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 封鎖了永壽宮,派人將延禧宮的所有宮人送進了慎刑司。
剪秋和繪春還有江福海被夏邑親自帶走,剩下的一關人證被張起麟帶走。
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即使壽康宮幾次來請,胤 都置之不理。
這一夜,胤 獨自回了養心殿,頂著淒風血雨,雙手扶著龍椅上的扶手,帝冕龍袍在身,坐在自己的至尊之位,用著屬于他的權力用血來清洗這場後宮紛爭。
誰也不知道這一刻他心里在想什麼。
他面無表情,任由黑夜侵襲,明滅的燭火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這樣濃烈的黑暗。
直到午夜一道驚雷,他才猛然睜眼。
“啟稟皇上,延禧宮順嬪娘娘的大宮女招了。”
夏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接著便是張起麟將繪春和江福海的口供呈了上來。
胤 一目十行,接著便是大怒,罵道
“毒婦!烏拉那拉氏,真乃吾大清第一毒婦!”
那口供中的一樁樁,一件件,他的侍妾和子嗣原都是烏拉那拉氏的手筆。
胤 簡直氣的渾身發抖。
他原以為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卻不想原都是烏拉那拉氏在作祟。
“來人,擬旨,烏拉那拉氏,天命不佑,華而不實,德不配位,即日起廢為庶人,收回策寶,金印,遷入冷宮,非死不得出!”
一道驚雷落下,擦在紫禁城的上空,猶如巨龍咆哮。
景仁宮。
伺候宜修的宮人幾乎都被帶走,宜修一人坐在鳳位。
或許有所預感,又或許她太了解胤 。
若是當著眾人的面揭破,她有無數理由搪塞,也可以拉無數人下水。
可是,當一個帝王真正行使他的權力時,眾生皆為草芥。
夜幕來臨,風雨侵襲,她的腰背不自覺彎了下來。
驚雷之下,她又回想起了弘暉夭折那夜。
那一夜也是這樣大的風雨。
“哈哈,哈哈……”
宜修笑著笑著笑著便哭了。
她從不後悔,只是恨。
“聖旨到!烏拉那拉氏接旨……”
宜修木然地听著胤 給他的判決。
天命不佑,德不配位終究讓她破了大防。
然而,還未等她發作,壽康宮的喪鐘便傳遍了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
宜修眼神怔怔的,神情也有些些發怔,終于在喪鐘落下的最後一聲大聲哭了出來,身子也徹底跌在地上。
國有大喪,諸事不宜,可是卻沒有耽誤胤 廢後得速度。
雖朝野內外多有猜測和置喙,可是卻沒有願意主動觸胤 的霉頭。
太後薨逝雖對胤 打擊不小,但是這對天家母子情分早已貌合神離,各安心思。
所以胤 面上看著雖傷心,但真實有幾分心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將景仁宮封了,罷黜了宜修的阿瑪和哥哥,處置了貞嬪,賜死了完顏氏。
處理完太後的喪事後,胤 開始重新整頓後宮,有了烏拉那拉氏的前車之鑒,他幾乎血洗了紫禁城,封了瘋了的甄玉嬈為柔貴妃,端妃為端貴妃,卻讓敬妃打理宮務。
日子一天天過去,紫禁城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那段血雨腥風的後宮紛爭,卻成了眾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七月初八,姚金玲誕下胤 名義上的第七子,宮里這才有些喜氣。
欣嬪和悅答應接連生下女兒。
胤 雖有些遺憾只得了一子,但一下子得了這麼多兒女,也是由心歡喜,因此也慢慢在後宮走動了起來。
皇七子滿月當天,胤 賜名弘煦,前朝後宮皆來慶賀,姚金玲也因生子有功順利晉位為妃。
許是知道了這麼多年“安陵容”受到的委屈和“欺辱”,又或許想抬舉她,胤 還給安比槐升官了。
別的宮妃孕七月便可接家人進宮,因安陵容的身份低微,即使有孕存在感也不高,還差點被“冤枉”。
只是沒想到她偏偏最爭氣生下來胤 有生之年唯一的兒子。
延禧宮。
“寧小主,我們娘娘休息了,還請你改日再來吧!”
即使宮女已經放低了聲音,可是姚金玲還是听到了。
主要是葉瀾依的聲音很大,語氣也很沖,而且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
“呵?告訴你們順妃娘娘,今日若是沒空,那本小主就明日再來,本小主是馭猛獸出身的賤人,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不過你告訴順妃娘娘,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不要把馴化野獸的人逼急了。”
“這葉瀾依還真是個暴脾氣!”
葉瀾依走後孟靜嫻漫不經心道。
自從浣碧離世後,她進宮也不是很方便,這次還是因為果子狸要去邊關,她跟著一起進宮。
對了,果子狸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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