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易年雖沒見過,但也基本猜出了幾人的身份。
敢如此與倉嘉說話的,整個西荒也找不出幾個。
布達作為西荒前幾的大國,能與倉嘉平起平坐的除了白林、哈東幾國的人。
果然,就在那漢子開口之後,倉嘉走了上去,開口道︰
“我們可沒有失約,來這里只不過是有些私事要辦…”
被倉嘉稱作多吉的那人,正是白林國的王子,也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
倉嘉來了,多吉來了,剩下幾個年輕人的身份自不用說,基本全都是各國儲君。
對于他們的到來易年沒有絲毫意外,能統一西荒的至寶,足夠吸引他們前來。
而且這里與別的地方相比還不一樣,因為有荒天的存在,沒人敢在這里大動刀兵。
羌唐,可能是眼下西荒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至寶未現世之前。
如果真的存在,出手搶奪時候沒人會手下留情。
多吉身披華貴的貂皮大氅,腰間懸掛著瓖嵌寶石的彎刀。
看上去威風凜凜,不過元力波動弱的可憐,別說倉嘉,就連現在空有一身蠻力的易年都不見得能打過。
听見倉嘉開口,多吉立馬開口道︰
“私事兒,你騙傻子呢?大晚上來這兒還能有私事兒?難不成是和花美人私會不成?”
說著,一雙猥瑣眼楮還在花想容身上瞟了瞟。
花想容什麼人,哪里是肯吃虧的主。
眼楮一瞪,冷冷道︰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是不是還想再體驗一次?”
被花想容一威脅,多吉的神色明顯變了。
易年不知道雙方有什麼過節,但從花想容的話和多吉的反應來看,絕對是多吉吃了大虧。
倉嘉上前一步,擋在花想容身前,目光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無奈。
“多吉,你信與不信不關我的事,但作為白林的儲君,說話最好還是留點兒口德…”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旁邊看著的易年卻更加驚訝。
倉嘉到底經歷了什麼,這才多長時間,怎麼感覺性子都變了?
想著,目光下意識的飄向了花想容。
難不成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花想容待得久了,這性子也慢慢跟著變了?
被多吉一句話惹到的花想容正有氣沒地方發呢,忽然瞧見易年的目光,眼楮一瞪,狠狠翻了易年一眼。
花想容的眼神轉向,讓多吉等人注意到了易年的存在。
噌的一聲抽出刀,直直指向易年,開口喝道︰
“他們是誰?”
說著,目光偏轉,落在了七夏身上。
在瞧見七夏的那一刻,多吉的眼神瞬間愣住。
別說西荒,就算再加上中原,七夏的樣貌那也是上上之等,所以多吉如此反應正常無比。
不過七夏現在的心情明顯不怎麼好,此時多吉的眼神無疑給了七夏一個宣泄的口子。
氣息一凜,直奔多吉而去。
感受到危險來臨,多吉旁邊的那人瞬間擋在了多吉身前。
元力運起,同樣氣息升,直奔七夏而去。
可七夏是什麼人,那可是歸墟巔峰的存在,別說西荒,就是整個大陸能與之抗衡的人都沒幾個。
所以雙方的氣息剛一接觸,勝負立分。
只听砰的一聲,滿天黃沙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一時間,幾人的面前煙塵四起。
鬼風吹過,人影出現。
只見七夏還站在原地,身上氣息絲毫不亂,而另一邊,那出手的灰衣人後退了幾步,嘴角還帶著幾縷鮮血。
多吉一看自己貼身侍衛一個照面便敗下陣來,瞬間慌了神。
還沒等反應,身後的侍衛立馬抽出武器,齊刷刷的沖了上來。
不止白林國的侍衛動了,哈東多爾兩國的侍衛也圍了過來。
幾國王子共同前來找倉嘉要說法,此時臨時聯手倒也正常。
這時倉嘉身後也出現了動靜,一隊全有修為在身的侍衛沖到了倉嘉身邊。
雙方劍拔弩張,瞧那架勢,只要一聲令下,就可能在這里大打出手。
“阿隆!”
倉嘉說著,伸手攔在了侍衛身前。
阿隆瞧見,握著刀往後退了幾步。
多吉等人瞧見,也知道這里不是動手的地方。
影嵐風還未起,此時交手得不到任何好處。
也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退下。
倉嘉掃了眼方才被打傷的灰衣人,開口道︰
“信不信隨你,你們若是想現在動手那我便陪你們耍耍,不想動手的話就趕緊讓開,你手下傷的不輕,趕緊回去療傷說不定還能趕在影嵐風前養好,要不你就得一個人進黃泉漠了…”
倉嘉知道易年什麼秉性,罵他兩句絕對沒事兒,但要有人敢對七夏起心思,那絕對是睚眥必報。
所以根本不為七夏開脫,打了就打了,言語間沒有半點兒歉意。
多吉一听,眼楮轉了幾圈。
雖然腦子有些不太夠用,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收起刀,這回可不敢再看七夏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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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信你一回,不過這種事兒最好還是不要發生了,否則的話對誰都沒好處…”
說著,一揮袖子,轉身離去。
不偏不倚,一回頭功夫,一把沙子直接灌進了嘴里。
呸了兩口,帶著人頭也不回走了。
一旁的哈東王子阿勒坦也站了出來,粗獷的臉上帶著些許謹慎。
“倉嘉,咱們幾國結盟本就是為了共同進退,方才只是听了多吉蠱惑,別介意啊,明天有空一起商議下細節,等荒天遺址找到了什麼都好說…”
客套話,但倉嘉還是點了點頭,開口道︰
“好說,好說…”
阿勒坦抱拳行禮,也帶著人轉身離去。
其余幾人也沒多說什麼,簡單交談了兩句紛紛離去。
小小插曲過去,沙漠邊上又剩下了幾人。
鬼風還在,不過已經小了很多。
但四周依舊一片漆黑,只有風沙聲不停響起。
倉嘉一揮手,開口道︰
“有事兒回去再說…”
瞧見倉嘉的反應,易年知道幾人還沒察覺到幽泉的存在,來到這里多半是為了尋找覓影。
此處不是說話地方,便也沒開口提起,跟著倉嘉回了客棧。
王子就是王子,住的客棧可比之前住的阿木家強很多。
進了客棧,花辭樹帶著覓影去了房間。
易年讓七夏先去休息,留下了倉嘉和瀟沐雨。
幽泉出現在黃泉漠的事情必須得與他們說,畢竟接下來還要再進。
不過還未等易年開口,瀟沐雨有些尷尬的看向易年,開口道︰
“易兄弟,秦懷素一事實非我願,我…”
听見瀟沐雨說話,易年笑了笑,打斷瀟沐雨道︰
“瀟兄,自家兄弟不說這些…”
一邊是師父師娘,一邊是至交好友,易年可以想象到其中的難處。
這與自己當初與七夏坦白竹園一事很像,所以了解瀟沐雨的感受。
見易年如此說,瀟沐雨還要說話,不過又見易年搖了搖頭,最終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點了點頭,又坐回了椅子上。
易年轉頭看向變化巨大的倉嘉,開口道︰
“最近怎麼樣?”
也不知怎地,到了嘴邊的大師兩個字有些叫不出口了。
看得出易年的意思,倉嘉笑了笑,開口道︰
“還好,事兒趕著事兒,一路也就這麼過來了…”
听著倉嘉的回答,易年也沒細問傳經一事。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結果,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改變了倉嘉的心態。
現在的倉嘉雖然體內依舊有佛光流流轉,但早已說不上修佛之人了。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特別是在這亂世之下。
初遇時候的少年與小僧,此時全都變了樣子。
一個想著治病救人的大夫不得不拿起劍在皇宮中大殺四方,一個為了普度眾生的小和尚放下佛珠拿起了劍。
不過二人的關系不會變,哪怕相聚的時候很少。
聊了會兒,經不住倉嘉詢問,把前來西荒的目的說了。
听了之後,尷尬的人變成了倉嘉。
梵音早已不在,而且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回來的那天。
說了近況,易年把幽泉出現在黃泉漠一事與二人說了。
說完之後,瀟沐雨還算正常,畢竟落北原上的幽泉他親眼見過。
而倉嘉在听見黃泉漠出現幽泉之後,臉色瞬間煞白無比。
易年能想到的東西倉嘉自然也能想到,眼下的西荒,真的經不起幽泉的折騰。
易年看向倉嘉,嘆了口氣,開口道︰
“其實也沒到絕路,不是還有荒天遺址嗎,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西荒統一戰亂停止,總有辦法對付幽泉的…”
旁邊的瀟沐雨也起了身,開口道︰
“如果真有至寶存在,覓影一定能找到…”
有了瀟沐雨的保證,倉嘉的神色緩和了些。
三人聊了一晚,把進出黃泉漠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都分析了一遍。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無聊的等待。
回來時稍稍小了些的鬼風天亮時候又刮了起來,呼嘯著吹過羌唐,真像百鬼過境一般。
倉嘉對西荒的天氣很了解,知道這種風一旦起了沒有幾天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這次的鬼風也不知道是因為幽泉的出現起的還是自然生成,所以很難判斷到底什麼時候會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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