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我又沒請你我給什麼錢?”
易年開口回道。
“現在請。”
叢中笑的手還在伸著。
易年看著,之前的疑問變成了肯定。
他有病!
後退一步,開口道︰
“沒錢。”
確實沒錢,全部家當都落在了青丘。
自己也不是御南軍正式編制,白吃白喝許多天已經夠可以了,軍餉月錢和自己關系不大。
叢中笑听著,沒有半點兒放棄的意思,開口道︰
“你方才與六師父說了,你有錢。”
易年听著,之前的肯定變成了萬分確定。
他絕對有病!
大哥,那是騙人的好不好?
“我瞎說的你听不出來嗎?”
易年無奈的解釋道。
叢中笑听著,想了想,終于收回了手,開口道︰
“那先欠著,兩份。”
另一份,自然是花想容的。
“好…”
易年下意識的回了句。
叢中笑點了點頭,轉身踩著石壁也鑽進了洞口。
看著叢中笑走進洞口,易年這才反應過來。
好什麼好!
自己可沒說要買凶殺人!
就算請,那也是請吆五喝六他們啊,請你們兩個四象算怎麼回事兒?
可看著叢中笑消失在洞口的背影,心下卻有些唏噓。
舉世皆敵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要幫自己殺人的竟然是個從認識便要殺自己的殺手。
易年不知道叢中笑什麼意思。
是為了待在自己身邊躲避他那五師父與六師父的追殺?
還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自己的命不能讓別人拿走?
以前或許能猜到,但今天,無論是花想容還是叢中笑,自己是真琢磨不透。
搖了搖頭,把想法拋出腦子。
請就請吧,正好也用的到。
不會一直待在永安城,後面還有事做。
自己一個人沒什麼,但接下來一段時間卻不是一個人。
路上說不定踫見什麼,有他們兩個在,打架用不到,但他們的江湖經驗以及專業能力用處還是很大的。
最起碼不用擔心被跟蹤、被暗殺、被算計之類。
飛身上了洞口,青光運行,雙手朝著岩壁拍去。
無數碎石灰塵落下,將地面的白骨掩埋,便算是安葬了。
最後看了一眼,轉身沿著石階向上。
一會兒功夫,追上了等在路上的花想容與叢中笑。
二人將位置讓出,默默跟在易年身後。
易年看著,還行。
有被雇佣的覺悟,雖然還沒給錢。
石階不短,不過回去時不需要擔心前方危險,不多時便到了洞口。
洞口透亮,外面應該亮天了。
有活動聲傳來。
等在外面的鳳羽營與南北北。
剛鑽出洞口,還沒等看清,只見一個小小身影用著力極其夸張的速度從旁邊飛了過來。
本能聚起境界,想要出手反擊。
不過神識察覺到沒有殺意,力量隱而未發。
然後,身影鑽進了懷中。
兩條短小的胳膊從肩膀上穿過,死死摟住了易年的脖子。
兩條小腿兒也纏在了易年腰間。
貼的太近,易年看不清來人是誰。
不過能感受到那小小身影身上的氣息。
妖氣!
四眼妖猊!
覓影!
在認出這將自己死死抱住的身影是覓影後,易年有些疑惑。
她怎麼在這兒?
又偷跑出來了?
還是又出來追殺花想容了?
畢竟花想容就在自己身後。
不過疑惑瞬間便過了。
不管覓影因何而來,都要好好感謝她一番。
沒有她,自己很可能現在還在太初古境中呢。
正抱著覓影的時候,一個帶著驚訝的溫和聲音出現。
“易兄弟,還真是你!”
聲音很熟悉。
易年抬眼望去,只見一男二女走了過來。
男子臉上帶著驚訝,但絲毫不耽擱身上那溫文爾雅的氣息。
北落山少門主,瀟沐雨。
女子則是她的師妹,花辭樹。
再後面,是在外面等了一夜的南北北。
他們認得,古境中還曾並肩作戰過。
瞧見瀟沐雨過來,易年抱著覓影快走兩步,也沒法抱拳行禮,只能開口笑道︰
“瀟兄,好久不見啊。”
“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我還以為…嘶…”
瀟沐雨正說著,旁邊的花辭樹伸手在他的腰間掐了下。
疼痛打斷了瀟沐雨的話。
瀟沐雨確實有些激動,要不以他的涵養,說話不會亂了方寸。
瀟沐雨愣了一下,立馬反應了過來,開口道︰
“易兄弟這麼長時間音信全無,為兄著實有些擔憂,易兄弟別介意啊。”
易年走到瀟沐雨身前,點頭行禮,開口回道︰
“瀟兄哪里的話,能得瀟兄掛念,那是在下的福氣,怎會介意…”
瀟沐雨這人就是客氣,對誰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不過這與人為善卻不是裝出來的,用周晚的話來說,瀟沐雨是好人一個,真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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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花想容與叢中笑從洞口走了出來。
二人的出現立馬引起了瀟沐雨幾人的注意。
在場只有易年知道他倆來自少一樓。
或許有人听說過他們的名字,但認識他們的人極少,包括對面的三人。
很正常。
作為一個殺手,名字可以出名,人不行。
花想容看不出危險,只要不惹她,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但叢中笑那副冷漠樣子,任誰都會多看上幾眼。
不過瀟沐雨與花辭樹的目光卻沒在引人注意的叢中笑身上,而是盡數落在了花想容臉上。
尤其是花辭樹,看向花想容的目光充滿了疑惑與驚訝。
因為像。
形似,神不似。
二人的氣息截然不同,但就是給人很像的感覺。
易年第一次見花辭樹的時候她是女扮男裝,與現在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
後來因為碎心掌的傷勢復發,易年也沒心思注意她長什麼樣。
第二次見,已經是自己深陷北祁皇權爭奪那段時間了。
時間長,印象也不深。
易年看見花辭樹能認得出,但卻想不起她的具體樣貌。
所以在第二次見時才發現她與花想容長得很像。
此時二人相對而立,這種怪異可想而知。
所有人全都愣在了當場。
花想容同樣如此。
好像照鏡子一樣看著花辭樹,美目片刻不移。
她刺殺過花辭樹,但花辭樹那時是男裝,臉上又帶著偽裝,花想容認不出也正常。
若是如此算的話,二人是第一次見。
叢中笑不知道什麼情況,當看見對面的人直勾勾盯著自己一邊時,氣息開始攀升,手慢慢的摸向了劍柄。
叢中笑有反應,靈感更為敏捷的覓影同樣有了動作。
手腕一抖,兩柄帶著鎖鏈的飛劍落在了手中。
凶狠目光死死盯著花想容與叢中笑二人。
覓影不動還好,覓影一動,花想容也有了回應。
飛花落在手中,注意力從花辭樹身上轉移到了易年懷中的覓影身上。
被這小東西追殺的回憶出現在腦海之中,氣息開始聚攏。
雙方劍拔弩張,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刺激,便能立馬動起手來。
易年自然不會讓他們打,輕輕往旁邊移了一步。
別小看這一步,一步過後,雙方升起的氣息盡數被易年打亂,然後化解于無形中。
歸墟境界打斷四象通明的氣息對峙,簡單的很。
拍了下覓影的腦袋,輕輕一笑,開口道︰
“我以前和你說過什麼,是不是忘了,快點兒收起來,要不給你沒收了。”
覓影很听易年的話,點了點頭,手腕一抖,將飛劍收了起來,小腦袋還在易年肩膀蹭了蹭。
這小東西,還學會撒嬌了。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馬嘶從林中傳來,覓影蹭的一下直起了身,轉頭看向樹林,眼楮瞪的老大。
在听清楚之後,小臉上的驚訝變成了欣喜,奮力從易年懷中掙脫,直直朝著樹林掠去,眨眼便沒了蹤影。
與自己比起來,估計這小東西與馬兒關系更好。
沒有去追,轉頭看向花辭樹,伸手指了指花叢二人,開口道︰
“這是我朋友,不是敵人,覓影許是看錯了。”
說著,目光落在了瀟沐雨身上。
易年知道,當二人出現的時候,瀟沐雨一定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說與不說看他,這是人家家事,自己不便多言。
瀟沐雨听著,上前一步,開口道︰
“二位是易兄弟的朋友,自然也是在下的朋友,北落山瀟沐雨有禮了。”
說著,抱拳行禮,點頭示意。
花辭樹同樣的動作,點頭行禮,開口道︰
“北落山花辭樹。”
面對二人的招呼,叢中笑沒有任何表示,不過摸向長劍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易年看著,有些尷尬的對著瀟沐雨笑了笑。
這人就這樣,別說易年了,就是花想容都沒什麼辦法。
只能偶爾抱怨兩句成天擺個臭臉給誰看。
叢中笑沒有表示,但花想容在听見花辭樹的名字之後,瞳孔一縮,臉上的盈盈笑意消失。
還是同之前那般盯著花辭樹,目光片刻不移。
只是手在輕輕顫抖,險些握不住飛花。
就在二女對視之時,南北北驚訝道︰
“你們不認識啊,看你們長這麼像,我還以為你們是姐妹呢,不過還真巧,你們都姓花...嗯?”
正在感嘆的南北北忽然發出了一聲疑問,看著不停給自己使眼色的易年,有些不解的開口道︰
“怎麼了?”
易年搖了搖頭,開口道︰
“沒怎麼,事情辦完了,該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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