有感情的,有了她之後,我從來沒靠過別的女人。”
明月感覺見過無恥的人,但沒見過譚健這樣無恥的人,把利用權力,玩弄女人,說得如此款款情深。
明月說︰“看樣子我要不委身于你,明升公司就永遠別想正常用電了?你的線路也不可能天天維修吧?”
譚健笑著說︰“線路是不可能,但我有一百種方法停你的電,每天不用停多久。只要兩三個小時足夠!”
明月看著譚健那一臉無賴的樣子,真的感到惡心,她今天來,本來就沒有想讓譚健馬上送電,她主要想打听一下譚健等人準備怎麼對待曹玉娟。就說道︰“譚局,知道你對曹玉娟有真感情,我也常听曹玉娟提到你。說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你現在把曹玉娟扔進牢里,難道你這不管不問了?”
譚健嘆了一口氣。說道︰“新東河大橋的事故,影響太壞了,張宏偉那王八蛋得到消息,就跑了。只要能抓到張宏偉,曹玉娟最多也就多罰點款,我再上下打點打點。判個一年兩年緩刑,也不用坐牢,現在關鍵是張宏偉沒抓到,曹玉娟就不能放出來,否則老百姓不要吵翻天啊?”
明月知道,譚健這幾句說的是實話,譚健接著說︰“所以曹玉娟的事,我們急不得,反正她在看守所也不受罪,最多沒了自由!”
明月見譚健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譚局,我想你將來不會比曹玉娟好到哪里去。”
譚健並不在乎蕭明月說什麼,站了起來,說道︰“我譚健這輩子值了,看好的美女都玩了,世上好吃的東西也吃了,如果再能和你蕭大美女睡上一覺,吃槍子也值了。”
說完,一下子撲向明月,明月沒想到譚健真有這麼大膽,她被嚇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厲聲喝道︰“譚健,你要干嘛?”
譚健說︰“老子現在就要睡了你。”說完抓住明月的手,就把明月往辦公室的里間拖。
原來譚健為了滿足自己的隨時而來的欲望,和高方良一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設置了一間臥室。
明月掙扎著說道︰“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快放手。”
譚健淫笑著說︰“你喊吧,沒人能听到的,听到了他們也習以為常了,不會管這閑事的。”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譚健知道,在這關鍵時刻,有人敢敲門,肯定有急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手,打開門。
門外的人緊張的對譚健說︰“譚局,不好了,外面來了四五十個老人。手里拿著臭魚爛肉,向里面扔,說我們無故停電,造成了他們的損失,讓我們給他們一個說法。”
譚健說︰“你不會攔住他們嗎?”
來人說︰“怎麼攔,都是老人,不靠他們都要摔倒,誰敢攔?譚局,你快出去吧,這事得趕快平息,否則影響真的不好!”
譚健看了蕭明月一眼。說道︰“他媽的,我上了戴志遠這兔崽子的當了。”不過他轉念一想,戴志遠沒拿以前的錄音筆來找他,說明那些錄音筆被戴志遠弄丟了,他才想出這種方法。譚健對來人說︰“把門打開,把這些人請到會議室,我馬上就到。”
這時蕭明月已經離開了譚健的辦公室,譚健看著明月的背影,他心想︰難怪這女人這麼有恃無恐的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原來她還有後手!不過他也佩服想出這種方法的人!
供電局的大門口,已經臭氣燻天,那些臭魚爛蝦,還有臭肉,原來密封在塑料袋里,還聞不出臭味,一旦放開,那臭味讓人受不了,喬三拐子使壞,還在幾個袋子里放了一些大糞,更是惡臭!
譚健一邊讓人快點打掃,一邊捂著鼻子準備離開,他一抬頭,看到了戴志遠。
只見戴志遠笑嬉嬉的跑過來,說道︰“譚局,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剛知道這幫老人來供電局鬧事,我馬上就趕過來了。”
譚健笑著說︰“戴書記,真的感謝你。”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戴志遠!
戴志遠知道,譚健已經估計到他手里讓他害怕的錄音筆已經丟了,威脅不到他了,就笑著說︰“譚局,我戴志遠一向說話算話,過去的事咱說不提就不提,讓他過去。”
譚健心想︰“你狗日的不是錄音筆丟了,你會不拿出來威脅我?”譚健說道︰“是的,人要有誠信。”
譚健走到了會議室,里面都是老人,譚健對老人說︰“各位大爺大娘,是我們供電局的工作沒做到位,停電沒有提前通知你們,讓你們受到了損失,我也知道,你們平時買點魚肉舍不得吃,都放在冰箱里,你們的損失我們供電局承擔,今天來的人,每人補償一百塊錢。”
這時一位老人說道︰“補償不補償我們不在乎。關鍵是以後會不會經常停電,日子長著呢,我們也不可能停電就來找你。”
戴志遠說︰“這點你不用擔心,譚局長是一心為百姓著想的好官,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停我們的電呢?”
譚健心想,戴志遠這兔崽子,真他媽的壞,說得很好听,不過是斷我的後手。
譚健說︰“大家請放心,你們花溪鎮所有線路改造已經全部完成,沒有特殊情況,絕不會停電的。”
戴志遠連忙說︰“大家快鼓掌,謝謝譚健,我回去要送面錦旗給譚局,真是一心為民的好公僕。”
下面是掌聲一遍!
譚健心里罵道︰“戴志遠這個狗日的,你現在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譚健見差不多了,說道︰“大叔大嬸們,你們的訴求我已經明白了,天氣熱,請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戴志遠說︰“譚局,你剛才說每人補貼一百元,我已經數過人數了,四十八人,你看這錢現在是不是發給這些老人,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我和明月就不要了。”
譚健的心里有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他一咬牙,對身邊的人說︰“去財務拿四千八百塊錢來,交給戴書記!”
現在的譚健,巴不得立馬送走戴志遠這個瘟神,在這時間長了,說不定又想出什麼餿主意,關鍵是這些老人,有幾個七八十歲了,要是一口氣上不來,死在供電局,那供電局就攤上大事了,譚健斷前門村的電,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名不正言不順的,再出點事情,對自己沒好處。
老人們在前面走,譚健和戴志遠邊走邊聊,說實話,譚健還真的佩服戴志遠,輕輕的就化解了他的招數,譚健知道,前門村只要有戴志遠這人在,一般人想打前門村的主意,還真的難。
譚健說︰“戴書記,你這一招可真夠絕的,我算是服了你了。不過你今天讓這些老人來這麼一鬧,以後我在這雲灌縣還怎麼開展工作?”戴志遠笑嘻嘻地回應︰“譚局,瞧您說的,這不是沒辦法嘛。您停前門村的電,大家都有損失,大伙也是逼得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您要是停電時提前通知一聲,這些老人把平時舍不得吃的魚啊肉啊吃了,哪會有這檔子事兒?現在事情解決了,往後咱們還是好朋友、有什麼事提前打個招呼,互相幫襯著點兒。”
譚健知道,他說不過戴志遠,只好打著哈哈,把戴志遠送到門口。
供電局離縣城還有一段路,周圍的人雖然不多,但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紛紛議論,說供電局太不像話了,說停人家電就停人家電,不知誰給他們這樣大的權利,譚健本來就不高興,听到這些議論,更是生氣,見戴志遠和蕭明月上車離去,嘴里發狠道︰“蕭明月,咱們沒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