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只听"錚"的一聲,龍驤突然發出清越龍吟,刀鐔上的龍楮紅芒大盛。
石頭染血的手掌下意識的觸到刀柄,一股灼熱氣流便順著經脈直沖靈台。
混沌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清朗聲音︰
“龍驤不是這麼用的…”
這聲音似遠似近,仿佛隔著千山萬水,卻又清晰得如在耳畔。
石頭恍惚看見自己站在萬丈懸崖邊,華服老者負手立于雲海之上,衣袂翻飛如謫仙。
“狂族戰血剛猛有余,卻不知龍驤需剛柔並濟。”
老者袖中飛出一道金光,瞬間沒入石頭眉心。
“看好了…”
霎時間,無數玄奧刀訣在靈台綻放。
石頭渾身劇震,周身毛孔滲出黑色雜質,血色戰紋竟由赤紅轉為暗金。
物我兩忘•龍驤真解!
"吼!"
紫雷神虎突然人立而起,兩道雷光從足底灌入石頭體內。
石頭雙目睜開,眸中金芒吞吐,龍驤輕輕一振,襲來的音波巨蟒竟如冰雪遇烈陽般消融!
“這不可能!”
鷹無咎笛聲一滯,滿臉駭然。
下一刻,龍驤刀身的龍紋突然活了過來,猩紅的光芒如同鮮血般在刀身上流淌。
石頭渾身一震,眼中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金芒。
聲音在石頭腦海中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敲擊著他的靈魂。
看見無數金色符文在眼前流轉,組成一幅幅玄妙的刀訣圖譜。
"狂族戰血,剛猛有余而靈韻不足。"
聲音重復,石頭體內沸騰的戰血突然平靜下來,化作一條溫順的江河在經脈中流淌。
龍驤刀在他手中輕顫,發出愉悅的嗡鳴。
“好好感受…”
霎時間,石頭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
外界的聲音消失了,魔音族的獰笑、阿夏布衣的喘息、紫雷神虎的低吼,全都遠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手中的刀,和腦海中那個清朗的聲音。
“游龍探海!”
石頭不自覺地擺出一個起手式。
龍驤斜指地面,刀尖微微上挑。
這個姿勢與往日大開大合的風格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鷹鐵山見狀狂笑︰
“裝神弄鬼!”
雙拳泛起金屬光澤,音爆聲震耳欲聾,朝著石頭當頭砸下。
石頭不慌不忙,龍驤輕輕一劃。
“嗡——”
一道金色刀弧憑空出現,看似緩慢,卻在眨眼間與鷹鐵山的拳勁相撞。
令人震驚的是,那剛猛無匹的拳罡竟然被刀弧一分為二,擦著石頭兩側飛過,在後方炸出兩個深坑。
“這...不可能!”
鷹鐵山瞪大眼楮。
石頭卻根本不管,腳步輕移,身形如游龍般靈動,完全不見往日狂族戰士的笨重。
“龍翔九天!”
龍驤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金色弧線。
鷹靈弦急忙吹響骨笛,數十道音刃交織成網。
卻見龍驤刀如有靈性般在音網縫隙中穿梭,最後穩穩回到石頭手中。
“龍歸大海!”
石頭雙手握刀,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這一刀看似平平無奇,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刀鋒所過之處,空氣扭曲,隱約有龍吟之聲。
“轟!”
一道金色刀氣破空而出,所過之處地面裂開一道深溝。
鷹無咎倉促間祭出本命法器,一面黑色骨盾。
刀氣與骨盾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
“ 嚓!”
下一刻,號稱能擋天妖一擊的骨盾,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該死!”
鷹無咎臉色慘白,"這到底是什麼刀法?"
石頭卻已收刀而立。
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芒,龍驤刀上的龍紋越發清晰,仿佛隨時會破刀而出。
最驚人的是,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肩頭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也結痂脫落。
體內元力澎湃,境界竟然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紫雷神虎感受到主人的變化,興奮地低吼一聲,身上雷光大盛。
一人一虎的氣勢,竟壓得對面兩個萬象巔峰強者喘不過氣來。
“裝神弄鬼!”
二人同時出手,音波、毒霧、拳罡交織成死亡風暴,朝著石頭席卷而來。
石頭不慌不忙,龍驤刀在身前劃出一個完美的圓。
“龍御九天!”
金色刀光化作一個渾圓的護罩,將襲來的攻擊盡數擋下。
更驚人的是,那些攻擊的能量竟然被刀光吸收,使得護罩越發璀璨。
“還給你們!”
石頭刀鋒一轉,護罩突然炸開,被吸收的攻擊以更猛烈的態勢反彈回去。
鷹無咎倉促閃避,還是被余波震得口吐鮮血。
石頭深吸一口氣,龍驤刀高舉過頭。
刀身上的龍紋完全亮起,一條金龍虛影在刀身上游動。
一刀劈下,金龍脫刀而出,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撲向三人。
所過之處,空間扭曲,草木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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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鷹無咎絕望地嘶吼,捏碎了一枚血色玉佩。
黑霧暴起,瞬間消失。
只有鷹鐵山來不及逃走,被金龍正面擊中。
“轟!”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鷹鐵山壯碩的身軀如同破布娃娃般飛了出去,撞斷了十幾棵大樹才停下。
胸前鎧甲盡碎,露出一個猙獰的龍形傷口,已經奄奄一息。
石頭收刀而立,龍驤刀上的光芒漸漸暗淡。
眼中的金芒也慢慢褪去,但整個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似乎少了幾分莽撞,多了幾分沉穩。
三十步外,阿夏布衣正被音波壓得單膝跪地,苗刀變成了碎片。
而在石頭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中時,阿夏布衣腦海中也出現了聲音。
“丫頭,你太執著于"斬"了...”
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少女在月下練刀,母親臨終前將銀簪插入她發間。
螢火蟲環繞的吊腳樓上,自己站在了一片竹海之中。
“丫頭,你的刀,只得其形…”
邋遢老頭的嗓音沙啞卻清晰,每個字都像一滴露珠落入阿夏布衣的心湖。
“苗刀月影刀法講究借勢,你看今夜是什麼月色?”
阿夏布衣抬頭望去。
雲散月明,一彎新月懸于中天。
這輪新月與她銀簪上的月牙飾交相輝映,突然福至心靈。
下一刻,苗刀碎片懸浮起來,在周身組成一幅殘缺的月相圖。
鷹夜鶯的毒爪襲來,卻在觸及月光的瞬間被無形之力彈開。
“月有陰晴圓缺,刀有虛實明滅…”
阿夏布衣手腕輕轉,那些碎片竟如百川歸海般重新聚合,化作一柄新月狀的彎刀。
刀身不再是筆直的,而是帶著優美的弧度,刃口流轉著水銀般的光澤。
月相刀意!
鷹夜鶯厲聲尖笑︰
“斷刀重鑄?垂死掙扎罷了!”
十指毒爪暴漲,幽藍的毒霧化作數十條小蛇撲來。
阿夏布衣不慌不忙,新月刀輕輕一劃。
月如鉤。
刀光如鉤,竟將襲來的毒蛇盡數挑起,反拋向鷹靈弦。
這個魔音族高手正在吹奏骨笛,猝不及防被自己的毒霧籠罩,頓時面色發青,笛聲走調。
弦月引。
阿夏布衣刀鋒回轉,新月刀突然迸發出吸力。
鷹夜鶯身形不穩,被硬生生拽近三步。
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毒功正在被刀光一點點抽離!
“妖女!你做了什麼?”
阿夏布衣不答,刀勢再變。
滿月輪!
新月刀突然光華大盛,殘缺的月相在刀身上流轉,最終化作一輪滿月。
刀光不再是直線,而是劃出完美的圓弧。
這一刀看似緩慢,卻讓鷹夜鶯生出無處可逃的絕望。
“嗤!”
鮮血飛濺。
鷹夜鶯倉促間舉起雙臂格擋,卻見刀光詭異地從她背後出現,在她後心留下一道新月狀傷口。
“空...空間法則?!”
鷹夜鶯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駭然。
阿夏布衣卻已收刀而立。
周身沐浴在月光中,銀飾叮咚作響,宛如月宮仙子。
最神奇的是,肩頭的傷口也正在快速愈合,連損耗的元力都在迅速恢復。
鷹靈弦見狀,咬牙吹響骨笛,音波化作無數細針襲來。
阿夏布衣不閃不避,新月刀在身前劃出一個月相輪回。
月相守。
銀針撞在刀光上,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更詭異的是,片刻後,這些銀針從鷹靈弦背後的虛空中射出,打得他一個踉蹌。
“該死!”
鷹靈弦又驚又怒,"這到底是什麼刀法?"
阿夏布衣不答,新月刀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月相逐!
彎刀如月輪旋轉,軌跡飄忽不定。
鷹靈弦拼命閃躲,卻發現無論如何移動,刀光始終如影隨形。
最終彎刀劃過他的手腕,骨笛應聲而斷。
“啊!”
鷹靈弦捂著流血的手腕倒退數步,臉色慘白。
阿夏布衣凌空一抓,新月刀飛回手中。
深吸一口氣,刀身上的月相開始快速輪轉,從新月到滿月,周而復始。
最後一式,月相劫!
刀光暴漲,化作一輪皎潔明月懸于林間。
月光所照之處,草木凝結白霜,空氣為之凝固。
鷹靈弦驚恐地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臨身。
“不——!”
千鈞一發之際,鷹無咎的黑霧卷至,想將鷹靈弦拖走。
但終究晚了一步,刀光閃過,黑霧中傳來一聲慘叫,半截手臂掉落在地。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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