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身後傳來聲音,柳族男子本能轉身。
易年正拿著樹枝捅進野狼脖子,鮮血不偏不倚噴了男子滿臉。
溫熱濕潤感覺瞬間傳來,血腥味兒鑽進了鼻子。
“啊!!!”
看著這恐怖一幕,精瘦男子被嚇得直接叫喊了起來。
這叫聲,比野狼的叫聲還要淒慘幾分。
雙腿一軟,直直朝著後面摔了下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不停往後蹬著,似乎是想要逃離眼前恐怖的一幕。
竹簍被打翻在地,里面奇形怪狀的草藥散落一地,手里的夾子不停在身前揮舞。
易年余光掃見,心下暗道︰
“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不過沒去管精瘦漢子,而是繼續與還有余力的野狼搏斗在了一起。
這野狼不是妖獸,易年隨手就能掐死,但為了盡量不暴露身份和實力,還是決定演上一出戲。
抬手抓住野狼後頸的皮,身子往旁邊一擰,口中一聲大喝,將正要回頭的野狼直接拽倒在了地上,一人一狼,翻滾著朝著旁邊滾去。
翻了幾次之後,易年全身沾滿了泥土和草屑,怎麼看怎麼狼狽。
野狼也沒好到哪里去,脖子被樹枝捅穿,傷口不停流著血。
這一摔又摔了個七葷八素,身子歪歪扭扭,四肢顫抖,掙扎了幾下還沒從地上站起來。
易年‘艱難’起身,深吸口氣,從旁邊抓了根更粗的樹枝,朝著想要起身的野狼腰間砸了過去。
又一番‘激烈’搏斗過後,易年找準機會,終于在‘力竭’之時堪堪將因流血過多導致虛弱的野狼放倒在了草叢中。
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野狼,手一松,滿是鮮血的樹枝掉在了地上,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潮紅臉上滿是‘疲憊’。
柳族男子可能是被易年與野狼廝殺的恐怖場景嚇傻了,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驚恐臉上滿是血水,看上去他才更像與野狼搏斗的那個。
暗中看戲的七夏知道易年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十分配合的跑了出來,‘慌慌張張’來到易年身邊,急切道︰
“沒事兒吧?我看看受傷沒…”
說著,小手便開始在易年身上不停摸索。
看著與自己同 演技的七夏,易年壓著笑出來的沖動,揮了揮手,開口道︰
“沒事兒沒事兒,沒受傷,就是累了…”
七夏十分配合的收回手,抱怨道︰
“都說不來了,這要是踫見狼群可怎麼辦,還好就一只…”
易年‘心有余悸’道︰
“這不是情況緊急嘛,哪里管的了那麼多…”
說著,看向稍稍恢復了些的男子,開口道︰
“你沒事兒吧…”
男子此時正看著七夏,听見易年的聲音,立馬收回了目光,開口道︰
“啊…沒事兒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看著男子那有些躲閃的眼神,易年也是有些無奈。
當初七夏女扮男裝一眼便被阿夏布衣認了出來,所以這次索性就沒扮,只是把臉涂的髒了些,蓋蓋那絕美面容。
不過即使扮丑,也依舊有股清秀勁兒,沒辦法,眼神是沒法化妝的。
以前那發自骨子里的清冷被愛情與親情逐漸消解,早已緩和了不少。
此時又配合易年演戲,忍著的笑意更添了幾抹風情,這柳族男子多看兩眼也不怪他。
不過這人還算有禮貌,听見易年的聲音之後立馬把目光收了回去,沒有再看七夏一眼。
連忙起身,跺了跺腳,被嚇軟的雙腿終于有了力氣,看向易年,行禮道︰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要不是恩人在,我這條小命今天就算交代在這兒了…”
易年擺了擺手,開口道︰
“舉手之勞,兄弟言重了…”
說著,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草藥,疑問道︰
“怎麼大半夜出來采藥呢?這山里多危險啊…”
柳族擅長制毒用毒,自然懂藥理,那上山采藥在正常不過,不過這時間卻有些怪。
普通人一個,竟然敢大半夜上山,也不知他是膽子大還是傻。
听見易年詢問,精瘦男子沒有任何猶豫,立馬開口道︰
“不怕兄弟笑話,我這是迷路了,要不咋敢大半夜往山上爬…”
說著,拿起地上的火把來到易年身前,瞧見易年的狼狽樣子,開口道︰
“兄弟,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哪,我幫你看看?”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沒傷,就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
男子一听,開口道︰
“行,那你歇著,我去撿點兒柴火弄個篝火,這大晚上的,可別一會兒再撞見狼群…”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辛苦…”
“沒事兒,客氣了…”
男子回道,拿著火把小心翼翼的朝著旁邊走了過去。
不多時,火堆升起,將附近照的亮了些。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易年朝著男子方才挖掘的地方看了過去。
本以為他在挖草藥,不過看著卻有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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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挖開的土坑里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小石子一樣的東西,同時還有一股腥味兒時不時飄來。
不動聲色的聞了聞,沒聞出是什麼東西。
也沒在意,陰山上的物種繁多,自己沒見過也正常。
隨著火堆升起,男子的情緒逐漸恢復了正常,三句話不離易年的救命之恩,倒是把易年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七夏看了易年兩眼,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是在說讓你騙人,這回不好受了吧?
易年也沒法爭辯,誰讓事兒已經出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下不由有些唏噓。
南嶼妖族踫見的石頭,北疆妖族踫見的這個男子,雖是妖族,可有些時候卻比人族好相處的多。
正唏噓的時候,那男子從身上摸出水袋,遞給易年,開口道︰
“兄弟,喝水…”
易年笑著接過,開口道︰
“多謝…”
拿起水袋伸到嘴邊,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從水袋里面傳了過來。
可能是當初制作的時候手藝不好,用的時候才會有這怪味兒。
又聞了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子瞧見,估計是看出了易年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口道︰
“呃,那個,我再去弄點兒水…”
說著,就要起身。
易年伸手攔下男子,開口道︰
“沒事兒沒事兒,大晚上的不好找,這個就行,還真有些渴了…”
說著,拿起水袋咕咚咕咚的渴了起來。
一半下肚,伸手遞給七夏,七夏看了眼,開口道︰
“不渴…”
男子瞧見,知道七夏這是有些嫌棄。
伸手在竹簍里掏了掏,一把櫻桃大小的鮮紅果子拿了出來,遞給易年,開口道︰
“這個好吃,也解渴,一般人都不知道…”
易年瞧見遞來的果子,又笑了笑。
這人還挺懂禮貌,知道把果子給自己而不是直接遞給七夏。
伸手把果子接過來,遞給七夏,開口道︰
“嘗嘗吧…”
七夏點點頭,抓緊了小半把過去。
擦了擦,放進嘴里一顆。
下一刻,朝著男子點點頭,開口道︰
“確實挺好吃…”
男子嘿嘿一笑,開口道︰
“好吃就行…”
說著,把一塊兒像是牛糞的東西扔進了火堆,不多時,一股很難聞的味道飄了出來。
聞著這怪異的味道,易年也沒好問。
應該是驅蟲防蚊之類的東西,畢竟這潮濕的林子里就這些東西最多。
瞧見男子也沒解釋,估計這些在他看來都是極為正常的事兒。
忙活完,男子繼續與易年說著話,看樣子今晚是不準備下山了。
這也正合易年的意,能多從他嘴里套出些話,進入北疆之後也會更容易說。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聊著聊著,易年忽然打起了哈欠,看著好像動了起來的火堆,眼神飄忽不定,頭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七夏瞧見前一刻還聊天的易年忽然睡了過去,神色一凜,剛要起身去看,可身子一晃,眼神也變的迷離起來。
掙扎了幾下之後,同易年一樣,眼楮一閉,也栽在了地上。
看著二人忽然睡去,男子面露驚恐神色,立馬朝著二人過去,一邊晃易年一邊緊張道︰
“喂,兄弟,你怎麼了?醒醒…”
可無論男子怎麼晃,易年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男子又轉頭看向七夏,伸手在七夏鼻子前探了探,又呼喚了幾聲。
不過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七夏也沒有醒來。
看著熟睡中的二人,前一刻還滿臉驚恐的男子神色瞬間變了。
緊張消失,從憨厚變成了陰冷,仿佛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從竹簍里取出一根繩子,將易年牢牢捆在了樹上。
這一切做的輕車熟路,與之前被野狼嚇傻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在確定將易年綁好之後,在易年腿上踢了一腳,吐了口唾沫,開口道︰
“呸,什麼東西,竟然能娶這麼漂亮的媳婦,不過以後你是無福消受了…”
說著,陰冷臉上露出了滿是欲望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七夏,一邊搓手一邊道︰
“都怪你命不好,跟了這麼個傻乎乎的東西,不過你放心,黃泉路上我讓你們作伴兒,但是再去之前…嘿嘿…”
說著,臉上笑容淫邪更甚,干枯的手朝著熟睡中的七夏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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