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軒尊者沒有把那幕後之人殺了,也沒有將人帶回來審問。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看向謝庭軒的視線都滿是意外。
畢竟,這個信息對他們來說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身為青雲宗的前任掌門,怎麼會有對這種幕後黑手手下留情的道理。
“師兄……”
沖著蹙眉的申川微微搖了搖頭,謝庭軒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床上的從遠,原本儒雅隨和的氣質也因為眼底的愧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翳。
“從遠……現在……師伯還不能殺他。”
謝庭軒說完也知道這個結果根本就說不過去,于是連忙補充道,“但是你放心,我已經重傷了他,沒有的十幾年的功夫他的傷好不了,就當是給師伯……給青雲宗一個面子,若是他以後再做什麼錯事,師伯絕不手下留情。”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申川依舊是不贊同地看向自家師兄,但是其他人的視線卻是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從遠。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一旦要給青軒尊者這個面子就注定著從遠要認下這份委屈,可是不給,青軒尊者注定是他的師伯,還搬出了青雲宗。
就在眾人以為從遠會生氣會失望,就來謝庭軒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時候,卻見從遠的臉色依舊平靜異常,仿佛只是听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消息,只是在定定地看了他幾息這才開口問道,“師伯知道因為他青雲宗死了弟子嗎?”
謝庭軒以為從遠說的是前三天死在那場混亂中的兩名弟子,于是面色艱難地地點了點頭,但是從遠卻以為他知道青雲宗之前那些隕落的弟子是那個神秘人的手筆,于是也沒有再多問,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青軒尊者沒有義務為了他去殺人,這不是不能接受的結果,他們之間除了隔著一個師父,原本就沒有什麼關系。
既然青軒尊者這個前任掌門都不打算追究之前的事情,那他一介弟子也就更沒有插手的必要了。
反正他現在即便是有心也無力。
“師兄!”申川見自家師兄竟然因為一個外人讓從遠受這等委屈,頓時不贊同地喊了他一聲,但是沒等他繼續往下說,就听到從遠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傳來。
“我能問問他是誰嗎?”
實力不如人,他連神秘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只有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名字——路遙,十大聖者中這個並不存在的名字。
“遙路離。”
此話一出,周圍知道他身份的人面色都變了變,而謝庭軒卻恍若未覺地繼續解釋道,“他是你師祖的親弟弟。”
“也是你師祖唯一還活著的弟弟。”
听到幕後之人的身份,申川這才知道剛才師兄的神色為何那樣古怪,又為何整整去了三日才回來,明明依照他的實力,即便那幕後之人是靈尊也拖不了那麼久。
只是,即便是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又如何,他還是不能為自己的徒弟報仇。
咬了咬牙,申川到底沒有再繼續反駁謝庭軒之前的話語,只是沉默地別過臉去沒敢看從遠的臉色。
他到底還是和師兄做了同樣的選擇,那是師父唯一的弟弟,他……
點了點頭,從遠沒有再問什麼,倒是謝庭軒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室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最後還是從遠毫無征兆地開了口。
“我要去路州城。”
雖然在謝庭軒听來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路州城——那是四方城池中離青雲宗所在的遙州城最遠的一座。
申川的本意是要他在遙州城看守,反正青雲宗也算屬于遙州城的範圍,青雲宗內門弟子修為到了以後也多是留守最近的遙州城,因為距離宗門近,一般不會大能不長眼地在遙州城內生事,這樣就相當于從遠只要待在宗門里安心養傷就行了,但是現在他卻不敢開口說話了,他知道,從遠的心里終究是跟他們有了嫌隙。
而且,也沒有內門弟子不能去其他四城坐鎮的規矩。
最後,申川還是沙啞著嗓音應了聲好。
“多謝師父。”
從遠道了聲謝就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坐在他床邊的易為春一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路州城,那里不僅離青雲宗最遠,也是青雲宗轄下離東臨國最遠的地方。
從遠沒了說話的念頭,其他人相互對視一眼也不好繼續再待下去,簡單交待了一句要從遠好好養傷就退了出去。
大人們都還有事情要處理,沒時間顧及易為春他們,易為春也不客氣,自顧自地替自己在從遠所在的院子里尋了一處空廂房,易簟清顯然也知道易為春在藥谷那里待著別扭,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唉,雲兄,你是什麼時間醒的啊?你可不知道你服過藥之後半個月都沒動靜,我還以為我們失敗了呢。”佔了一處廂房的易為春也沒忘記外面的雲家兄妹,拉著他們就在院里的石桌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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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天前。我都听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